楊墨從咖啡廳裡麵走出來，看到肖璿坐在她的摩托車上，等候著自己。

“你要送我？楊墨笑著詢問。

“是啊，送你。”肖璿命令道：“上車。”

“算了吧，還是讓我送你還差不多，肖警官，夜半三更，不害怕有人追殺你嗎？”

楊墨走到了肖璿的麵前，笑吟吟的看著肖璿。

他不是在嚇唬肖璿，她這樣的身份，注定處處充滿了危險。

就在這個時候，陸嘯天再次追了出來。

事情交代差不多了，彼岸在協助警察處理後續的事情。此番追出來，便是要再一次表達自己的心意。

“我知道你們想要給自己找一個靠山，不過我真的沒興趣加入到青平社，不過…“

聽到前半句話，陸嘯天很失望，他知道楊墨這樣的大人物，是最討厭被彆人利用的，可在聽到最後兩個字後，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不過呢，我可以給你們找一個靠山。我覺得肖警官不錯，心狠手辣，又很能打，很適合做青平社的老大。”楊墨說道。

他的話語，差一點驚掉了兩個人的下巴。

讓肖璿做青平社的老大，恐怕隻有楊墨才能夠想出來吧？這也太不靠譜了。

“楊墨，你知道不知道在說什麼？如果你再調侃本警官，小心我將你抓起來。”肖璿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楊墨。

“肖警官，我說的是真心話，你可彆不認好心人啊。”楊墨表示很委屈。

肖璿被氣笑了，你自己自甘墮落，竟然還想要讓彆人都和你一樣？

“楊墨，我怎麼就沒有看出來，你是為了我著想呢？”

“那是因為你的智商不夠啊。”楊墨直接坐在了肖璿的前麵，啟動了車子。

有些話，在人多的地方很不適合談。

肖璿驚呼一聲，緊緊的環抱住了楊墨的腰。再反應過來之後，俏臉一紅，趕忙鬆開。

陸嘯天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車子，突然覺得楊墨的提議很好，讓肖璿做青平社的老大也不是不可以。

“楊墨，我好心要送你回去，你這麼調侃我，是不是有失君子風範啊？”肖璿冷聲說道。

“我是非常認真的。肖警官，你不是想要消滅社團嗎？將他們收歸為自己所用，不就是消滅嗎？如果青平社真的能夠成為江北一家獨大的存在，你掌控了青平社，不就是掌控了整個江北地下社團嗎？”楊墨一連幾個反問。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兩者之間怎麼可能混淆？消滅就是消滅，永恒消失。”肖璿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痛恨。

雙拳不自覺地緊握起來，濃鬱的殺氣隱藏不住。

楊墨感受得到肖璿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並沒有理會，繼續說道：“誰說的，這個世界上，隻有黑白？肖警官，你已經是成年人了，不會還相信課本上，那些騙人的話語吧？

黑色不多，白色也不多，世界上更多的是灰色。這本來就是一個充滿了灰色的世界，你所謂的黑白，不過是稀少又色彩分明的那一點罷了。“

在楊墨的眼中，世界上從來就沒有黑色和白色，成王敗寇，勝利者說什麼顏色是白的，什麼就是白色的。

“難怪你要和社團的人混在一起，原來你就是灰色的人。”肖璿輕哼一聲。

她何曾不知道灰色才是世界的主色調，可是她相信，白色會越來越多，世界會越來越好。

“不錯，我的確是灰色的。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灰色的我，讓你爺爺這樣的存在，都要幫助我說話呢？因為你爺爺明白，灰色也可以成為他的戰友。隻要不是真正的黑色，都可以。彼此之間的界限，從來都是模糊不清的。”

言語間，離開了鬨市區，楊墨再次加快了速度。

狂風從肖璿的臉頰之上掃過，不留下任何痕跡。

楊墨的話，對她造成了極大的衝擊，灰色也可以成為自己的戰友？這話她以前從來都沒有想過。再想到爺爺的態度，肖璿有些相信楊墨的話語了。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是一定會消滅青平社的，我和社團勢不兩立。”肖璿搖了搖頭，將腦海之中的念頭驅散。

自己怎麼能夠被一個殺人犯的三言兩語給勸說了呢？消滅社團這個念頭，誰也不能夠動搖。

“或許吧，可是你今天的做法，如果落在了彆人的眼中，可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他們不會去聽從你的辯解，隻會覺得你這張乾淨的白紙上，被一大塊墨水所汙染了。“

說完這句話，楊墨便不再言語，專注於開車。

肖璿也沒有再言語，她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當時會做出那樣的決定，幫助楊墨和青平社眾人撇清關係。難道不是借著這個機會將青平社一網打儘更好嗎？

現在想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後悔了。

半個小時之後，摩托車停下，楊墨從其上走了下來。

“到家了，我也該走了，我今天說的話，你可以考慮考慮，對待社團，並不是隻有消滅這一條路。”

說完，也不等肖璿回應，大踏步離去，路燈之下，身影拉的老長。

肖璿看著楊墨的背影，說道：“這麼晚了，打車費勁，還是騎著我的摩托車回去吧。”

“不用，我有車子返回。”楊墨頭也不回，消失在林蔭路上。

一股莫名的失落從肖璿的身上湧現，轉身回到了彆墅之中。

大廳的燈還是亮著的，肖鋒正坐在沙發上麵看報紙。

“爺爺，你還沒有睡呢？”

看到肖鋒，肖璿心裡麵暖洋洋的。

每一次她執勤的時候，無論多麼晚回來，第一時間總是能夠看到爺爺。

她沒有父母，爺爺就是她在世界上最親近的人。

“回來了，是楊墨先生送你回來的？看來你們倆相處的很不錯。這樣才對，不要總想著，將他抓進警察局裡麵去。楊墨先生想要殺人，絕對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的。”肖鋒淡笑著說道。

肖璿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坐在了肖鋒對麵。

“爺爺，你為什麼總是誇讚楊墨，竟然還用先生這兩個字來稱呼他，他也配嗎？我和他的關係也沒有那麼好，我一個黃花閨女，會和一個有婦之夫，還是殺人犯關係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