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醉陽?
聽到這四個字,黑衣男子臉色頓時一變。
顯然他清楚那玩意的厲害。
就跟橫城聚會上一樣,一個空調出風口,就把近千名賓客和唐門子弟全部變成軟腳蝦。
黑衣男子忙運功感受,很快發現功力在緩緩流逝。
在汪宏圖和元詩他們目瞪口呆時,唐平凡繼續衝擊著黑衣男子的精神:
“我知道你們會在佛塔現場下手,同時我又不想打草驚蛇。”
“我就讓人把注入冬日醉陽的木香送了過來,替換掉原來的檀香讓陳園園燃燒。”
“陳園園母子情深,二十四小時都燒香,這就注定木香氣息會彌漫整個佛塔。”
“你在佛塔搞手腳的時候,冬日醉陽也緩緩被你吸入。”
“這大半天下來,你體內已積攢到足夠中招的份量。”
“所以我剛才再上一炷催化的木香,你的功力就如潮水一樣退去。”
“再經過剛才一番打鬥,你現在身手撐死剩下五成。”
唐平凡看著對方淡淡開口:“你怎麼逃出去?”
陳園園看著地上散落的木香精神恍惚,怎麼都沒想到唐平凡處處是套路。
她一直覺得自己心機和謀略不低,不然也不能在唐門平安度過幾十年。
可現在一看,自己不過是跳梁小醜,一切算計在唐平凡麵前都不夠看。
她和唐三國能夠活到現在,更多是唐平凡的貓捉老鼠。
元詩也是呼吸急促,幸虧聽了汪宏圖的話,不然自己得罪了唐平凡,以後怎麼死都不知道。
黑衣男子也咬牙切齒喝道:“唐平凡,你夠卑鄙夠無恥,怪不得唐三國鬥不過你!”
唐平凡毫不在意對方的刺激,始終保持著平靜:
“潑我臟水是你們,逼我回龍都是你們,佛塔襲擊是你們。”
“冬日醉陽也是你們留下的毒素。”
“你們怪我卑鄙怪我無恥未免太可笑了。”
他輕聲一句:“這撐死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黑衣男子微微語塞。
唐平凡目光微微銳利:“還有,真正沒有底線的人是你們。”
“你們勾結鐵木刺華,搞出複仇者聯盟,更是引誘我兒子對五大家子侄下手。”
“唐北玄確實死有餘辜,但他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除了他自己作死之外,還有你們推波助瀾。”
“你們想要毀掉唐門毀掉五大家和神州,就把唐北玄也拉進漩渦興風作浪。”
“但凡沒有你們蠱惑和鐵木家族的支持,唐北玄腦子再進水也不會想到去夏國狙殺五家子侄。”
他的聲音帶著一股殺意:“唐北玄是唐若雪殺的,但更是你們害死的。”
什麼?
陳園園身軀一顫,看著唐平凡擠出一句:“是他們蠱惑唐北玄的?”
唐平凡語氣帶著一絲責備:“彆人不了解兒子,你還不了解兒子?”
“唐北玄確實野心巨大,為人處事也狠厲無情,但不代表他沒自知之明。”
“他的底蘊和斤兩就那麼一點,如果沒有人蠱惑和支持,他有膽子有實力狙殺五家子侄?”
“至少他羽翼未豐之前不會乾這事。”
“現在乾出這事,背後肯定有他們搞事。”
他的目光又望向了黑衣男子:“唐北玄選擇夏國做戰場也佐證了這一點。”
陳園園臉色蒼白,她一直都覺得是兒子野心巨大和急功近利,想要趁著夏國戰局一統五大家。
現在被唐平凡一分析,她很快想通了不少東西。
她呼吸艱難:“唐三國,唐三國,一定是唐三國蠱惑。”
“你們太無情,太不是東西了。”
陳園園對著黑衣男子尖叫一聲:“你們害死了我兒子。”
毀掉唐門和執掌唐門,一直是唐三國和陳園園的理念之爭。
她不肯毀掉唐門,想要兒子上位執掌,唐三國害死兒子也就斷了她的念想。
黑衣男子沒有回應,隻是死死看著唐平凡,眸子騰升著一絲殺意。
“彆一副要殺我的態勢,你已經沒機會了。”
唐平凡淡淡開口:“投降吧!”
“投降?”
黑衣男子獰笑一聲:“哪怕我逃不出去,我也能拉著你們一起死!”
說完之後,他就要一按開關爆開頭頂那幾大袋麵粉。
隻要麵粉在空中傾瀉而下彌漫佛塔,他就可以引爆讓唐平凡等人陪葬。
隻是還沒等他打開布袋,就見幾縷光芒一閃而逝。
同時一刀氣勢如虹向黑衣男子飛射過來。
黑衣男子眼神一冷,手指一彈,一張美鈔滑出。
當的一聲,飛刀被擊中,掉落在地。
隻是沒等黑衣男子高興,下一秒,幾袋麵粉的繩子斷裂。
它們砰砰砰整袋掉落在地。
粉塵殺機頓時化解。
葉凡收回了自己左手,還故意捏碎匕首丟在地上,掩飾自己用屠龍之術射斷繩子。
他還聲音洪亮吸引黑衣男子注意:“你這幾袋麵粉,現在隻能煮餃子了,做不了粉塵。”
聲東擊西!
黑衣男子怒目盯向葉凡吼道:“豎子,壞我大事!”
話音落下之後,黑衣男子就從二樓撲飛而下。
他沒有逃跑,反而再度攻擊,一副窮凶極惡的態勢。
毫無疑問連續壞他好事的葉凡讓他動怒了。
美鈔閃爍著綠芒,那股寒意更如秋水,寒顫了目光,也寒顫了人心。
“啊——”
三名唐門保鏢連黑衣男子的影子都沒鎖定,就全部咽喉濺血向兩邊摔了出去。
接著又是美鈔翻飛,幾道鋒利弧線過後,兩名開槍的錦衣閣精銳倒地。
倒在地上的人一個個眸子震驚。
實在太快了。
一個俯衝殺掉五人,黑衣男子卻依然氣勢不減,夾著美鈔刺至擋路的葉凡咽喉。
葉凡眸子徹底變得冷寂,腳步一挪拉著唐平凡後退了出去,及時拉開咽喉跟美鈔的距離。
他絲毫不給黑衣男子傷害自己和唐平凡機會。
“嗖!”
灰塵翻滾的佛塔中,葉凡仿佛被美鈔刺飛出去,隨時都會濺血倒地。
但汪宏圖他們能夠判斷,美鈔距離葉凡還有一公分。
距離短暫,卻是生與死的區彆。
“叮!”黑衣男子見到一擊不中,右手再度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