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一回來就被蕭太太叫過去。
“太太。”
蕭元進屋行禮,笑著跟蕭太太問好。
蕭太太一臉惡意的看著蕭元。
她的那張臉扭曲之極,眼睛裡滿是紅血絲:“你現在立刻去退了曲家的親事,你自己親自去。”
“太太說什麼呢。”
蕭元一臉震驚的樣子:“曲家的親事不是太太給我定的麼?我還以為太太會很高興,怎麼突然間說這話?”
他裝作害怕的樣子,一雙眼睛打量蕭太太:“太太不會是高興瘋了吧,不然如何這樣心口不一,退婚的事情萬萬不能說的,太太,那是曲家啊,和我定親的是平陽侯的親外甥女,咱們要是今天敢退親,明天恐怕就要家破人亡了,太太不為我想,也得為姐姐想想啊。”
他這一席話,讓蕭太太就跟放了氣的氣球一樣,徹底的蔫了下來。
“他們欺人太甚,曲家沒有兒子,憑什麼要搶咱們蕭家的子嗣,阿元啊,你萬萬不能答應的,不然,你有何麵目見你死去的父親。”
蕭元皺眉:“太太又說胡話了,我如何沒臉見我爹,我娶了高門貴女,將來我的孩子還會繼承曲家家產,爹知道了一定高興,又怎麼會責怪我,太太,你是不是病了,我去給您請個大夫瞧瞧。”
蕭太太氣的直喘粗氣。
她就知道,這個白眼狼一直裝著恭順,就等著有朝一日翻了身報複回來。
看吧,才和曲家定了親,這個小崽子就露出自己的真麵目了。
“你……”
蕭元轉身就往外走:“我去給太太請大夫。”
大夫肯定是不能請的,蕭元出來就去見了孫姨娘。
孫姨娘歡喜的不行,見著蕭元就笑道:“我兒福大命大,瞧瞧,不費什麼力氣就能娶位貴女進門,將來啊,有平陽侯府的關係,太太也不敢怎麼著你。”
蕭元坐下道:“我之前和姨娘說過要讀書科考,如今這誌向也沒變,早先怕太太反對,如今有了曲家這層關係,我也不用再怕,我想著,明兒就去求曲太太,請她幫忙推薦一個書院。”
孫姨娘更加高興:“好,好。”
蕭元看著孫姨娘,語氣柔和了好些:“姨娘放心,我一定好好讀書,將來給姨娘請封誥命。”
孫姨娘嚇了一大跳。
她趕緊擺手:“不,不用了,你過的好我就高興,我一個妾室,哪裡能做誥命夫人,你將來……還是給太太請封吧。”
蕭元沒有再說什麼,他坐了一會兒就起身離開。
蕭元也沒有在府裡長留的意思,他現在大部分的時候都是住在外頭。
主要還是為著方便。
住在平陽侯府,每回出門都要買通下人,出來進去的很麻煩的,倒不如住在外頭,想怎麼著就怎麼著。
平陽侯府家大業大的,人口也多,有個什麼事情很快就傳遍各處,對蕭元來說是很煩人的,他為著清靜也不會久居。
從孫姨娘那裡出來,他就從後門處離開。
從後門走,那必然得過花園子的。
蕭元就在花園裡碰到了文雅。
文雅看到蕭元,快步走過來:“蕭公子。”
蕭元停下腳步:“二姑娘好。”
文雅原先臉上帶著笑,走過來的時候笑容漸漸隱去,她一臉憐憫的看著蕭元。
“我知道,蕭公子委屈了,我也實在沒想到表妹竟然是這樣的人,這樣不知檢點,又這般逼迫你,她怎麼能這樣呢,這樣逼著公子答應過繼子嗣,這對於公子來說可是奇恥大辱……”
蕭元淡淡的掃了文雅一眼,轉身就走。
“曲家勢力很大,公子莫去硬碰硬,小心……”
文雅還在挑撥離間。
蕭元冷哼一聲:“二姑娘也小心些吧。”
文雅愣住。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蕭元已經飄然遠去,她咬了咬牙,心裡罵道:“裝什麼正人君子,左不過是為了曲家的勢力和錢財罷了,哼,麵上看著清高,內裡還不知道是怎麼個貪財的,且等著,我倒要看看你和曲安寧會如何。”
安寧這會兒正在向氏屋裡看帳本。
曲家在京城還有一些生意,另外還有兩個莊子,再加上老宅那邊還有一些下人,吃穿用度的都得花錢,這些事情都要向氏處理。
向氏就有意鍛煉安寧。
如今就讓她拿幾個鋪子練手。
安寧很快就把帳本看完,她放在一旁,伸了伸腰肢。
“母親。”
回頭,安寧對著向氏一笑:“我都定了親事,二姐姐比我還大些,也是該定下的時候了,三妹妹和我也不過差一個半月的,很該相看的。”
向氏笑道:“可不就是麼,是該好好相看的,且等我得空的時候跟老太太說一聲,彆給耽誤了,畢竟姑娘的花期很短。”
安寧坐過去:“我聽說二姐姐最愛讀書人,尤其是長的好的,她不貪圖錢財權勢,隻想要個孝順又有才學的郎君,母親若是得空,替二姐姐打聽一下,看看哪裡有合適的。”
向氏握住安寧的手。
她的眼中醞釀著風暴。
“至於三妹妹,三妹妹性子活潑,她受不了文人的迂腐,素來愛武將。”
說到此處,安寧低頭抿嘴一笑:“三妹妹早先和我說過,年紀大些的會疼人。”
向氏秒懂。
之前就是文茵和文雅暗算安寧的。
想到安寧被那兩個算計的不得不嫁給一個庶子,向氏氣恨交加,心中已經把那兩個人鞭笞了一萬遍。
“娘知道了,會留意的。”
向氏摸了摸安寧的頭發:“好了,趕緊回去休息。”
安寧起身告辭。
她前腳走,後腳向氏就把桌上放的茶杯扔到地上:“好啊,真當我們母女無依無靠就能任人欺負嗎?兩個小丫頭都敢害我的女兒了。”
坐了一會兒,向氏寫了一個貼子,讓丫頭交給管家送出去。
第二天,蕭元很早就來拜訪。
向氏讓丫頭把他帶進屋裡。
蕭元進了門,對著向氏納頭就拜。
向氏愣了一直,趕緊道:“起來,我又沒怪你,做什麼行這樣大的禮。”
蕭元含笑起身:“並非怕太太責怪,隻是因為我和曲姑娘定了親,太太便是我的長輩,見了長輩行禮是應該的。”
向氏也跟著笑了:“好孩子,坐吧。”
蕭元坐下就把來意說個明白:“這回來,一是給太太見個禮,二是求太太幫我引薦。”
他歎了一聲:“我自小就愛讀書,父親還活著的時候,也曾給我開過蒙,隻是太太看不慣我,不讓我去書院,便一直蹉跎到如今,早先我也沒想著讀書上進,但如今我,我得為著曲姑娘著想,我就想要讀書,還請太太幫我找個好些的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