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遲側了一下眸,眼睛半眯半覷地看了眼希袖折,有些說不出來的危險。
希袖折:“……”
如芒在背都不能形容他此刻的感覺。
男朋友?!
言沉清冽如水的精致麵容也微微頓了頓,眉尖不明顯地上挑了兩分,嗓音依舊淡然無瀾,“十七層的住戶是你?”
她這句話是對著薑遲說的。
薑遲的目光從希袖折身上移開看向了言沉,削薄好看的唇微微一勾,弧度特彆好看,“嗯!”
“以後請多多關照!”他一開口,便是魅然妖嬈的嗓音。
“多多關照!”言沉道。
一旁的希袖折也是如釋重負,默默看向薑遲的時候在心中冷哼了一聲,這年頭實話都不能說了!
“不請我們進去坐坐麼?”薑遲問。
言沉雖然不喜和彆人交流來往,但是薑遲這樣說了她也不好拒絕,微微側開身子,“請進。”
薑遲打量了一眼屋子。
第一感覺就是乾淨!
房間是黑白兩種偏冷的色調,裡麵布置簡單,給人一種乾淨整潔到有那麼一絲冰冷的感覺。
“你們要喝點什麼?”言沉清雋著一張精致無暇的臉,不是隨意而是挺一本正經地問。
言沉其實不太習慣招待客人,一般會來她家的人也就花拾沈一瀲還有華笙三人,但是他們在她家裡比在自己家裡還要自覺。
希袖折+寧初琰:“……”
什麼感覺呢,就像是遇到了比服務員還要更加正式的詢問。
這裡就薑遲和言沉接觸地最多,他多少也了解言沉的性子,“都白開水吧!”
言沉倒了幾杯白開水,一一放在了他們麵前。
然後,……就是相顧無言。
“你一個人住麼?”寧初琰看著言沉,好奇地問了一句。
“嗯。”言沉回答了一個字。
“薑遲也是一個人住,就在十七樓,他身體不好,到時候勞煩多關照。”寧初琰道。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言沉是值得信任的人。
言沉看了薑遲一眼,點了點頭。
之後……又沒了下文。
這根本就不是尬聊,而是沒話聊。
麵對這種氛圍最為不自在的就是希袖折,他端起麵前的玻璃杯喝了一口,看向慵懶地靠在沙發中的薑遲,然後又看了一眼寧初琰,“不知道那些盆景他們有沒有放好,我們要不要去頂樓看看?”
言沉想起了剛才電梯裡那些盆植,她看向了薑遲,“那些盆植都放在頂樓?”
“你要?”薑遲問。
甚至下意識地在房間裡麵看了一遍,似乎確實沒怎麼有盆景的影兒。
如果言沉要的話,他倒是可以送他幾盆!
言沉搖了搖頭,解釋道:“之前十七樓和十八樓一直沒人住,頂樓內室我就占用了你們的位置,”停頓了一下,她又道:“我等一下把位置給你騰出來。”
內室大部分的位置都被她養了多肉。
“沒事,讓他們放頂樓露天放置就行!”薑遲緩緩道,帶著一股子漫不經心。
似是想到什麼事情,薑遲眸眼一抬,忽然問,“你不是學生麼?不要上課?”今天可不是周末。
“我的課不多。”言沉回答。其實她並不是課不多,而是學校根本就沒給她安排課程,學校裡麵學生並不多,基本上都是處於散養的狀態,偶爾會去學校也都是參與一些學術研究。
“你是在帝京讀書麼?”希袖折一向是喜歡說話的,憋了那麼久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
薑遲沒說話,隻靜靜地等著言沉的回答。
他也想知道。
“嗯。”言沉倒也沒有隱瞞。
聞言,薑遲狹長妖魅的鳳眸不著痕跡地挑了挑。
他讓司楠查過帝京所有的大學,可是並沒有找到一位叫做言沉的人。
以司楠的能力,不至於連這個都查不到。
所以要麼言沉沒說實話是在敷衍他們,要麼他在學校用的不是言沉這個名字。
似是又想到了什麼可能,薑遲眸眼先是頓了頓,然後微微一眯,偏頭看向言沉的時候目光有些說不出來的意味深長。
言沉對上薑遲的目光,“怎麼了?”
薑遲還沒說話,門鈴聲忽然再次響起。
言沉前去開門。
她剛一開門,一隻白色的小身影就哧溜一下從來人的懷中竄到了她的腳邊,用鼻尖輕輕地蹭了蹭她的腳踝,然後一躍咬住了言沉長及膝蓋的風衣衣擺,就這樣將自己圓乎乎且胖滾滾的雪白身子吊在言沉的身上。
貓兒的胡須還在有規律地上下浮動著。
言沉似是早已習慣了它這樣的動作,任由它四個爪子扒拉著自己,她隻看著來人,淡淡地笑了笑,“阿拾。”
來人正是花拾。
他今天穿了一件天青色的長衫,墨發半束,僅用一根木簪束起,眉心那一點妖紅靈活生動,將那張溫柔雅致的臉都襯得豔治了幾分。
花拾進來之後,看見沙發上的三人,也是有些意外。
從來沒有見到阿沉這裡有除了沈一瀲和花拾之外的人。
他眸光含笑地看著言沉,嗓音清和,“你朋友?”
“我鄰居。”言沉道。
“十七樓的?”花拾問。
言沉點點頭。
花拾將背貓包放在了玄關處的櫃子上,對著三人淺淺一笑,“你們好。”
“你好。”寧初琰看著花拾道。
希袖折倒是很認真地打量著花拾,這麼個禍水的模樣,怪不得自家那個妹妹那麼喜歡了他這麼多年!!
不過最禍水的還在自己身邊坐著呢!
如果薑遲恢複男人的身份,隻怕到時候不知道要勾多少女人的魂。
這麼個禍水的長相,還攤上這個肆意妄為的性子,唉,以後也不知道誰能收了薑遲這妖孽,到時候他一定敲鑼打鼓放鞭炮,還要送麵錦旗,就寫著為民除害四個大字!!
“走吧!”擱身邊坐著的禍害忽然起了身,魅然的嗓音有些偏涼。
寧初琰和希袖折也起身告辭。
離開的時候,薑遲對著言沉嘴角一勾,修長如玉的手一指,“挺可愛!”
言沉大概沒有注意到,太監還吊在她的衣擺下麵,微愣了一下順著薑遲的目光看過去才明白他的意思,“我也覺得。”還和你有點像。
當然,後麵一句話言沉沒有說出來。
薑遲低笑了一聲,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言沉,“新鄰居,回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