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沉去接電話。
薑遲坐在沙發上,偏頭看了眼陽台上那道清雋修長的身影,唇線稍微抿緊了一分。
他垂下眼眸,沒有說話,隻是在剝好的鬆子罐中抓了一小把鬆子,一下一下地吃著。
看了一眼講電話時眉梢眼角似乎帶著清和淺笑的言沉,薑遲魅然絕色的麵容神色微沉。
就連鬆子都咬地特彆用力。
言沉接完電話走了進來,看著漂亮的玻璃罐子裡本就就隻蓋住了底的鬆子現在幾乎都沒有了,就拿了零零落落的幾顆。
她偏頭看向了薑遲,清冽的麵容有些許無語,“你不是屬鼠,你就是鬆鼠精吧?!”
她打電話也就……看了一眼手機通話記錄,也就七分三十九秒的時間。
這些鬆子她可是剝了很久!
鬆鼠精.薑遲漫不經心地看向了言沉,幽幽地問,“你見過這麼好看的鬆鼠精?”
言沉:“……”
一時竟然無法反駁。
這隻鬆鼠精確實是相當好看。
言沉坐在沙發上繼續剝鬆子,似是想起了什麼,她看向了言沉,“那上次那罐鬆子你剝了多久?”
那可是整整一罐子鬆子。
薑遲本來是慵懶地靠在沙發上,聽到言沉這句話他瞬間就想到了剝鬆子的那天晚上,以及第二天在電梯裡撞見的言沉和沈一瀲兩人,他妖治的眸微涼,“也就一個晚上而已。”
言沉神色微怔了一下,有些愣愣地看著薑遲。
許久,才緩緩道:“謝謝,那些鬆子真的很好吃!”
薑遲冷哼了一聲,“誰稀罕你的謝謝!”
“那你稀罕什麼?”言沉就坐在薑遲身邊,挺認真地看著他,同樣認真地問。
薑遲:“……”
稀罕什麼?!
看著麵前這張精致的容顏,他眸色微頓了一下,眼神都不由自主地深了些許,然後移開目光以手掩唇不自在地輕咳一聲,“我還沒吃午飯!”
他本來是打算和希袖折一起去請隨意吃午飯,後來在外麵碰到了言沉,就又回了酒店。
“那我在這裡剝鬆子,你去吃午飯吧!”言沉回答。
薑遲看著她,“你不去麼?”
“我已經吃過了。”她剛才就是吃完了一出來就碰到這位祖宗了。
“你讓我一個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出去,就不擔心我出事?”薑遲嗓音已經微沉了幾分,半眯縫著眼睛。
言沉沉默地看著薑遲,清清冽冽地回答,“……你的身手和性子,彆人出事的可能性更大吧!”
薑遲看著她,麵無表情地提醒,“我上次為你剝了一整夜的鬆子!”
言沉伸手頗為無奈地捏了捏眉骨,“薑遲,你這麼任性以後是嫁不出去的。”
薑遲不以為意地輕哼了一聲,似笑非笑地道:“反正現在帝京的人都覺著你是我男朋友,要是嫁不出去以後賴上你也不錯。”
“彆,我養不起你!”言沉瞬間道。
養這隻身嬌體貴鬆鼠精特彆費錢。
薑遲嘖了一聲,“小時哥哥可是有著言氏百分之十股份的人。”
言沉清冽的眉眼看向他,“你是高看了言氏還是低估了自己?”
一瀲說過,帝京不少豪門公子哥雖然喜歡薑遲卻沒有上門提親,一方麵是因為薑遲身體不好,另一方麵就是,養、不、起!!
薑遲單邊眉梢一挑,嘴角都勾勒出了一抹漂亮的弧,嗓音卻是頗為玩味,“小時哥哥彆擔心,其實我還是攢了不少嫁妝!”
然後又幽幽地補充了一句,“說不定娶了我什麼時候我掛掉了小時哥哥還能得到那些遺產!”
這句話雖然是以玩笑的語氣說出,但是薑遲覺得,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些遺產留給言沉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言沉眉梢瞬間就皺了起來,麵無表情地取過擱在沙發上的圍巾替薑遲重新圍好,末了,還嫌棄餘留在麵前的圍巾太長給打了個蝴蝶結,正好擋在了薑遲的下巴和嘴巴處。
她抬手在薑遲的腦門上輕彈了一下,麵無表情地道:“不會說話就少說幾句,我又不會嫌棄你是個啞巴!”
薑遲:“……”
他被人在腦門上彈了一下?!
雖然不疼,可是第一次有人敢這樣對他。
他微瞠著眸子,就這樣看著言沉。
大概是眼中的不可置信太過明顯,言沉勾唇輕笑了一笑,然後伸手在薑遲臉上一團亂揉,甚至還故意捏了捏他的臉頰。
皮膚好好!
薑遲神色以可見的速度沉了下來,眯縫著眼睛麵無表情地覷著言沉。
“咳咳,搓搓臉,出去會暖和一點。”言沉看著薑遲,看上去非常之一本正經。
“會暖和一點?!”薑遲語氣危險地重複了一句,然後一把拽住言沉的手腕,將她強行按在了沙發上,膝蓋橫著壓在言沉的腿上,“那我也幫你暖和暖和!!”
說完薑遲也捏了捏言沉的臉頰,還一下一下地輕彈著言沉的腦門。
腦瓜蹦一個連著一個。
言沉:“……”
她應該知道的,這位就是睚眥必報的主!
不過她總覺得這個一下一下彈腦門的動作有點兒奇怪。
有點兒像……試試西瓜熟不熟!!
“西瓜熟了麼?”言沉抬眸涼涼地問了句。
薑遲稍微重地彈了一下,“你聽到響聲沒?要那種脆脆的聲音才熟透了。”
“那現在幾分熟了?”
“六分,得多彈彈,催熟!”薑遲挑著眉梢笑。
言沉抬手也彈了一下薑遲的腦門,“那這個呢?”
薑遲垂眸神色狎昵地看著言沉,“西瓜不能說話。”
言沉雙手環胸懶懶地靠在沙發上,安安靜靜地做一個不能說話的西瓜。
片刻後,西瓜還是忍不住了,擰了擰眉梢,“你不是沒吃午飯麼?”
薑遲薄唇一起,似笑非笑,“我改注意了,今天的午餐吃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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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玉嶂山。
冰雪覆蓋,山上寒梅競相綻放,在風雪中開地極為盛豔。
紅梅,白雪,交相輝映。
在半山腰,一片紅梅掩映之間,有一座寺廟。
寒山寺。
花拾披著一件藏青色的竹紋披風,手中撐了一把古代的那種竹骨傘,獨自走在梅林之中,他步履不急不緩,極為優雅,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從古代那種風雪之景的山水墨畫中緩步走出。
------題外話------
每次寫到花美人,我都覺得自己寫的是古言而不是現言,作為漢服控,阿九真的超級喜歡花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