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啊、曖昧啊、情調啊,什麼的都在三個字中瞬間消散。
言沉微垂著眼眸看著枕在膝蓋上的某隻鬆鼠,眉梢似有若無地挑起,不急不緩地落在了薑遲的……胸前,默默地丟出了三個字,“小圖釘。”
薑遲半覷著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言沉,心中輕嘖了一聲,小時哥哥嫌棄他的胸小不是一天兩天了吧!
目光下意識地瞟了一眼言沉平坦的胸,細長妖魅的鳳眸中有那麼兩分說不出來的意味不明。
風水輪流轉,總有轉到小時哥哥的時候。
風水轉不轉的奶茶精不在乎,她沁涼的指尖落在了薑遲左眼眼尾的淚痣,另一隻手非常乾脆利落地順著薑遲的腰線往上遊走。
薑遲身體微僵了一下。
因為小時哥哥手下不是挑逗撩撥的那種速度,而是似有極強的目的性。
言沉的手在薑遲胸前似有若無地撫過,然後滑到了他的後背,“果然太小了,你連胸衣都可以不穿。”
偏偏還是用一副果然如此的語氣說出來這句話。
薑遲魅然無暇的麵容瞬間黑了,眼眸一掀,陰惻惻地看著言沉。
神特麼的太小連胸衣都可以不穿!
心中輕嗬了一聲,小時哥哥還真是敢說,隻是說話之前不知道考慮一下自身的條件麼?
薑遲微微垂眸,容色恢複如常,隻看了眼言沉,緩緩問:“小時哥哥喜歡那種……波瀾壯闊波濤洶湧?”話語裡麵,頗有兩分高深莫測的意味。
不過薑遲也沒打算給言沉回答的機會,問完了之後又直接道:“要不小時哥哥給我列一份豐胸食物的清淡,我以後試試。”
我以後給你試試。
“你?”言沉幾分狐疑地看著薑遲。
薑遲涼涼地看了言沉一眼,嘲了句,“不然難道是你麼?”
當然是小時哥哥。
薑遲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言沉也沒多想,隻覺得鬆鼠精為了隱藏身份什麼都說得出來,畢竟以前比這個更過分的虎狼之詞鬆鼠精沒少說過。
言沉覺得自己不應該拆穿薑遲,便清冽著嗓音淺笑著道:“明天我可以給你做。”雖然對薑遲並不會有什麼作用。
不過,言沉用眼角餘光往下看了眼自己確實是挺平坦的胸,她自己也應該多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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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另一個房間。
薑雅坐在一架漂亮的鋼琴前,手指在黑白琴鍵上靈活地遊走,優美悅耳的音符緩緩飄出,在鋼琴室來回流轉。
“叩叩叩。”外麵傳來了敲門聲,隨即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推開了房門。
進來之後,男子並未出聲,而是尊敬而又禮貌地站在一旁,靜靜地等著。
直到一曲終。
薑雅緩緩起身看了眼來人,“可查到了?”她問。
男人將一個檔案袋遞給了薑雅,“夫人,關於薑四小姐那位男朋友,能查到的信息非常有限。”
薑曄沒說話,緩緩地拆開了檔案袋,從裡麵取出了兩張薄薄的紙。
上麵的信息是真的特彆簡單。
言沉,二十三歲,男。母親沐水心,已亡,父親不詳。無父無母無親無戚,曾被沈一瀲帶回家養著,與沈一瀲關係極好,就讀於帝北一中,高考總分589,大學不明。
從檔案袋裡,大概是真的就隻能得出這些消息。
“就這些?”薑雅蹙了一下眉,很明顯並不滿意查到的。
她知道的都比這些齊全,至少還知道言沉是言盛哲的私生子。
“通過特殊渠道還查到了一些消息。”男人聲音稍微壓低了兩分。
薑雅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當年言沉是S大的保送生,即使在高考失利之後S大也送去了錄取通知書。”
聞言,薑雅意外地挑了一下眉梢,並不怎麼相信,“S大的保送生?”
S大是國內最好的學府,無論是環境、師資或是學校能提供的人脈資源都是其他學校難以比擬的,但這麼優異的條件,自然也就決定了招生時的高標準高要求。
S大的保送名額,每年有且隻有兩個,言沉能達到保送標準?甚至在高考成績出來之後S大還拋出了橄欖枝?
“言沉高考缺考了最後一門科目,英語。”男人緩緩道。
薑雅眼眸因為驚愕微頓了一下,缺考英語的話相當於750的滿分直接減去150,也就是說在言沉考過的科目裡麵滿分是600,她隻丟了11分。
不過薑雅愕然了一下便也恢複如常,淡聲道:“S大人才輩出,曾經出過最高分745,就算言沉英語成績滿分也是739,在S大,隻能說優秀,不算特彆頂尖。”
男人目光稍微深沉了幾分,“就在英語成績若滿分是739的這個成績上,言沉最喜歡的三個數字,3、7、9,而且在考試之前他的班主任在班上做過小調查,讓同學寫出自己心儀的高考成績,言沉寫的就是739。”
薑雅這下是整個人都愣住了,甚至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言沉可以控分。
如果不是缺考英語,他會考出自己最喜歡的三個數字所組成的最高分。
考高分不可怕,可怕的是會控分。
薑雅覺得自己見識並不少,可是能做到這個地步的人,言沉絕對是第一人。
薑雅垂眸看向了手中的檔案,“既然S大送了通知書,為什麼會是大學不明?”總不可能是放棄在S大就讀這麼好的機會?那可是所有學子擠破了腦袋想進去的最高學府。
男人搖了搖頭,“查不到,隻知道當時是沈一瀲替言沉回絕了。”
“那可有查到言沉為何會缺考?”薑雅沉了沉聲音,又問。
男人再次搖頭,“查不到,言沉的很多信息就像是被人可以抹去了一樣。”
薑雅沒說話,隻是眼眸微深地沉默著。
看來,這位叫言沉的少年,是相當不簡單啊!
她看向了男人,“你繼續查,看能不能再查出其他有用的消息。”
至於她自己,薑雅的眼眸深邃了幾分。
既然已經來了帝京,怎麼都應該去見見薑遲的男朋友。
“好了,這麼晚了,沒什麼事的話先下去吧!”薑雅對著男人淡聲道。
男人卻沒離開,隻是站在原地似是幾分猶疑地看著薑雅。
“怎麼了?“薑雅問。
“夫人,還有一件事情。”
薑雅看著他。
“夫人,您還記得當年在艾爾家族門前傷了大小姐,然後被追捕的那位少年麼?”男人看著薑雅,問。
聞言,薑雅眼眸微微眯縫了一下,“那位少年是言沉麼?”雖然是問句,可是語氣卻是極為肯定。
男人頷首。
薑雅意味不明地輕輕一笑,緩緩開口,“是了,言沉和沈一瀲關係最好,沈一瀲出了那種事他去找維沙算賬也很正常。”
“夫人,這件事情要告訴大小姐麼?”那人詢問。
“告訴她做什麼?”薑雅不以為意地反問,輕哼了一聲,“以維沙的性子,告訴了她然後讓她對言沉出手麼?”
薑遲和薑家關係不好,她這個當媽的既然回來了自然要好好補償他,言沉一看就是薑遲的逆鱗,暫時不能動。
薑雅輕輕一歎,頗有幾分歎不爭氣的感覺,“維沙也是,當年她喜歡薑曄我有心成全她,誰知道她連那麼點事情都處理不好,收拾一個在異國他鄉的人還能將自己一雙腿給賠進去。”
她看向了沉默的男人,“你先下去吧!”
“是。”那人尊敬地應了一聲,然後離開。
房間就隻剩下薑雅一個人。
她緩慢地從光滑的脖子上取下了一個古銅懷表,未曾打開懷表,隻半眯著眼睛看著窗外遠處亮如白晝的霓虹燈。
將懷表放在手裡細細地摩挲著,眸色也不知不覺地深了幾分,也陰狠了幾分,但是嘴角卻揚起了一抹頗為詭異的弧度。
薑刑,季商薇,總有一天我要你們付出代價,也會讓你們……後悔莫及!
嗒嗒嗒的雨聲響起,雖然是冬天,但雨就像是夏天的雨,來的又急又快,不過須臾,便模糊了窗戶,連遠處的燈紅酒綠都在水簾下看地不甚分明。
言沉窩在沙發上迷迷糊糊都快睡著了,聽見外麵驟雨敲打窗戶的聲音清醒了不少,揉了揉惺忪的眸準備起身,發現身上搭了床薄被。
微勾了勾唇,掀開被子起身,看見從飄窗陽台走過來的薑遲,“下大雨了吧!”
“嗯。”
“好困啊!”言沉打著哈欠,就連聲音都是那種有點兒小困倦的軟。
薑遲沒忍住輕輕一笑,“我是攔著你睡還是怎麼了?”
“我還沒洗漱。”言沉將自己有些淩亂的頭發隨意地扒拉了幾下,邊往房間走邊道。
聞言,薑遲玩玩味味地挑了下眉梢,“怎麼?聽小時哥哥這意思,是想讓我幫你?”說完狹長的鳳目眼尾略略上挑,聲音魅得很,“小時哥哥若是不介意的話,我是樂意之至的。”
言沉:“……”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隻是想表達自己不能馬上去睡覺,要先洗漱才可以。
薑遲眼眸妖嬈地眨了眨,幽幽然的聲音還有些許調侃與莞爾,“還可以來個鴛鴦浴。”
言沉眉尖微微聳動了幾下。
她就算是不在意身份坦白,可暫時也做不到共浴。
還鴛鴦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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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