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之後,言沉和薑遲兩人在錄音室配了幾段配音,不過這部動漫薑遲是一人給兩個角色配音,台詞明顯要更多一些,言沉早早地配完了薑遲還有挺多任務。
言沉坐在沙發上懶洋洋地欣賞了一會兒,便悄悄地離開了房間。
將房門關上之後,似是想到了什麼,她挺意味不明地勾了一下嘴角,清冽如泉的眼眸中有幾分戲謔的笑。
再過幾天,就有一瀲的配音戲份了。
嘖,父後啊!
到時候估計薑遲和一瀲都要炸毛。
“喵喵喵。”
小魚乾湊到了言沉的腳邊,習慣性地咬著她的褲腳,湛藍如海的眼眸裡麵帶著幾分小委屈,撒嘴後還用鼻頭蹭了蹭言沉露在外麵的腳踝。
自從薑遲那個小妖精明目張膽地住了進來,鏟屎官眼裡就再也沒有它了。
它委屈。
言沉蹲在小魚乾麵前,輕輕地拍了拍它的小腦袋,微挑了一下眉,幾分無奈幾分嫌棄地道:“你怎麼又胖了?”
本來就圓潤,這下直接胖到脖子都沒了。
圓滾滾的團子似的。
被嫌棄的小魚乾:“……”
以前鏟屎官至少兩天能帶它出去溜一遍,現在呢,它在家裡閒的貓爬架都快被它盤圓潤了。
自己也還是控製不住地……圓潤了。
看著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小魚乾,言沉沒忍住輕勾了一下嘴角,看了眼身後的錄音室,“小鬆鼠估計沒那麼早結束,帶你出去溜溜。”
順便給小鬆鼠買點兒鬆子,家裡的鬆子沒剩多少了。
沒用背貓包,給薑遲留了張便利貼便直接抱著小魚乾離開了十九樓。
季商薇和薑雅分開之後,沒有回薑家,而是來了清水華庭。
言沉剛從電梯裡出來,就看見了在等電梯的季商薇。
她是見過季商薇的,自然是認出了對方。
清冽淡然的眼眸微不可察地泛起了一抹涼意,本來打算出電梯的言沉又後退了兩步,繼續留在了電梯裡,眸底深處隱約有一分意味不明。
季商薇隻在微博上見過言沉,還隻是一個側臉,所以一眼看過去並沒有認出來,“你不出來麼?”她問。
言沉微挑了一下眉梢,抬眸看著季商薇,“薑夫人是前來找薑遲麼?”
其實,她倒覺得季商薇未必是來找薑遲的,她和薑遲領證結婚這件事情季商薇肯定也知道,要找的話估計還是先找她。
既然這樣,她沒必要讓季商薇上去見小鬆鼠,省的平白惹薑遲不快。
畢竟薑遲和這位薑夫人之間,關係可是極差。
見對方認出了她,季商薇有些意外,然後才細細地打量言沉,不經意之間瞥見電梯裡麵可按的樓層數隻有十七、十八、十九這三個可供選的樓層。
之前聽薑曄無意中說過,言沉和薑遲兩個人似乎是鄰居。
季商薇的眸眼瞬間一變,有些微沉地看著言沉,“你就是言沉?”就連聲音都是說不出來的幽涼。
言沉容色如常,是不變的清冽淡漠,微挑眉梢,“怎麼?有什麼問題麼?”
季商薇冷笑了一聲,“我好歹是薑遲的母親,這就是你對我的態度?”
言沉抱著小魚乾,修長白皙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著小魚乾的腦袋,“薑夫人是覺得我應該拿出對丈母娘的態度麼?”
丈母娘?
季商薇的臉色頓了頓,心中一陣惡寒,“誰是你丈母娘,薑家從來就不承認你的身份。”再說了,薑遲也不是女孩子。
“我喜歡的是薑遲,隻需要他的承認即可,需要薑家承認作甚。”言沉淡淡地道,再說了,小鬆鼠估計巴不得和薑家沒有半點關係。
“喜歡薑遲?你了解他多少?又知道他多少事情?和他又認識了多久,幾個月的時間你就自認為很了解薑遲麼?”季商薇不以為意地冷笑。
“這些似乎與薑夫人無關。”她對薑遲的了解,足以讓她承諾自己的一輩子。
“與我無關?”季商薇意味不明地看著言沉,“那你難道就不想多了解一些薑遲的事情麼?”
言沉看著季商薇,眸底劃過了一抹幽幽的暗光。
她等的就是季商薇這句話。
清水華庭小區邊上的一家咖啡廳。
看著這家咖啡廳,言沉微揚的眉梢再次不經意地挑了挑。
上次她和薑雅也是來了這家咖啡廳。
季商薇看著言沉,“你爸不止一次來過薑家你知道麼?”
言沉看著麵前玻璃杯中的青檸,有些涼薄地笑了笑,“薑夫人的消息大概有些落後,我和言家沒有半點關係。”
“血緣上的關係,可不是想否認就能否認的。”說完了之後,季商薇又道:“聽說你是言家私生子,你也應該知道,薑家是名門世家,彆說你隻是私生子的身份,就算是言家大少爺要娶薑遲也是高攀。”
“薑夫人說這句話的意思是?”言沉覺得自己是真的很好脾氣。
“我知道你和薑遲已經領證了,但這件事情我不會承認的。”季商薇看著言沉。
言沉挑了一下眉,“這件事情需要薑夫人承認麼?在法律上我和薑遲已經是夫妻了。”季商薇這句話,在她看來,沒有半點意義。
木已成舟的事情,她反對有什麼作用。
聞言,季商薇冷笑了一聲,“在法律上是夫妻麼?言沉,你莫不是忘記薑遲是男人這件事情吧?”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就連溫和的語氣都詭異了幾分,“或者說你到現在都不知道薑遲壓根就不是女孩子?”
季商薇看著言沉,“我要是將薑遲是男人的身份說出去,你們的婚姻還有法律效應嗎?”
兩個男人的婚姻,在國內根本就沒有法律效應。
言沉眯縫了一下眼睛,“薑夫人這是在威脅我麼?”
心中倒是悠悠地輕嘖了一聲,小鬆鼠雖然是男人沒錯,可她也是女孩子呀!
隻是這個薑夫人……
言沉看了季商薇,眸眼之中有那麼幾分意味不明。
“你應該知道,薑家不是那些可以小打小鬨的小家族,若是以後薑遲是男人的身份被公開,他若是喜歡男人甚至還以薑四小姐的身份和男人領了結婚證,外人會怎麼看待薑家?”
言沉懶洋洋地勾了勾唇,眸底卻無半點笑意,“被異樣目光看待的不該是薑夫人夫婦麼?畢竟衣食無憂之下,世間有那懟父母會讓自己的孩子男扮女裝這麼多年。”
季商薇目光更冷了,她盯著言沉看了很久,冷哼著道:“這是我們薑家的事情,倒是你,身為一個私生子,費儘心思接近薑遲,誰知道你是存了怎樣的心思?”
言沉看著季商薇,目光有那麼些許一言難儘。
想法是這麼……想當然麼?
抬眸看了一眼言沉,季商薇從錢包裡拿出了一張支票,從自己麵前慢慢地移到了言沉麵前,“一百萬,離開薑遲。”
言沉:“……”
太意外了。
意外到甚至還有那麼兩分想笑的衝動,想笑之餘又有些心酸。
季商薇把薑遲當什麼?
從頭至尾,她把薑遲當什麼?
言沉冷笑一聲,“怎麼?薑家這麼窮麼?還是說薑遲在你看來就隻值這個價?”
“你果然是為了錢才接近薑遲。”季商薇看著言沉的目光有那麼幾分輕視,薑遲心心念念放在心尖上的人,也不過如此,她不過說了一句就開始和她討價還價了。
端起麵前的咖啡輕啜了一口,放下杯子的時候季商薇道:“五百萬,足夠你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五百萬?”言沉似笑非笑地重複著,然後冷冽著丹鳳眼看向季商薇,“我給你五千萬,從此薑遲和你薑家再無任何關係。”
用錢砸麼?誰不會啊!
季商薇明顯沒料到言沉會這樣說,被嗆得微頓了一下。
噎了半晌之後,季商薇冷哼了一聲,“我這也是為了你好,薑遲身體不好,從小到大看了不少醫生都無濟於事,就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未必能活多久,你彆到時候算盤打崩了人財兩空。”
薑遲的身體不好,病病孱孱這麼多年,估計也快到極限了。
“薑遲的身體情況我自然是知道,隻是薑夫人,”言沉如清泉般的眼眸帶著幾分淡淡的嘲弄,“他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賜麼?”
聞言,季商薇臉色一變,話語都冷厲了幾分,“你都知道了些什麼?”
言沉的手似有若無地輕叩著桌子,“知道什麼?”
輕笑了一聲,冷冽著眸眼緩緩道:“當年薑四小姐發生意外,薑夫人夫婦為了報複薑雅,便把她的孩子,也就是當年在孤兒院生活的薑遲帶回了薑家,讓他男扮女裝頂替了薑四小姐這個身份。”
說到這裡,言沉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至於薑遲的身體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薑夫人,要我一一給你複述一遍麼?”
言沉自然是不清楚薑遲身體的緣故,她是故意這樣說的。
“薑遲竟然連這個都對你說了!”季商薇神色極沉地看著言沉。
大概是覺得言沉都知道了沒什麼好瞞著她的,季商薇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聲,“他對你倒是信任,隻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對你說過曾經差一點就被真的變成女孩子的事情!”
當時薑遲都被弄上了手術台,誰知道還能有辦法逃出來,不然的話薑遲如果真的變成了女孩子,像囡囡一樣聽話,她肯定會好好待他,畢竟薑遲和囡囡容貌還是很相似的,年紀也是一般大小。
聞言,言沉漂亮的丹鳳眼狠狠地滯了一下。
所以,季商薇讓薑遲男扮女裝不夠,還想給他做變性手術麼?
不顧薑遲意願強行改變他的性彆,這種事情怎麼做得出來?
言沉緊抿著薄唇,放在身側的手都有些微微地抖,貫來清冷淡漠的眼眸中浮現了戾氣,“所以,薑遲的身體也是因為這件事情給拖垮的?”
言沉的聲音很輕,卻有些說不出來的危險。
季商薇剛想說話卻在瞬間反應過來,她狠狠地瞪著言沉,“你在套我的話?”
言沉根本就不知道薑遲身體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言沉看著季商薇,眼眸之中眸色沉地像是墨色氤氳,透不進半點亮光,“還有呢?”她問。
“你問我就必須要回答麼?”季商薇冷著臉看著言沉。
“這些事情,薑曄他們還不知道吧!”言沉直接壓低了聲音威脅道。
“你威脅我?”
“對,我威脅你。”言沉承認,精致如畫的麵容是那種淬染了冰霜般的冷寒,沒有一絲溫度。
她不但威脅季商薇,還想動手。
季商薇對薑遲是不好,但是又一直瞞著自己的三個孩子,不得不說,言沉的這個威脅對季商薇來說最為管用。
沉默了一會兒,季商薇便將以前薑遲在薑家的事情說了出來。
反正依著薑遲對言沉的在意,隻要言沉問他就會說,言沉遲早都會知道。
在聽季商薇說完的時候,言沉雙眸亦是赤紅一片,手緊握成拳,就連指甲都深深地陷進了掌心,一向怕疼的她卻似沒有任何感覺一般,隻是眸眼冷寒憤怒地看著季商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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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嗷嗷,小沉子估計要心疼死,她那麼寵著舍不得受一點兒傷的小鬆鼠!
晚安呀,好眠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