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妹妹,你幫幫雲芝吧!她這麼好,上穀郡的男兒都配不上她。”
燕雲珮一副急公好義的樣子,把燕雲芝感動壞了。
燕雲歌嗬嗬一笑,拿她做人情,燕雲珮好手段。
隻需說幾句貼心的話,就能收獲一籮筐感激,被稱之為好人,果然是無本買賣。
這一招,燕雲珮玩得賊溜。
能把彆人的未婚夫搶到手,自然也能將彆人的努力當做自己的人情送出去。
燕雲歌豈能對她客氣。
直接懟回去,“雲珮姐姐既然如此熱心腸,要不你替三姐姐說一門親事。”
燕雲芝心頭一動,竟然動心了。
燕雲珮很尷尬。
她要是有本事替燕雲芝在京城說媒,還需要發愁嗎?
她訕訕然一笑,“說起說媒一事,還是夫人出麵更合適。夫人身份高,人麵廣,認識的人多。夫人若是肯出麵替雲芝妹妹籌劃,雲芝妹妹的婚事根本不用發愁。”
燕雲歌嗤笑一聲,“雲珮姐姐嫁了人,果然不一樣。都能替我母親做打算。要不縣主府也讓你當家算了。”
燕雲珮不服氣,懟了回去,“雲歌妹妹這話,真正是誅心之言。我也是替雲芝妹妹著想,怎麼到了你的嘴裡,就成了包藏禍心。莫非你不樂意雲芝妹妹嫁到京城?”
燕雲珮是玩宅鬥的高手,挑撥離間,借機生事的手段,賊溜。
燕雲歌懶得和她歪扯,一力降十會,什麼魑魅魍魎,統統都是辣雞。
啪!
她一巴掌拍在石桌上。
石桌上隱約出現了一個手掌印……
燕雲珮和燕雲芝二人,皆被唬了一跳,兩人臉色煞白,又想起被燕雲歌武力支配的恐懼。
燕雲珮瞬間紅了眼眶,滿腹委屈,“雲歌妹妹不高興,儘管打吧!我算哪個牌麵的人物,你自然不會放在眼裡。”
燕雲歌譏諷一笑,“你也知道你不算是個人物,卻大包大攬,替三姐姐的婚事出謀劃策。你這麼能耐,怎麼不替三姐姐保媒,乾什麼推到我母親頭上?要是沒本事,就彆大包大攬,更不要拿彆人做人情。”
燕雲珮不服氣,“我身為姐姐,替雲芝妹妹操心,難道也不行嗎?”
燕雲歌似笑非笑,“可以操心!但是彆大包大攬,顯得自己特彆有能耐。你要真有能耐,無所謂,隨你折騰。你要是沒能耐,你說的那些話,就是在挑撥是非,其心可誅。”
“雲歌妹妹自從會說話後,就喜歡挑刺!我倒是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燕雲歌挑眉,行啊,燕雲珮膽子越來越大。
她擼擼袖子,真想一巴掌扇過去。
看在淩家的麵子上,暫且忍她一忍。
她說道:“你最大的錯,就是替我母親做出承諾。你有什麼資格替我母親承諾三姐姐,說什麼我母親出麵,一定能替三姐姐在京城尋覓良緣。我母親都不敢打包票,不敢說替誰說一門好親,你憑什麼大包大攬?你多有能耐啊!”
燕雲珮愣了下,“我有這麼說嗎?我隻是給雲芝妹妹提了個建議而已。雲歌妹妹,你可彆冤枉我。”
“我有沒有冤枉你,這裡還有一個見證人。三姐姐,燕雲珮是怎麼同你說的?是不是說,隻要母親出麵,你的婚事根本不用發愁,定能解決?”
燕雲芝左右看看,然後心虛地點點頭。
她有點慌,有點怕。
燕雲珮說得天花亂墜,那一刻,她真的相信了。
相信隻要夫人出麵,她的婚事肯定不愁。
結果,卻被燕雲歌一棒子敲醒。
她這會愁腸百結,心頭起起伏伏,又恨燕雲珮說話不負責。
燕雲珮惱怒不已,“雲芝妹妹,你確定我有說過那樣的話嗎?我隻是替你出個主意,怎麼就成了挑撥是非。”
燕雲芝弱弱說道:“你的確是在替我出主意,卻未必是好心。我若是聽了你的話,去求夫人,怕是……”
“你你你,你真是不知好歹,不識好人心。活該你來了京城半年,婚事一點進展都沒有。”
燕雲珮口不擇言。
燕雲芝怒了,脫口而出,“我才不像你,為了婚事,竟然乾出不要臉的事情。我是侯府的姑娘,我要臉,我的婚事,自有父親做主。”
燕雲珮氣得吐血。
燕雲芝這個蠢貨,果然不能與之為謀,簡直就是榆木腦袋。
彆人說什麼她就信什麼,一點自己的判斷力都沒有。
她是瞎了眼,才會和燕雲芝搭話。
燕雲珮捂著心口,叫痛。
“雲芝妹妹,你說那些話,是在傷我的心啊!彆人罵我就算了,你竟然也來罵我。你難道不知,你娘親她……”
“不許說我娘親!”燕雲芝猛地站起來,她是真的怒了。
她娘親陳氏,是她的逆齡。
說她娘親,就像是在羞辱她。好似她不配做侯府的姑娘。
這絕不能忍!
燕雲珮嘴角抽抽,好好好,她不說陳氏。
“雲芝妹妹,你捫心自問,我待你如何,是不是真心?”
燕雲芝陰沉著一張臉,“以後彆再提我娘親,我是我,我娘親是我娘親。”
“我知道了,這次是我錯了,我給你賠不是。”燕雲珮笑了起來。
燕雲芝的表情緩和了一些。
燕雲歌直接翻了個白眼,冷眼瞧著二人的互動。
燕雲珮百分百戲精附體,不去唱戲,可惜了!
燕雲歌嘴角一翹,麵露嘲諷之色。
隨她們表演,她隻管看戲。
燕雲珮一聲歎息,“雲歌妹妹,我是真羨慕你。活得瀟灑自我,夫人也不管你,你甚至能在出嫁前就擁有自己的產業。”
在家從父。
正常情況下,姑娘家在出嫁前,沒資格擁有屬於自己的產業。
換做彆人,在出嫁前開荒辦田莊,這些產業的產權都歸家族所有,由父親分配。
然而,燕雲歌是特殊的。
她的情況,從來都不屬於正常情況,從來都不能以常理猜度她。
所謂的規矩,在她麵前也隻是一紙空文。
她開荒辦田莊,產權就是她的。
即便是廣寧侯燕守戰也休想搶奪。
這世上,總有一群特立獨行的人,他們活得自我,卻又不容於世。
燕雲歌就是其中之一。
自始至終,她都是特殊的那一個。
她會拚儘全力,捍衛自己的特殊,至死方休。
見燕雲歌不作聲,燕雲珮又說道:“你和大家都不同,所以你體會不到我們的難處。就拿雲芝妹妹的婚事來說,上穀郡乃苦寒之地,嫁給那些武將世家,日子可苦了。京城則不一樣,京城乃是首善之地,天下少有的富貴之鄉。若是能嫁到京城,就是莫大的幸運。雲芝妹妹,我說的可有道理?”
燕雲芝低頭,不做聲。
她現在什麼都不想說,沒心情。
燕雲珮又看著燕雲歌,“雲歌妹妹,你說呢?”
燕雲歌嗤笑一聲,“你無非就是想攛掇三姐姐鬨騰。我就想問問,三姐姐違背父親的決定,受了懲罰,對你來說有何好處?”
燕雲芝猛地抬頭,盯著燕雲珮。
真的是這樣嗎?
燕雲珮說的那些話,都是有目的嗎?
燕雲珮大呼冤枉,“我能有什麼好處?雲歌妹妹,你說說看,我到底能得到什麼好處?自家姐妹,我替雲芝妹妹打算,也是錯嗎?”
“行了!廢話少說!你到底想乾什麼?”
燕雲歌打斷她,表情不太耐煩。
拉拉扯扯這麼長時間,她就不信,燕雲珮那麼閒,隻是純粹的聊天。
燕雲珮替自己叫屈,“我能乾什麼,我不就是……”
“你要是再這麼說,請回吧!我不想再聽你廢話。”
燕雲歌再一次打斷她。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
當她三歲小孩,很好忽悠嗎?
嗬嗬!
燕雲珮深吸一口氣,“要說我有什麼目的,無非就是希望雲芝妹妹嫁到京城,將來我們可以作伴,常來常往。”
燕雲歌聞言,忍不住笑出聲,“我要是沒記錯,淩長峰並無官職在身。也就是說,他隨時都會回弘農郡,你也得跟著回去。所謂留在京城作伴,你人都走了,作伴一事又從何談起。”
“可是我現在還在京城。”
“為了你的個人想法,拿三姐姐的婚事做賭注,果然是你的處事風格。”
此乃誅心之言。
燕雲珮臉色都變了。
燕雲芝陰沉著一張臉,猛地起身,不發一言,轉身離去。
很顯然,她生氣了。
燕雲珮怒火中燒,“雲歌妹妹,這就是你的目的嗎?挑撥我和雲芝妹妹的關係,你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燕雲歌挑眉一笑,“我高興!這個理由足夠嗎?”
燕雲珮氣得心肝痛。
燕雲歌繼續插刀,“你本來就沒安好心,還不許我說。雲珮姐姐,這裡是縣主府,你要耍威風,顯擺你的聰明勁,回淩家去。縣主府不歡迎你。”
“好!很好!我算是看透了,彆管我道歉多少回,你永遠都在記恨我。我走,我現在就走!”
燕雲珮一口氣衝出涼亭。
燕雲歌長出一口氣,“總算安靜下來,可以不受打擾專心釣魚。”
燕雲珮跑出老遠,正好撞上二夫人孫氏。
母女二人碰麵,都是一肚子怨氣。
燕雲珮更是誇張地哭了出來,一副備受委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