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心悠見她隻是笑,沒有開口,又想起最近聽到的消息,也是因為她對易朗月有心,想看看能不能從其他方麵給他留一個好印象:“有件事我覺得我還是要跟你一下。”
鬱初北覺得不會是小事。
孟心悠神色鄭重了幾分:“我沒有聽說易朗月家有表兄妹,他父親那代有三個哥哥,母親家裡兩個孩子不假。
但是他小姨去世的早,沒來及結婚,所以外家傾注了全部的精力培養了易朗月的母親,他母親才有機會在那樣的大時代中得到良好的教育,養成現在寬厚的性格。
可也正因為易朗月的姥姥不再生,得罪了那邊很多親戚,關係都不怎麼好,所以他那些表哥們怎麼來的?”
鬱初北淡淡的看著孟心悠疑惑的目光,左手輕輕地攆著右手的指頭,她也懷疑過,比如顧振書沒有姐妹,連乾姐妹和關係好的親人家的姐妹也沒有。
然後,她就發現,她和他們的關係竟然全來自與他們怎麼說,也不是看到過兩家人當親戚走動。
甚至,她先還沒有拜訪過照顧顧君之長大的易朗月的父母。
提起後,也被顧君之當沒有聽見‘忽略’了。
孟心悠看著鬱初北的神色和她鼓起的肚子,還有一件肯定的事:“顧振書沒有兄弟姐妹,他父親深愛一位嫁為人婦的女人。”
鬱初北從姑媽的思緒裡回神,瞬間八卦起來:“啊?”
孟心悠就知道她會走神。
兩人默契的笑笑。
孟心悠還是把自己知道的說完,至少鬱初北該了解一下:“沒人跟你說也不稀奇,畢竟天世集團都是你丈夫的,這些遙遠的家世說不說意義不大。
顧老爺子是一位難得癡情的人,他喜歡的女人嫁給了自己的好兄弟後,他就沒想過結婚,生下了顧振書是意外,後來,顧振書的母親因為不能忍受有名無實的婚姻,三個月後就離婚了,顧振書沒有兄弟姐妹。
至於顧老爺子的兄弟姐妹?有是有,但是因為當年種種原因都不聯係了,隨著顧老爺子的去世,本身也就斷親了,所以那位姑姑是怎麼來的?”
“……”
“親戚?多遠的親戚能托付夢想和一生的事業,包括偌大的家業?”顧君之在天世的對外代言人是夏侯執屹誰都知道!
“說結論。”
“夏侯執屹、易朗月、顧君之,與其說親戚關係,他們更像堅固的上下級關係,不是簡單的一紙合同的雇傭關係。”
鬱初北目光閃過一絲淩厲,她懷疑過他們表兄弟關係好,但沒有懷疑過,如果不是呢?
如果不是很多事就解釋的通了,她隻是身在局中,不停琢磨表兄弟的構架,然後把他們三個人框在一起看。
如果跳出這個框看呢!鬱初北猶如當頭一棒,看的更多了,
“沒有任何一段親屬關係是可以讓人拋棄傾注了全部夢想的工作的,而夏侯執屹做到了,我們為了攻下易朗月,查過一些關於夏侯執屹和顧家的關係,你猜怎麼樣?”
鬱初北不用猜,聚精會神的聽著。
“夏侯執屹的父親,曾經是顧老爺子的屬下,顧老爺子是夏侯執屹父親的救命恩人,一直跟在顧老爺子身邊,這種利益構成,在上一代或者堅不可摧,可是下一代卻未必。”
鬱初北懂孟心悠的意思:夏侯執屹會甘心如此。
孟心悠有些擔心鬱初北,如果夏侯執屹倒戈,她和顧君之怎麼辦?雖然都說顧君之能勝任天世集團?但真的不是夏侯執屹的經營。
畢竟顧君之每次出現都像沒有見過人的大姑娘一樣。
鬱初北沒有想這個。
孟心悠再換個思路提醒:“也許是我們多想了,當初他們進公司的時候那麼稱呼,也許隻是為了帶顧君之進入金盛。”
“但為什麼要帶顧君之進入金盛?”
鬱初北想起了很多過往,關於易朗月的、關於夏侯執屹的,關於顧君之從來不正眼看他們,他們也從來不敢過多接觸顧君之的。
尤其以夏侯執屹的身份,對一位‘傻表弟’如此照顧不說,還如此低聲下氣,就是脾氣再好的人,也有對顧君之發火的時候吧。
但夏侯執屹從來沒有,如果將兩人之間換一種關係,是不是就更能說的通了?
可這幾個人為什麼要說謊呢?鬱初北關心的是這一點。
孟心悠:“你也不要一下就想差了,對方一開始不對你說,也許隻是覺得沒有必要知道,這些簡單的說明人與人之間關係的詞彙,是我們當真了,而你現在可以以顧君之妻子的身份再問一下,對方也許願意跟你說實話呢。”
不會!鬱初北心裡很肯定!
因為她不止一次的問過,表哥她也叫過。所以他們為什麼後來還在繼續撒謊?
三個人不是表兄弟為什麼又勝似表兄弟?因為那些關心並不是虛假的!可偏偏又看不出親昵。
更像是一種難以理解的封建關係,畢竟如果伺候的不開心保姆也是可以辭職的。為什麼顧叔從來不辭職。
還有很多問題,如果她一直不問,或者說,不是她看見了,這些人是不會告訴她的?
也就是說,不到不得不解開麵紗的一刻,他們更願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換一個思路看,他們想蓋住什麼!
“你怎麼了,表情那麼嚴肅?是……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嗎……”孟心悠突然有些擔心了,她不會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吧:“你千萬不要胡思亂想,都是我不會說話,你現在還懷著孩子……”
孟心悠急忙上前看她。
鬱初北瞬間握住孟心悠軟膩的手臂,笑了笑,“沒事,我知道輕重緩急。”
“真的沒事?”
鬱初北剛才的嚴肅已經消失,又恢複了平時的樣子:“真的沒事。”說著又拉著孟心悠做到身邊:“我能有什麼事,就是覺得這三個人真會玩,這是要三個人的小世界不允許其他人進入啊。”
孟心悠看著她,笑了,心放下了一些,她相信鬱初北。
鬱初北遠不是她認識的大多數女人那樣看問題的:“那你記得,不管發生什麼,要聯係我,萬事先保重孩子。”
“是,是,煩的你掛我電話為止。”
孟心悠覺得顧家肯定有很多不能為外人說的秘密。
顧君之尤其多一點,比如他明明看起來缺根筋的樣子,為什麼現在還沒有讓夏侯執屹吞噬殆儘?當初為什麼進入金盛集團?為什麼會和鬱初北在一起?有什麼企圖?為什麼在顧老爺子去世時就有了遺產繼承權?
還有那場綁架……
“謝謝……”鬱初北真心實意,能與她說這些的隻有孟總了。
孟心悠忍不住無奈:“明明今天是你幫了我,又反過來跟我說謝謝,這次你不能卡我的先,是我謝你,奧斯的項目對我們公司也很重要。”
“好,你謝我。”
孟心悠不擔心她,路夕陽的時候她都沒有想不開,現在當然更不會,她不是一兩次挫折就覺得世界不拿她當人的人,反而會越挫越圓滑:“時間不早了,我要走了,免得我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言論來。”
“也是,免得咱們分析出驚世駭俗的秘密,他們三位惱羞成怒,找咱們報仇雪恨。”
兩人笑著站起來。
孟心悠趁機摸摸她的肚子:“我可等著當乾媽的,兩個小朋友是不是?回頭送我一個,我正好省了生的時間。”
“孟總完美的長相不生一位小小的自己豈不是就少了一位大美女。”
“說的有道理。”孟心悠撩撩頭發,嘴角的笑容猶如耀眼的玫瑰,妖媚的醉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