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初北諷刺又不相信的看著他!
顧君之被她看的心裡暴躁!想戳著她的眼質問!不就是隨便說的一句話!為什麼這麼生氣!
“你覺得我多事!”
“我沒有。”
鬱初北掙開他的手臂!
顧君之攥的很緊。
“放開!”
“不!”
“放開!”
顧君之不放!
兩人沉默著開始較勁,鬱初北不斷用力。
顧君之一動不動!這件事本來就是他的錯!你那個人非要動手動腳!而且什麼錢!他給初北什麼錢!不是他的錯!是初北向著彆人不向著他!
如今也不過是找個借口想放棄自己!
救護車來的很快,三下五除二將病人推上擔架帶走,走在最後的醫生看眼站在大廳中間麵紅耳赤的兩個人:“他們……”
“他們沒事,咱們快點走吧。”
救護車快速開走了。
大廳裡兩個人還在靠力量博弈著。
鬱初北見他不放手,冷著臉不動了,撇開頭就這麼站著。
顧君之不滿意他看自己的目光,也有些怕,幾乎下意識的先妥協,聲音誠懇、目光虔誠:“……我道歉,是我錯了,你原諒我這次好不好……”
鬱初北看著他隨時像發誓一樣的真誠,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信了他:“放手。”
“你原諒我了。”顧君之知道怎麼樣能獲得憐憫,眼睛裡盈著水光和對她的無限戀慕。
“你先放手。”
“我放手你就原諒我……”
“……”
顧君之看著她的神色,看了好一會,慢慢的鬆開手臂。
鬱初北掙開他,轉身就往外跑。
顧君之幾乎一轉身,輕易就把她抓了回來,手上的看著她!她乾什麼!就為了這麼一件小事馬,他說儘了好話,不該立即被原諒嗎!
鬱初北打落他的手。
顧君之眼睛發紅的去握,力道不受控製的加重,瞬間鉗住她纖細的手腕,扼住她的動脈!
幾乎瞬間,鬱初北疼的額角冒汗:“你放開!放……”
顧君之想讓她疼的跑不了、說不出話,乖乖的待在該待的地方,老老實實的回頭哄他,說她錯了,她不該無理取鬨。
但看著她發白的臉色,顧君之放鬆了一絲力道。
鬱初北大口的喘著氣,幾乎不敢相信的看著這個麵上可憐又溫順,手腕上的力道隻是稍稍減輕,下一瞬就能輕易處理了她的男孩子。
“我沒有……我就是怕你跑遠了,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鬱初北算是徹底明白夏侯執屹他們看她為什麼像看個白癡一樣,她的手腕快斷了,但聽聽對麵的人在說什麼。
“你彆這麼看著我。”顧君之真的發慌:“我鬆手,但你……要相信我,我以後真都不會了,也會聽你的話,我一直很聽話的,我……”
鬱初北趁他鬆手的時候,甩開他的手,轉身向外走去!
顧君之急忙去追:“你說不跑的,你說——”
“怎麼!你還想再抓住我!就像對付剛才的人一樣,把我的手腕也掰斷!”
“我根本就沒有用力!”
“顧君之狡辯有意思嗎!”
兩人腳步越來越快。
門口的車已經停好!車門打開!
“你說我腳邊,初北你這麼說我……”顧君之含在眼眶裡的眼淚幾乎掉下來,整個人像櫥窗裡精美的水晶,脆弱又奪人眼球,讓每個人見到的人都想把他嗬護在自己身邊,好好珍藏。
顧君之無疑知道其中的魅力,更懂得將它無限放大。
鬱初北冷漠的看眼他的臉,上車,哐一聲關上車門:“開車!”
車子這次沒有停留,快速開了出去!
顧君之愣愣的看著車帶走了鬱初北,幾乎不由分說的拔腿就追!有東西帶走了他的初步!他精神一瞬間陷入混亂,不由分說的拿出袖子裡改良過的箭弩,對著輪胎,啟動。
前麵的車瞬間左右搖擺。
後麵打算停過來接顧先生的車,速度減了一瞬,但立即像一個沒有情緒的死人一樣開了過來!
顧君之往前衝,就像沒有看到後麵的車。
鬱初北在車裡被甩的東倒西歪,她沒有經過任何訓練,更沒有練習過應對能力。
甚至沒有顧君之想象中,或者說,他每次動手後彆人的掙紮能力。
鬱初北在車裡像個被人隨意被交通工具甩動的抹布,額頭撞在背椅上、門框上,疼的頭暈眼花。
車子很快被控製住,但也停了下來。
顧君之目光冰冷的的拉開駕駛座的門,將裡麵的人拖出來,此刻他沒有任何理智!誰帶走他的初北誰就要死!
鬱初北見他衝過來,拉開駕駛門的一刻,忍著劇烈的眩暈,剛快的打開門,聲音破碎,腦子發昏,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正常發出聲音:“你乾什麼!”
顧君之舉起的手僵在半空。
司機一動不動,即便此刻也沒有跑,等著顧先生發泄這一下,顧先生現在心裡肯定煩躁,不讓他動手根本不可能,這一下總歸有人要挨,是他也沒有什麼。
鬱初北痛心疾首的看著他:“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不會有下次!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鬱初北覺得自己聲音大。
聽到顧君之耳朵裡,虛弱無力,她的額頭上甚至還流著血。
鬱初北現在沒功夫管自己傷的怎麼樣了,她現在對顧君之隱隱有些恐懼,來自不了解的恐懼,並不是真的多麼失望,就是突然發現身邊睡的人不是自己想像中的樣子,甚至是一個惡貫滿盈的人,心裡……心裡……
落差太大!想哭,也想為他努力,可是他不接受救贖的把司機拖了出去!
在她剛剛發了脾氣以後,還是毫不留情的把司機拖了出去!
眼淚、血,混合著疼出的冷汗從額頭上滑下來,前些年養出的氣質、精致,這一刻仿佛被徹底撥下來,依舊是一具身軀,疼起來狼狽,受了傷流血,愛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顧君之看著她眼裡漸漸消失的光亮,下意識的鬆了手。
司機是失望的。
鏡頭外看著這一切的夏侯執屹也是失望的。
顧先生這一下沒有下去,就極有可能留給他們中任何一個。
天世集團大門外,顧君之眼裡平靜的猙獰退去,看著狼狽不堪的她,血順著她下巴一滴滴落下,其實不恐怖,他見過很多傷勢,她的足夠輕。
但忍不住從五臟六腑開始顫抖,驚懼、害怕:“我鬆手了……”他聲音很低,開口的時候目光、身體直勾勾的看著她,像急於討好主人的大狗。
鬱初北頭很暈,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她這個樣子,被人圍觀隻會造成恐慌!
鬱初北心底難受的上了車。
司機急忙回到駕駛座。
顧君之打開車門,不由分說坐了進去。
鬱初北捂著額頭,靠在後座渾渾噩噩:“去醫院。”
司機想起車不能開。
另一輛車已經停在旁邊。
鬱初北焦躁的顯而易見,打開車門。
顧君之已經更快一步的下了車,為她打開車門,討好、小心、又卑微。
鬱初北突然想冷笑,剛才他可不是這個樣子,他還是所有人的主宰,輕易碾死所有敢讓他不痛快的人,看看她現在這個鬼樣子!就是最好的下場!
還提什麼讓他心有敬畏,彆到頭來自己都被她弄死了,人家記憶重啟,繼續逍遙自在!
鬱初北知道她沒有理由的遷怒了,身體的疼痛,讓她不講理的用最大的惡意否定眼前的人!埋葬他的好!以偏概全的否定他所有的閃光點!就是要討厭他!蔑視他!恨不得整死他!讓自己因為疼產生的痛降低一點。
鬱初北一腳踢在門上。
綿軟無力!
因為無力,她更焦躁,直接換了車。
顧君之急忙上車,給她拿紙巾想幫她捂傷口……
“走開!”鬱初北毫不留情的撥開他。
顧君之再次捂上去。
鬱初北再次撥開他!
他捂上去!
“滾!”
顧君之不為所動,執著的做著他認為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