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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要喝的草藥?”
莉莉是老酋長菲利希安的孫女,是個十五歲的約魯巴少女。
莉莉在當地絕對要算得上一個小美人。
小小年紀就發育良好的高挑身材,穿著當地的土布條紋長裙,胸部挺翹、腰肢纖細,看上去特彆的挺拔、窈窕。
被集團外派到卡奈姆駐德古拉摩分公司工作了一年多,曹沫發現當地的年輕女性,身材都特彆的挺拔,他懷疑這跟當地女性不管多重的物品,都習慣頭頂著走有關。
少女莉莉琥珀色的眼睛又大又亮,五官精致、鼻梁挺直。
當地或許是天氣炎熱的緣故,即便是女性也罕見長發,還都喜歡用當地的一種紅泥巴,將頭發糊起一絡一絡的;莉莉卻有微微蜷曲的深褐色長發,像瀑布似的光亮;挺直的鼻梁下,也沒有約魯巴人特有的厚嘴唇,恰到好處的性感。
與當地人黝黑的膚色不同,莉莉是淺棕色的皮膚,這與莉莉母親是意大利人,她體內有二分之一的意大利血統有關。
莉莉這樣的少女,還是不太符合曹沫的審美觀。
在曹沫的眼裡,莉莉其他條件都要九十分往上,但叫膚色一下子降到七十分了;他還是滿心喜歡那種膚色白皙水滑的女孩子。
不過,他此時眼睛卻是盯著莉莉手裡端的那碗綠稠稠、散發著怪異氣味的藥湯。
莉莉將碗遞過來,氣味更加刺鼻。
雖然她那雙會說話的明眸純真生動,但曹沫真的懷疑她接下來會說:“大郎,喝下這碗砒|霜,病就會好了……”
莉莉肯定知道這鬼東西有多惡心,一臉天真好奇的樣子,純粹是想看他咽一口時會不會吐出來!
卡布賈熾熱的眼神在少女莉莉臉上盯了好一會兒,才注意到曹沫那一臉抗拒的樣子,忙勸他喝下草藥:
“你之前昏迷不醒,菲利希安酋長就是拿這草藥給你灌下去的;我跟莉莉一早進林子裡,好不容易采到新藥,你趕緊喝下去……”
曹沫非常懷疑當地人不管什麼病,都隻會拿這種藥灌上一氣。
就像國內有些頑固而迷信的老人,不管頭疼腦熱什麼毛病,都拿一小撮香灰衝水喝下去,以為這樣就能包治百病,然後死不死等著看天命。
喝還是不喝?
不喝,老酋長菲利希安會不會覺得受到冒犯,然後部落來個海天人肉盛宴?
喝?
直覺告訴他,少女莉莉都認為他喝第一口都有可能直接吐出來。
內心掙紮著,曹沫心想他現在的狀況,確實比剛醒過來要好上許多,總之喝不死,總不能還沒有等到郭建趕回來給他“收屍”,就被趕出部落吧?
他接過藥碗,捏著鼻子將入嘴粘稠感極重、都不敢隨便比喻以免惡心到讀者的綠湯藥咽進肚子裡去。
好一會兒,曹沫才壓住惡心勁,沒有吐出來。
見卡布賈鬆了一口氣,一臉欣慰的樣子,曹沫差點將破碗剩下的藥渣子潑他臉上去。
卡布賈雖然僅僅是分公司在德古拉摩當地雇傭的司機,但他從奧貢大學畢業,學曆比高中肄業的他還要高,怎麼就沒有一點科學素養跟精神?
還是說他被老酋長的孫女迷得失魂落魄,連東西南北都不知道了?
還有,老酋長菲利希安號稱方圓多少裡最具權勢跟財富的人,拿給客人喝藥的,就一隻粗糙的陶碗?
金礦不是酋長家的私產嗎?
怎麼也得有幾隻金碗,才顯出部落酋長的氣派啊!
看到曹沫將湯藥喝下去,約魯巴少女莉莉興奮的眉飛色舞,但曹沫強烈的直覺她是幸災樂禍。
唯有幸災樂禍的快樂才如此純粹。
真是見鬼了。
曹沫心想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感性的人,怎麼會有這種強烈的直覺情緒,難道自己被蛇咬了一口,心理上先變性了?
又或者……
曹沫趕緊拉開裹屍布一般的被單看上一眼,才算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很壯碩的,沒有憑白無故的消失掉。
心理上女人就女人啊,社會上那麼多娘受,也沒見誰受歧視啊?
…………
…………
看到曹沫喝下草藥,卡布賈叫他躺下來歇息,他則與約魯巴少女莉莉坐在一旁聊天。
直覺告訴曹沫,卡布賈的眼神裡,有一種將莉莉的長裙當場扒下來的熾熱。
當然,在卡奈姆,不管是約魯巴人,還是豪薩人,大多熱情而奔放。
都不用什麼直覺不直覺,卡布賈坐在莉莉的身邊,差點將“舔狗”兩個字寫自己臉上。
莉莉對卡布賈的花言巧語,抵抗力似乎不強;又或者村莊太閉塞了,平時都沒有什麼外人過來,莉莉接手照顧生病客人的事,也樂意什麼事都不乾,待在這裡陪他們聊天。
聽莉莉與卡布賈聊天,曹沫才知道老酋長菲利希安,不僅是伊波古村的部落首領,同時還是附近幾個部落共同的巫,負責位於部落附近的一座神廟。
部落的巫,也就是祭司或者說牧師。
雖然聽著跟國內的神棍是一個意思,但卡奈姆這個西非國家,族群部落的傳統勢力十分強大,大小小的部落首領(酋長)、巫,地位崇高,權力也很大。
比如說,不僅部落裡的大小事務,都基本上都是老酋長菲利希安說了算。
部落裡的土地,包括溪河兩岸的綿延叢林以及曹沫之前參觀的金礦,理論上都是屬於老酋長菲利希安私人的。
村民們隻是棲息生存在這片土地上,可以建造屋舍、可以耕種,也可以叢林狩獵,卻沒有所有權。
至於酋長娶妻納妾嘛——約魯巴族內男子可迎娶十一個妻子,彩禮也隻要兩頭牛。
這是曹沫早就知道的事情。
要不是當地女性巧古力般的膚色、厚嘴唇以及不那麼講究衛生,曹沫就覺得他要能非洲當個酋長,人生就圓滿了。
或許是莉莉跟父母信奉基督教,又或者她內心深處對所謂的宗教信仰並不虔誠,曹沫找她打聽,也不知道當地所謂的蛇神教、蛇神信仰是什麼狀況。
當然了,伊波古在部落傳統宗教信仰裡有著極特殊地位,是一定的。
曹沫被伊波古“吻”了一口而未死,這兩天不僅菲利希安待他格外的熱切,連跑過來看熱鬨的村民——直覺告訴曹沫——他們的眼神裡,對他都有著些許畏懼、好奇以及想要親近等等摻雜在一起的複雜情緒。
又是這該死的直覺!
…………
…………
曹沫還有些虛弱,上午就躺在鋪草席的木板床上,聽卡布賈與莉莉閒扯,順便學習他還沒有多熟悉的約魯巴語。
中午酋長家的肥碩廚娘,剛將當地傳統的“美食”,一種羊肉混合洋蔥、番茄以及各種豆子燉煮,加丁香、鹽調味的濃湯端過來,外麵傳來汽車靠近的聲音。
曹沫與卡布賈推開門走出來,看見郭建將分公司的那輛舊豐田,停在酋長家的曬穀場前,正被村子裡一大群看熱鬨的當地小孩圍上去。
郭建看到曹沫、卡布賈,先是嚇了一跳。
他正推開車門下車來,身子僵滯了有那麼一會兒,還是待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公司財務宋雨晴興奮的大叫,他才回過神來:
“曹沫,你沒有事了,真是嚇死我們!”
郭建要比曹沫早三年進東盛集團,同時他是讀過本科後才畢業,比因故中斷學業、高中就肄業、今年才二十一歲的曹沫要大上八歲。
一年前,兩人隨同集團的中層楊德山,被集團外派到德古拉摩市組建西非分公司。
楊德山擔任西非分公司總經理;郭建本科學曆,進集團也有三四年,到分公司任行政兼市場部主管,也是曹沫的直接主管。
而曹沫高中肄業,一年多前到德古拉摩市時,都還沒滿二十歲,同時進東盛集團的時間也沒滿兩年。
要不是他英語還算過關,加上當時公司實在沒有誰願意派駐非洲,他作為車間裡的一名技修工,怎麼都不可能爭取到這個機會。
不過,到西非分公司後,他注定是個打雜的角色。
德古拉摩分公司成立起來後,集團的決策卻有些飄忽不定,前期並沒有什麼投資及市場業務往非洲傾斜。
除了從當地招雇的司機、廚娘兩名員工外,集團這一年多時間來,也沒有要進一步擴大西非分公司規模的跡象;就連專職財務宋雨晴也是拖到三個月前才派駐到德古拉摩市的。
分公司總經理楊德山大半也都待在國內,平時主要還是曹沫隨郭建常駐德古拉摩市,後來加上宋雨晴,卻也無所事事。
郭建其貌不揚,身高也不到一米七,一定要說有什麼優點,多少還算有點文質彬彬的氣質。
他在讀大學時就騙到手一個如花似玉的師妹,之後又通過人力資源部將這個師妹招入東盛集團,並很快結婚。
曹沫不曉得郭建為何舍得將結婚都不到一年的嬌妻丟在國內,自己爭取外派的機會。
或許是各方麵都談不上特彆出色的郭建,覺得一定要打拚出成功的事業,才有可能抵擋住窺視的群狼,守住他那個目前心思還算單純但以後完全不知道會不會被這物欲橫流的現實社會腐蝕而墮落的嬌妻吧?
郭建將生死未卜的他跟卡布賈丟在伊波古村,曹沫心裡不可能沒有一點怨氣,但他年紀不大,挨社會的毒打卻是不少。
特彆是四個月的看守所生涯教導他,越是關鍵時刻,越是要苟得住氣……
要不然,他現在直接拿把木叉子戳爆郭建這龜崽的眼珠子,也解決不了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