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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誌剛之前找曹沫挑釁有些過分,謝思鵬、楊德山甚至以為黃鶴斌、陸彥故意做給他們看的,但黃鶴斌、陸彥的地位擺在那裡,他們都做好隨時打圓場的準備。
他們卻怎麼都沒有想到曹沫一言不和,就直接掄起酒瓶子砸上去了!
曹沫身邊的兩名保鏢,平時一副憨頭憨腦的樣子,話都沒有幾句,這一刻卻是殺氣騰騰,一人護著曹沫、一人控製著邵誌剛,眼神還在淩厲的觀察四周的動作,似乎誰有輕易妄動,他們就會毫不猶豫拔出槍予以淩厲的壓製。
場麵突然這麼火爆,謝思鵬、楊德山多少有些措手不及,坐在那裡都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他們也不敢瞎動,就怕引起更大誤會,這跟國內爭強鬥狠不一樣,搞出一個擦槍走火,就真不是鬨著玩的事情啊!
阿巴查坐在那裡,拿出手機,快速拔打安全電話,通知外麵的保鏢過來會合。
曹沫拿餐布將手上濺到的紅酒擦掉,又將仿佛染了一小塊血的餐布扔到桌前,眼神緩緩的掃過陸彥、黃鶴斌、周晗、姚海明。
姚海明眼神還有一股凶厲勁。
黃鶴斌心機深藏,這時候還不忘觀察謝思鵬、楊德山的反應。
周晗雖然滿心震驚卻無驚慌。
陸彥純粹是誘花草包,曹沫心想他要是手裡拿把槍,都能將這孫子嚇出尿來。
“邵誌剛!給我回來!”黃鶴斌多多少少也為曹沫的鎮定驚動,再看曹沫身邊兩名保鏢殺氣騰騰,絕不是假把式,厲聲喝住那名泰華員工,不叫他將事情搞大。
曹沫這時候才是冷冷一笑,不客氣的對陸彥說道:
“陸少,今天真對不住啊,但你到德古拉摩,還是應該先教教泰華的員工怎麼守規矩。泰華的員工在國內隨便怎麼耍橫,沒有什麼生命危險,陸家什麼事情都能擺平,但在德古拉摩,泰華的人還要橫著走,就要考慮並不是誰都能像我這樣控製得住脾氣的。要是大家都控製不住脾氣,槍支走個火啥的,陸大少,你能擔當下來?敬酒罰酒,哼,他媽在國內也沒有哪個孫子敢對我說這種屁話!”
曹沫拿起桌上的手機、皮夾,看陸彥臉色有些發白,卻不敢回一句話,心裡冷笑:老虎不發威,真當老子是哈嘍kitty!
陸彥臉色有些發白,嘴皮子哆嗦了兩下。
他說是紈絝子弟,平時群星拱月,驕橫慣了,但他還真沒有見過真刀真槍對乾的,被阿德、奧魯兩人拿殺氣騰騰的眼神盯著,腿肚子都有些打顫,平時的威風早就被嚇得煙消雲散,肚子裡有什麼火氣也不敢發作。
黃鶴斌心裡多少鎮定些,但他到德古拉摩不是爭強鬥狠來的,也隻能陰沉著臉不說話。
“阿巴查,我們走。”曹沫拿起桌上的手機、皮夾,拉著阿巴查往外走去。
“操|他媽,你們他媽一群廢物都吃了什麼藥,一個個都他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小碧臉對我們泰華耍橫!不收拾這雜碎,我們泰華的臉不要被人踩爛了?”陸彥這時候才回過神來,看著大家都盯著他,抬腳就將餐桌踹翻在地,餐桌上的杯碟刀叉連酒瓶美食,“嘩”的傾倒一地。
謝思鵬、楊德山這時候還能說什麼,灰頭土臉的各自帶著人離開。
…………
…………
曹沫、阿巴查坐進車裡停了一會兒,才看到楊德山、謝思鵬、李齊慮、馮睿、宋雨晴他們跟著往停車場這邊走過來。
宋雨晴知道那麼多事,也知道曹沫骨子裡的強悍,之前的順從,也僅僅是有意保持低調而已。
今天的場麵,甚至還不如早初曹沫對付郭建來得刺激呢,她當然沒有什麼特彆震驚的。
謝思鵬、楊德山很是意外,即便他們是老江湖,今天的場麵多少也有些刺激到他們了。
馮睿、王文以及其他幾名分公司的海外員工,以前真就以為曹沫是吃了狗屎運,發了一筆橫財,今天這場麵更是嚇到他們了。
李齊慮的妻子郭芳以及新上任跟曹沫都沒有打過幾次交道的財務總監趙玲,今天的曹沫,叫她們看到完全想象不到的另一麵,臉色有些發白,心跳得慌。
在停車場大家也不多聊什麼,直接驅車趕回分公司員工宿舍。
到分公司員工宿舍,馮睿、王文乃至李齊慮的妻子都先跑開了,他們甚至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要怎麼摻合進來,隻能是滿心憂慮跟震驚的先回房間。
財務總監趙玲是個四十歲不到的中年婦女,頭發燙成大波浪卷,體態有些豐腴,喜歡將嘴唇塗得豔紅,她這會兒心裡多少有些怨氣,也認定曹沫剛才的所作所為是一貫的驕橫跟惹是生非的性子所致。
不過,曹沫有集團董事陳蓉當靠山的消息,她也有所聽聞,也怕曹沫蠻橫無禮,嘴上抱怨了兩句,也就走開了。
謝思鵬、楊德山還是有些擔憂,阿巴查卻直叫痛快:“我聽不大懂中文,但那個家夥走過來的語氣聽著就不對勁,我還打算替你教訓他呢,沒想到你出手倒快!”
“哈哈,就是好好一頓美餐叫這粒老鼠屎糟蹋了,還得麻煩斯特婭重新準備一頓,真是不爽啊!”
曹沫一屁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笑了起來,見謝思鵬、楊德山兩人還有些發愁,說道,
“你們還愁什麼,不會真想跟他們去搞什麼華商協會吧?現在謝總你牽頭將華商協會先搞起來,我想陸彥也是要臉麵的人,就不會硬湊過來了!我今天這個惡人都做了,謝總不會不敢牽頭做華商協會吧?”
“到德古拉摩,和氣生財那才是最好的……”謝思鵬苦笑說道。
曹沫借題發作,甚至不惜威脅要慫恿菲利希安家族撕毀與泰華的供電協議,是在一定程度上狠狠抽了泰華跟陸家的臉,但不管怎麼說,也是黃鶴斌、陸彥故意縱容手下那個叫邵誌剛的員工過來挑曹沫的事。
這事鬨出來,黃鶴斌、陸彥都不占理,難不成他們還能找到東盛總部告狀去?
隻要能確保菲利希安及西卡家族在背後是支持他的,曹沫甚至都不用擔心黃鶴斌、陸彥暗中給他使絆子。
不過,謝思鵬知道,他要是牽頭搶在泰華前麵,去搞華商協會,對他來說情勢就有些不一樣了。
他雖然知道泰華牽頭搞華商協會,不是好事,但讓他站出來去針對泰華,他還是要先惦量自己的分量。
楊德山也有些擔憂,一時看不透事情的影響會有多大、有多惡劣。
李齊慮卻是沒事,他在德古拉摩的華商群體裡就沒有什麼影響力,陸彥、黃鶴斌也沒有將他放在眼裡,這時候反倒最輕鬆。
“你們坐著先聊,等吃飯還早,我先去衝個澡解一下乏。我跟李總、雨晴姐這三十多個小時的經濟艙坐下來,真是累得夠慘——那個二百五真是不識抬舉,真是將我當成最軟的柿子來捏了。”曹沫站起來說道。
曹沫也不想對謝思鵬施加太大的壓力,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選擇跟為人處世風格,要是謝思鵬不願意借這個機會跟泰華劃清界限,大不了以後提防著他一些。
回到二號宿舍樓的房間,曹沫衝過熱水澡,旅途的疲憊總算是壓下去些許,推開浴室門走出來,看到宋雨晴坐他房間的床上,笑著問:“是不是想偷看我?”
“去,誰想偷看你?你趕緊將褲子穿上,都沒有幾兩肉,有啥好看的?”宋雨晴橫了曹沫一眼,眼神從他鼓囊囊的三角褲上移開,嗔道,“你跟阿巴查走後,陸彥覺得被掃了麵子,大發雷霆,說要找人教訓你。”
“陸彥在我眼裡就是一隻陸小雞兒,泰華在德古拉摩真正厲害的角色是黃鶴斌跟姚海明,”曹沫笑道,“陳鋒現在幫我將國內的貿易鏈打通,東盛我又有陳富婆可傍,阿巴查現在的根基也可以說是今非昔比,我此時不將威風耍出來,難道要在陸小雞麵前裝一輩子哈嘍kitty……”
“陸小雞?你怎麼瞎給人起綽號!”宋雨晴嗔道。
“你覺得陸小雞這個綽號怎麼樣,戴陸大少頭上合不合適?”曹沫問道。
宋雨晴笑了起來,揉著臉頰,說道:“隻要你不是衝動就好,那我就不擔心什麼了!”
曹沫翻出一身衣服剛要換上,這時候看到泰華的車隊從樓前經過,他跟宋雨晴說道:
“黃鶴斌提議要搞華商協會,擺明想泰華跟華商協會深度捆綁,必要將華商協會推來當擋箭牌,這事其實非常的棘手,可能會將我們前期的布局毀於一旦。然而黃鶴斌是笑麵臉,謝思鵬、楊德山又是輕易不肯撕破臉的老混子,要是他們粘粘糊糊態度不夠堅決,最後真叫泰華將這破事搞成了,麻煩就大了——說實話,我當時坐在那裡就感到非常的頭痛,還不知道這事要怎麼處理,卻沒想到陸小雞手下那個龜兒子跳出來,給我當靶子抽……”
“嗯!”宋雨晴思量沒有曹沫那麼細,聽他解釋才更深刻意識到黃鶴斌主動促成華商協會,有可能會叫他們多被動。
“這事的後果,我其實一點都不擔心,”
曹沫見宋雨晴還有些擔憂,安慰她說道,
“新輸電網建成之後,其意義才會真正的顯現出來——我明後年就能幫西卡艾德卡電網公司的利潤做到一千萬美元往上,這在卡奈姆可不是一筆小數字。現在不管布雷克、奧本海默,還是魯伯特家族,為了自身的利益,都會希望看到我們這邊能全力推進在鹿角川河上遊建水電站群。誰要是想破壞這件事的進程,就是跟他們三大家族過不去。就像吉達姆家族在中國,不借助陸家肯定做不成什麼事一樣,陸家在德古拉摩想要無法無天,也隻能借助吉達姆家族,但吉達姆家族再蠻橫,這種情況下,他們會為這點事替陸家出頭,去惹這三大家族?陸小雞脾氣再大,但在卡奈姆,他拿我沒轍,下回我逮到他,還要再給他臉色看。我在卡奈姆裝了好幾年的孫子,這次要在他身上撈回本來!”
“你也是真的,鬥氣你還鬥上癮了?!”宋雨晴嬌嗔的橫了曹沫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