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能過早暴露他跟曹沫的合作關係外,大西洋銀行對西非水泥集團的投資事務也不歸斯特金管轄,他也就不可能直接站出來,去推動西非水泥與科奈羅水泥合並的事宜。
不過,斯特金不能站出來,卻不意味著他不能找到替代的人選。
西非水泥集團早期是斯丹寧家族承接軍政府在德古拉摩東部所辦的奧貢州屬水泥廠,在這個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後續在快速擴張過程中所引進的外部投資者,有大西洋銀行這樣的金融投資機構,也有私人投資公司。
至少在次貸危機席卷全球之前,幾內亞灣的建材市場還是像一座誘人的金礦,斯丹寧家族之前得罪太多的人,是被迫接受一些投資人的參與,誰能想到形勢轉變會如此之快?
對大西洋銀行這些的金融投資機構,以及拿其他投資者的錢的信托基金,相比較要淡定一些,或許還有期待市場轉曖的耐心。
不過,對那些將主要身家,甚至傾家蕩產都押注在西非水泥集團之上的投資者,此時焦慮的心情或麵臨的困境,就像阿溫娜剛到德古拉摩時的斯特金,整日惶惶難安。
聯邦議員貝爾蒂奇.蓋裡就是這麼一個人。
其家族持有西非水泥集團4%的股份,貝爾蒂奇本人還直接擔任西非水泥集團的董事。
這次席卷全球的經濟危機,令蓋裡家族在其他領域的投資損失慘重,甚至還有不小的窟窿要補;對西非水泥集團的持股,是蓋裡家族最後寄以重望的核心資產。
誰都不敢想象西非水泥集團轟然垮塌後,蓋裡家族會陷入何等困境。
就像丁家及東盛陷入債務危機時,總會有董成鵬這樣的人像溺水者上般,迫不及待的去尋找生路一樣,貝爾蒂奇.蓋裡這段時間也是焦慮的期待轉機的出現。
斯特金.福斯特以大西洋銀行的名義,發行信托基金支撐弗爾科夫投資的發展,蓋裡家族也有參加信托基金的投資,因此斯特金跟貝爾蒂奇的私交還算不錯。
斯特金找上門,表示可以引薦他認識科奈羅水泥幕後的主要投資人,貝爾蒂奇.蓋裡隔天就迫不及待的跟隨斯特金秘密趕往伊波古部落的湖畔木樓,與曹沫會麵。
貝爾蒂奇.蓋裡作為聯邦議員,又是從德古拉摩走出去的議員,他對科奈羅湖沿岸正發生的發展奇跡,是親眼目睹,也要比普通人知道更多的細情。
隻不過科奈羅水泥與西非水泥集團一直以來都是直接的競爭關係,而貝爾蒂奇.蓋裡與布雷克、奧喬桑等人又分屬不同的政黨,因此之前一直都保持距離,沒有什麼接觸。
聽斯特金提及科奈羅水泥與西非水泥合並上市的計劃,貝爾蒂奇.蓋裡都恨不得直接將其家族所持的股份出售給天悅投資。
當然,蓋裡家族僅持有西非水泥集團4%的股份,曹沫不會有什麼興趣,他需要的是在貝爾蒂奇的幫助下,使整個合並方案能最快的速度落地。
要不然,就毫無意義。
曹沫並不覺得科奈羅水泥單純從市場上,將西非水泥集團擊潰打垮,就一定是好事。
真要那麼做,不甘心束手就擒的斯丹寧家族聯合其他損失慘重的投資人,一定想法設法的給他們製造更多、更大的麻煩,那天悅在西非就被迫多線作戰。
而德古拉摩的投資圈,其實非常狹小,西非水泥集團的投資人,即便沒有誰是埃文思基金會的理事會成員或其他高層,但或間接或直接,也有種種牽連。
甚至斯丹寧家族曾經找埃文思基金會接觸過,但奈何埃文思基金會對在非洲進行產業投資不感興趣。
合並,將強敵化為盟友,即便盟友也會有不少心懷鬼胎的,但也能進一步固鞏天悅在卡奈姆的根基。
在貝爾蒂奇這位將天悅視作最後一根稻草的“溺水者”麵前,曹沫、斯特金也沒有隱瞞天悅與弗爾科夫投資早就在暗中達成合作、以對抗埃文思基金會的諸多事實。
他們也跟貝爾蒂奇強調,為了避免埃文思基金會有可能插足進來攪局,西非水泥集團董事會及投資人們需要儘快拿出成形、合乎雙方利益的方案來。
考慮到德古拉摩的投資人圈子是那麼的狹小,甚至西非水泥集團有一些投資人,所以也必須要考慮到西非水泥集團哪怕僅僅是內部討論合並方案,消息依舊有提前泄漏出去的可能。
曹沫與斯特金、貝爾蒂奇商議,他們最好還需要從西非水泥集團的投資人裡找兩三名“反對者”站出來攪亂視線,叫埃文思基金會即便聽到一些風聲,也不至於立時重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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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蒂奇則以投資人及董事的身份,在其他董事會成員及投資人之間積極斡旋、協調,斯特金也是積極影響跟他有過接觸、業務往來的投資人。
到十一月底時,西非水泥集團董事會就達成合並重組的一致意見,方案也跟斯特金最初所設想的方案基本一致,就是斯丹寧家族放棄對西非水泥集團的運營控製權,使之合並到科奈羅水泥之中。
對科奈羅水泥估值十五億美元以及西非水泥集團估值五億美元,斯丹寧家族頗為抵觸,但投資人們還是頗能認清現實;他們甚至很清楚,西非水泥集團資產唯有合並到科奈羅水泥之中進行整合,才能體現出應有的估值來,要不然就是負資產——至少用正常市場的手段已經無法跟科奈羅水泥抗衡。
科奈羅水泥為配合合並方案的推進,分彆在貝寧的科托努、在阿克瓦的達荷美都分布新的建廠計劃,不合並,麵對科奈羅水泥兩年四百萬噸的新廠建設計劃,在政治上受過重創的斯丹寧家族最終選擇屈服。
西非水泥集團董事局主席奎因.斯丹寧十一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天,造訪伊波古部落,與曹沫見麵,雙方並簽下推進兩大水泥集團合並重組的備忘錄。
合並之後的新水泥集團,天悅投資持股將調整到%;以楊德山、溫迪.斯卡夫為首的管理層外加菲利希安、西卡四大家族的持股調整為%;而斯丹寧家族與原西非水泥集團的投資人持股則調整為25%。
總產能相當、建廠投入相當,合並時西非水泥估值僅有科奈羅水泥的三分之一,說到誰頭上都是一把辛酸淚。
為使新水泥集團達到在德古拉摩直接上市公的要求,同時也是為了提高對新水泥集團的權益,斯丹寧家族與投資人們需要另行籌備資金組成信托投資基金,從天悅投資手裡收購新水泥集團%的股份。
分歧是這部分股權的價格。
曹沫的底線是這部分股份折算下來不能低於五億美元,但具體是以現金收購,還是以相應的資產進行置換,亦或是現金加資產,曹沫都不甚關心,都可以接受。
到十一月底,全球經濟猶看不到複蘇的跡象,斯丹寧家族及其他投資人手裡的現金都極為有限,也不願意在這個節骨眼上消耗不多的現金流。
在貝爾蒂奇與斯特金的斡旋之下,斯丹寧家族及投資人最終同意以一億九千萬美元的現金,外加大西洋銀行百分之十二的股份,同時將對弗爾科夫投資總計兩億美元的債權拿出來,合並到新的信托投資基金之中,從天悅投資手裡收購新水泥集團%的股份。
雙方還約定這部分股份對公司資產、利潤分配以及上市退出等享有優先權,但需要放棄對公司事務的表決權——這樣就能確保公司的決策權自始至終掌握在天悅投資,也就是曹沫的手裡。
雙方約定新的水泥集團五年內不能成功上市,大股東天悅投資需要加附利息回購這部分股份,以保障投資者的利益。
為加強新水泥集團乃是卡奈姆民族企業的概念,最終的公司名稱采用西非聯合水泥集團,消弱“科奈羅”係的痕跡。
而對斯特金.福斯特個人而言,他更在意的還是後兩條交易籌碼。
天悅投資從其他投資人手裡拿到大西洋銀行百分之十二的股份,沒有注資就將成為大西洋銀行僅於福斯特家族的第二大股東;這時候隻需要獲得曹沫的支持,斯特金無疑就能坐穩他此時在大西洋銀行高級副總裁的位置。
更關鍵還是弗爾科夫投資約兩億美元的債權,通過置換轉到天悅投資手裡,將斯特金腳下所踩的最後一根地雷卸掉。
德古拉摩的投資人圈子真是非常的狹小,西非水泥集團擴張的投資人裡,有一小部分當初也參與斯特金以大西洋銀行名義發行、實際投入弗爾科夫投資的信托基金投資,兩邊更多的投資者則有著其他或間接或直接的關係。
斯特金.福斯特作為大西洋銀行的高層,發行信托基金,卻用於投資自己暗中控製的企業,這當然是見不得光的暗箱操作。
一旦他在大西洋銀行的職務被剝奪,事情敗露,他所辛苦構建的弗爾科夫投資就會轟然倒塌。
這是一柄隨時能將弗爾科夫投資公司控製權從他手裡奪走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斯特金這段時間,比貝爾蒂奇更積極的在暗中奔走,就要將大部分債權通過一層層的置換,轉到天悅投資手裡;除此之外,他還說服一部分投資人,將對信托基金的投資進行股權置換或另行拿出一部分資金出來,以便他最終能將這些見不得光的信托基金全部結算掉。
這時候阿溫娜就算徹底醒悟過來,也將拿他無計可施。
天悅投資將這些債權拿到手裡後,也不會再繼續持有,而是要直接轉為對弗爾科夫投資的持股,換取弗爾科夫投資35%的股權;另一部分投資人通過置換,也將持股弗爾科夫投資15%的股權。
雖然奧本海默家族之前對弗爾科夫投資的持股高達20%,但在公司資產結構裡負債龐大,大部分債權轉股,奧本海默海家族的持股就直接被壓縮到6%。
與此同時,斯特金個人還將轉讓20%的持股給科奈羅湖工業園,以抵消科奈羅湖工業園之前以信托基金暗中拆借給他的一億兩千萬美元資金;他個人最後將繼續保持弗爾科夫投資24%的股權。
為保證弗爾科夫投資掌握更多的現金,加強對新港城及石化集團的投資,曹沫還計劃以天悅投資名義,出資八千萬美元,將弗爾科夫投資對科奈羅能源所持8%的股份收購過去。
所有的協議,在十二月底之前簽署完畢,天悅投資對新的西非聯合水泥集團持股調整到30%,但與菲利希安家族等四大家族聯合持有%,投票權更是高達67%,保持對運營的絕對控製權不旁落——最後僅斯丹寧家族與貝爾蒂奇在西非聯合水泥集團董事會獲得兩席董事名額。
天悅投資對科奈羅能源直接持股8%,而上市公司天悅實業對科奈羅能源持股60%——穿刺到最後,天悅投資對科奈羅能源的實際持股為26%,但同樣掌握絕對的控製權。
天悅投資對弗爾科夫投資直接持股35%,另外科奈羅工業園對弗爾科夫投資持股20%,穿刺到最後天悅投資對弗爾科夫投資實際持股42%,同樣從斯特金.福斯特手裡接掌絕對的控製權。
天悅投資對大西洋銀行直接持股12%。
天悅投資對伊波古礦業直接持股70%。
斯特金以大西洋銀行的名義,正式發行一部分信托基金聚攏一批中小投資人,從天悅投資手裡收購一部分科奈羅食品、幾內亞灣航運公司的股份,使天悅投資對這兩家公司的持股降低到50%。
這兩個月一係列的股權轉讓,天悅投資賬戶裡淨獲得三億美元的現金。
而在在西非水泥集團正式拋出合並方案之前,曹沫突擊將科奈羅水泥賬戶裡的一億五千萬美元的現金拿出來進行分紅,天悅投資分得一億美元的現金。
此外,伊波古礦業的賬戶上還囤積著七億美元的現金以及黃金。
一係列協議簽署過後,曹沫與斯特金的合作關係也正式大白於世。
因為涉及到對弗爾科夫投資的債轉股,尼茲.奧本海默與恩桑格作為弗爾科夫投資的主要股東,自然也是要比正式消息對外之前提前知悉這一切。
不過,哪怕奧本海默家族對弗爾科夫投資的持股,這一次被大幅壓縮,但他們除了極力表現出一副欣然接受的姿態外,也沒有其他更務實的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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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建也是拖延到十一月中旬才回國,在國內滯留了一個月,除了彙報弗爾科夫石油化工的建設、試生產情況,更主要還是替梁遠當說客,說服韓少榮以及新鋼聯的高層,與埃文思基金會及萊基礦業進行合作。
勃索-卡特羅鐵路修建是一個大工程,前期合作的重點是萊基礦業收購勃索鐵礦並建設停頓二十年之久的選礦廠,而卡特羅鋼鐵廠要與之簽署長期采購協議,確保勃索鐵礦所出的精鐵礦,能以稍稍高過成本的價格,穩定的供給卡特羅鋼鐵廠。
運輸成本降不下來,礦石品位又略差了一些,協議價格肯定要比阿克瓦芒巴地區的精鐵礦通過鐵海聯運送入卡特羅鋼鐵廠的煉爐高出一截,但眼下的問題是不妥協,卡特羅鋼鐵廠就沒有辦法正常運營。
當然,等日後勃鐵-卡特羅鐵路建設成功,運輸成本大幅降下,勃索鐵礦的品位就算是略差一些,最終的成本比芒巴精鐵礦再高,也相當有限。
卡特羅鋼鐵廠的運營團隊都是新鋼聯的骨乾,餘晉傑對勃索鐵礦的情況非常了解,最後也是在韓少榮的勸說,同意這一方案,先讓卡特羅鋼鐵廠運營起來。
幾內亞灣範圍內沒有第二家大中型鋼鐵廠,最近的大型鋼鐵廠位於南非,這也意味著卡特羅鋼鐵廠高價采用勃索鐵礦的精鐵礦,隻要管理得當,還能擠出一些的利潤空間來。
郭建帶著這樣的結果,興高采烈的重返德古拉摩,滿心想著他個人想做其他私活很難,也沒有足夠的資本,就計劃在德古拉摩注冊一家機械電氣設備及零部件進出口貿易公司。
卡特羅鋼鐵廠及勃索鐵礦規模巨大,每年日常需要進行修維、更換的機械電氣設備就多得驚人,他就想著能從中咬到一小口肥肉,就足以夜夜會所了。
他卻沒想剛到德古拉摩,科奈羅水泥與西非水泥集團合並成立西非聯合水泥、天悅投資對大西洋銀行進行持股、通過債轉股獲得弗爾科夫投資控股權的消息接踵而至。
弗爾科夫投資持有弗爾科夫石化85%的股份,曹沫或直接或間接控股強爾科夫投資,實際上也將弗爾科夫石化的控製權緊緊抓過去了。
而同時弗爾科夫投資還持有科奈羅新港城25%的股份,合並科奈羅湖工業園所持35%的股份,這也意味著曹沫正式將新港城的股份抓入手中。
郭建遲疑了兩天,才給韓少榮彙報這些情報。
“你他媽眼睛裡都叫屎糊住了,還是他媽整天都在吃大便!什麼都沒有知道,現在告訴我你他媽是一個廢物……”
韓少榮怒不可遏的聲音從話筒裡咆哮出來,梁遠坐在對麵的沙發上,沉默的看著郭建那張被韓少榮在電話訓得漲得通紅卻不敢反駁一句話的臉。
雖說現在還不清楚斯特金為何會將弗爾科夫投資的控製權拱手讓給曹沫,但現在有一點是清楚的,那就是斯特金早就跟曹沫暗中勾結起來了。
梁遠這一刻也是滿心懊悔:
此時回想起來,黃鶴斌與嚴誌成重返德古拉摩,斯特金當時作為弗爾科夫石化集團的實際控製人,卻不加排斥的接納黃鶴斌負責起弗爾科夫石化集團的續建及後續的運營,甚至後續都沒有安插人手,進黃鶴斌進行製衡,他就應該猜到斯特金這個人有問題。
他之前都知道嚴誌成有問題了,怎麼就沒有再往深處想一層呢?
當然,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梁遠看郭建沮喪的掛斷電話,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萊恩.福蒂斯跟我們都完全沒有預料到斯特金竟然早就投靠曹沫,但這也進一步確認了十月發生在阿克瓦的卡勒羅事件就是曹沫在背後搗鬼——斯特金在七到十月期間,以大西洋銀行高級副總裁的身份在阿克瓦極為活躍,還多次以這一身份接近巴迪奈.小賽維義。曹沫現在一時得逞,但他卻不知往死得罪掌握阿克瓦政權的賽維義家族,會有怎樣的後果,而這一次埃文思基金會的高層也徹底清醒過來,為此震怒異常,相信接下來會給萊思.福蒂斯更大的支持——我們且看他還能蹦躂幾天!”
“話是這麼說,有可能勃索-卡特羅鐵路的修建計劃要比預想中更早得到落實,但……”郭建心頭像是被塞了一團茅草,沮喪的坐回到沙發上,說道,“韓總剛才在電話宣傳,董成鵬接下來會到德古拉摩接管辦公室,除了弗爾科夫石油化工、科奈羅新港城的董事,同時韓總跟新鋼鐵那邊也溝通後,西海鋼鐵、卡特羅鋼鐵廠都將新增一名董事,由董成鵬擔任……”
梁遠個人持有西海鋼鐵22%的股權,他在西海鋼鐵及卡特羅鋼鐵廠的職務不會被剝奪,董成鵬參與進去,也隻是代表華茂資本的持股行使職權,但梁遠心裡也多少不是滋味。
梁遠不會忘記郭建說過,黃鶴斌能重返德古拉摩最初是董成鵬向韓少榮提議的,他就好奇韓少榮到現在還完全沒有想到黃鶴斌這個人有問題嗎?
當然,梁遠也知道韓少榮最初隻是利用他,對他並無真正的信任,心想或許等董成鵬到德古拉摩,拿到董成鵬跟曹沫暗中勾結的真憑實據,或許才能真正說服韓少榮相信董成鵬投靠華茂,壓根就是曹沫的反間計!
梁遠心思遊離,郭建也沒有注意到他在想什麼,隻是為唾手將得轉瞬失去而感到痛苦不已:
韓少榮沒有說將他召回去,但董成鵬到德古拉摩後,他最多隻能算是董成鵬的助理。
一直不將他放在眼裡的黃玲莉,這往後隻怕更會騎到他頭上拉屎撒尿了吧?
而現在這種情況,就算梁遠對他的承諾不變,他又怎麼可能去注冊成立私人的貿易公司,去接卡特羅鋼鐵廠的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