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誰喝醉了，還打電話過來說要結婚？
陳然隻敢心裡想想，卻不敢說出口，畢竟他還在張繁枝車上。
雖然認識這麼久了，陳然始終忘不了第一次見麵，張繁枝麵無表情直接開車撞過去的情景。
他沒說，可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張繁枝轉頭過去，雖然沒說話，卻感覺有些窘迫。
她伸手從包裡拿出一盒口香糖扔給陳然，“避避味道。”
陳然正感覺嘴裡味道不舒服，順手接過來扔一片在嘴裡。
嚼了一下，吸了一口氣。
西瓜味。
可太甜了一點！
“謝謝。”陳然說道。
張繁枝裝沒聽到，啟動車子上路。
“聽我爸說你們節目破了頻道記錄了？”
陳然說道：“隻是破了首播記錄，收視記錄破不了。”
“收視紀錄？不是說公共頻道的那個嗎？好像也是你策劃的！”張繁枝也不大明白是什麼節目，隻是聽張主任說了，陳然現在起點很高，首播收視記錄，和最高收視記錄，都是陳然的。
“反正是破不了，感覺以後都很難破了。”
陳然並不把《召南焦點》看作是他的成績，這種新聞節目重點是新聞，在他看來策劃占比很少，隻是提供一個思路罷了。
不過新聞節目的粘性和潛力太大了，就現在的情況來看，收視率穩的可怕，如果發生社會關注的熱點新聞，收視率還會更高。
反正陳然是聽說總監建議收視率記錄把《召南焦點》排開，他們做綜藝的，專門記綜藝得了。
“對了，歌都寫出來了，你還不回公司？”陳然好奇的問道。
張繁枝瞥了他一眼，“我不著急。”
陳然若有所思道：“林涵韻的新歌還在錄製，你這是要等她發布以後再回去？”
“你是說我怕她？”張繁枝蹙眉頭。
陳然搖頭：“我可沒這個意思，隻是現在公司明顯推她，你就算有歌，但是公司不推，成績沒她好，很不好看。”
張繁枝說道：“林涵韻的新歌，就跟你說的，質量不出色，公司推不起來，不可能比我好。”
“那公司不給你宣傳呢？”
張繁枝道：“我自己就是宣傳！”
她語氣非常自信。
看來這首歌給了她很大的力量。
張繁枝漫不經心的說道：“明天琳姐就會過來。”
“琳姐？你經紀人？”陳然有些印象。
張繁枝微微點頭，“我讓她準備合同帶過來，到時候咱們先簽了合同我就離開。”
“怎麼要她跑，你助理小琴呢？”陳然問道。
“給她放假了。”張繁枝說道。
她這次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去，總不能一直讓小琴跟著，就給她放了假。
而且就算小琴在，說到買歌陶琳也肯定會親自過來。
到現在她都還在勸張繁枝放棄這想法，等她那邊好消息。
“哦。”陳然說完，心裡說完有些悶。
不知不覺，對張繁枝了解這麼多了。
她的經紀人，助理，在公司的困境，工作狀態，還有現在的性格，脾氣，大致都知道一點。
張繁枝這次發新歌，估計要忙挺久才回臨市了。
上次說是發新歌的時候，就知道會很忙，結果歌沒發成，反而大部分時間都在臨市。
現在有歌了，回去就該忙。
做明星好像就這樣，都是到處跑。
想到這兒，陳然又感覺有些不舒服，說道：“能開窗嗎，我有點悶。”
張繁枝搖頭：“天冷，開窗風大，你剛喝了酒，吹了頭疼感冒。”
“我就透透氣。”陳然說道。
張繁枝抿了抿嘴，裝沒聽到。
陳然無奈，也不敢多說，誰叫是張繁枝開車。
一直到張家的小區，下車以後，陳然想要透氣的要求才得到滿足。
結果就是被冷氣刺激喉嚨，連續咳了幾聲，臉都漲紅了。
張繁枝停好車，過來說道：“你以後還是彆喝酒了。”
陳然心想咳嗽跟喝酒也沒什麼關係。
張繁枝說道：“我爸肺不行，我媽才讓他少抽煙，你身體不行，就少喝點酒。”
陳然道：“我身體挺好的，就被風嗆了下。”
張繁枝沒跟他杠，先朝著家裡走過去。
陳然仔細琢磨一下剛才張繁枝的話，又感覺不對，雲姨管張叔是正常的，你讓我少喝酒什麼意思？
他不敢多想，人生三大錯覺可是害人不淺。
……
張家。
陳然剛進屋，就看到滿桌子的菜。
剛才在酒店實際上沒吃多少東西，隨便撈了一筷子菜，現在見到雲姨做的飯菜，有些咽口水。
“就知道你沒吃好。”張主任看他表情哈哈笑起來，“每次和他們吃東西，大部分時間在吹牛，其他都在喝酒，反正到最後盤子裡麵的菜基本沒動。”
陳然笑道：“那是因為外麵的菜沒雲姨做的好吃。”
“這話說到點子上了，精辟！”張主任伸出拇指，無比讚同。
張繁枝嘀咕一聲：“屁精。”
陳然沒聽到，雲姨卻聽到了，嘴上微微笑，卻悄悄伸手掐了一把張繁枝。
張繁枝撇嘴，沒吭聲。
雲姨高興道：“上次陳然去娛樂頻道的時候，枝枝不在，現在圓滿了。”
上次給張繁枝開視頻，她在參加活動，後來也隻是開了視頻。
張繁枝看了一眼陳然，也說一句恭喜。
陳然笑道：“謝謝。”
張主任看著陳然，越看越滿意，感慨道：“當初認識陳然時候，我真沒想過有這麼一天，那時候想把陳然收作乾兒子，現在看來，乾兒子哪有女婿親切。”
陳然和張繁枝對視一眼，都能夠感覺對方的尷尬。
雲姨夾了菜給丈夫說道：“說這些做什麼，沒喝酒就醉了？”
張主任笑道：“我就是開心。我年輕的時候一直想要去衛視做節目，可在娛樂頻道混了幾年，什麼名堂都沒混出來，後來才轉到了公共頻道。現在這個年紀，爬也爬不動了，做也做不好。看到陳然這麼有前途，我高興啊！”
張主任雖然沒喝酒，但是借著開心說了許多話。
陳然大約也能夠感覺到他人到中年壯誌未酬的心情，隻是仔細聽著。
他也想著，自己到了中年會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