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這次沒有提前走。
因為陶琳也跟著來了。
張主任路上跟陳然聊著,說女兒回來的不是時候,陳然節目剛調檔,還囑咐陳然在這關頭彆分心。
陳然微笑著點頭,他也不是太忙,就跟平時差不多,調檔隻是改播放時間,沒有對節目進行改版,更何況還多了一個王明義,替他分擔不少工作。
陶琳果然在張家,見到陳然並不覺得意外,臉色都沒怎麼變化。
隻是心裡嘀咕道,這家夥怎麼還特意打扮過,看起來是有些養眼。
陳然和張繁枝的假情侶關係她是知道的,更彆說陳然上次還特意在微信上說了自己有一首新歌。
“琳姐。”陳然對她打了招呼。
陶琳還笑著點了點頭。
張繁枝坐在沙發上盯著電視,見到陳然眼睛明亮了一些。
上次借口說張主任車出問題,這次可沒借口了。
陳然坐到張繁枝旁邊,互相看了看,然後說道:“我最近想了一首歌,趁現在有空,先去寫下來?”
張繁枝瞥了一眼陶琳,微微點了點頭。
看著兩人進了張繁枝房間,她對陳然的歌好奇的很,本身對兩人在一起又不是太放心,想要跟過去。
她都還沒站起來,就聽到張主任問道:“小陶啊,枝枝最近工作怎麼樣?”
陶琳登時停住了,她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發現張繁枝順手把門帶上,隻能轉頭對著張主任笑道:“還好,最近發了新歌,成績很不錯,所以有點忙……”
反正隻是寫歌,寫出來也能聽,也不著急,要是讓張繁枝的爸爸對她有意見,那才是麻煩。
……
進門以後,陳然問道:“怎麼是琳姐跟來,小琴呢?”
“小琴臨時有事,回家了,琳姐也想聽新歌,就跟來了。”張繁枝簡單的解釋。
陳然心裡難受,這還是我亂說話引過來的?
當初說一句有新歌,是為了讓陶琳放心,誰知道把她給引來了。
其實相比坐張主任的車,他更希望張繁枝去接他。
“你新歌上了熱銷榜,已經到了前二十,公司有什麼打算,是準備衝榜首嗎?”陳然問道。
截止目前,《勇氣》一直穩在新歌榜第一,偶爾被超過一天,卻很快又搶回來。
在熱銷榜上走勢良好,進前十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繁星什麼打算,是不是要幫忙衝一下榜首。
張繁枝說道:“不知道,公司一直在宣傳。”
陳然笑道:“你現在是越來越火了,現在還敢出去嗎?”
隨著發新歌,張繁枝也頻繁上綜藝,現在人氣很高,名氣遠比以前還大。
出去很容易會被認出來。
張繁枝明眸看著陳然,反問道:“為什麼不敢?”
陳然卻不知道怎麼說,他說的出去,意思是兩人一起出去,如果被認出來拍下傳到網上,對張繁枝影響不小,也不知道張繁枝聽沒聽懂。
兩人這樣沉默的對視一會兒,以前都是陳然敗下陣來,這次卻是張繁枝先移開了目光。
陳然咳嗽一聲,“咱們先寫歌吧。”
“真有歌?”張繁枝微愣。
陳然笑道:“我什麼時候騙你?”
張繁枝沒吭聲,以前沒想過陳然騙她,也就這一次是。
陳然看她的表情,隱約知道她心裡想什麼,忍不住笑了一聲。
張繁枝柳眉擰起來,“你笑什麼?”
這四個字陳然可以說是非常熟悉了,聽到以後笑的更厲害,見到張繁枝蹙著眉頭,才說道:“我就是開心。”
張繁枝問道:“有什麼開心的。”
“能見到你就開心了。”
陳然突兀的一句話,讓張繁枝微微抿嘴,側頭沒去看他,盯著牆壁沒說話。
房間裡麵靜了一會兒,陳然說道:“我唱一遍,你先聽聽怎麼樣。”
聽到陳然要唱歌,張繁枝總算轉過頭,隻是看陳然眼神有些僵硬,頗不自在。
陳然對張繁枝的脾氣早就見怪不怪,以前還會琢磨不透,現在是一清二楚。
他拿過張繁枝的吉他,先是回憶一下歌詞,手指在吉他上撥動幾下。
這段時間他雖然忙,但是偶爾都會練習一下,不管怎樣以後還得唱歌給張繁枝聽,也不能一直是這水平。
陳然清了清嗓子,他看著張繁枝,輕聲唱道:
“愛情就像,藍藍天上,一片留白有你陪我想象……”
“白馬突然,不再抽象,青蛙終於遇見灰姑娘……”
“就算路還漫長,我卻有一種預感,我相信這預感……”
張繁枝聽著歌,眼神亮堂起來,一抬頭,見到陳然帶著笑意的眼睛,她移開了視線。
陳然也不在乎,繼續唱著:
“我把你畫成花,未開的一朵花,再把思念一點一滴畫成雨落下……”
“每當我不在,請記得我的愛,就在同一天空之下遙遠的灌溉……”
“等待秋去春來,等待下一次花開,在咫尺的未來……”
這是鄧紫棋的《畫》,陳然穿越前正當紅,一首含糖量非常高的歌。
歌曲很短,陳然也隻是唱了一遍。
唱完以後,他看著張繁枝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張繁枝不知道什麼時候,耳垂已經全紅了,眼神仿佛被定在了鋼琴上,一直數著黑白琴鍵,聽到陳然的問話,遲疑一下後說道:“挺,挺好。”
陳然聽她說話都有些不利索,心裡忍不住失笑,從認識張繁枝以來,就沒見到過她這種神態。
不過現在肯定不能笑,陳然說道:“那我先唱著,你把譜寫出來。”
張繁枝看了陳然一眼,見他神色如常,輕輕嗯了一聲,雙手放在鋼琴上,等著陳然唱歌。
“愛情就像,藍藍天上……”陳然唱完,發現張繁枝沒動靜,仔細一看,得,走神了。
本來兩人合作幾次,應該輕車熟路才是,而且這首歌並不複雜,對於張繁枝來說相對簡單,可是進度卻緩慢的很。
等到雲姨在外麵喊吃飯的時候,張繁枝明顯鬆一口氣。
她若無其事的將歌詞翻過來蓋上,起身道:“吃飯了,明天再寫。”
她動作很自然,表情也平靜,可這模樣在陳然看來,怎麼都像是欲蓋彌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