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劉茂軍安排,沈輝作東,請他老爹的秘書吃飯。
吃飯的就三人,再無其他閒雜人員。
跟對方不熟悉,沈輝就不怎麼說話,多聽少說。
吃過飯,把大秘送走,劉茂軍去看他老爹,沈輝卻無事可乾,他在寧西省城沒幾個認識的人,就三個同學,想了一圈,就給郭玉蘭和王曉娟打了個電話。
半個多小時後,迎賓路的一家茶樓。
郭玉蘭看著沈輝說道:“難得啊,你還記得我們這些老同學。”
王曉娟也笑眯眯地說:“你現在可是土豪,身價億萬,來了省城還能記得請我們這些老同學喝個茶,確實難得啊,同學群裡你從不說話,還以為不認識我們這些老同學了呢!”
沈輝笑著說:“我人品沒那麼差吧?”
王曉娟問道:“那群裡有人呼叫你,你咋不說話呢?”
沈輝道:“讓我說啥,我總不能在群裡炫富吧。”
王曉娟想了一下,不得不接受現實:“也是,所以沉默是金對吧?”
沈輝笑道:“就是這個意思。”
郭玉蘭問:“你回寧西乾啥,你不是在滬市嗎?”
沈輝說:“過來省城辦點事,順便回青河看看。”
王曉娟道:“說說你的發家史,我還真挺好奇的。”
“有啥好說的,我就是運氣好,發了點財而已。”
沈輝很是謙虛,在老同學麵前沒啥好裝的,該低調就得低調。
前幾天兩台庫裡南運到青河,好多人都看到了,青河人各種打聽,消息很快從親戚們那裡傳了出來,青河人想知道的都知道了,甚至有初中同學把消息發到了群裡,就連老媽拍的濱江花園的房子和彆墅的照片都被人挖了出來,可把一群初中同學震的不輕。
郭玉蘭問:“你具體乾啥啊?”
沈輝說:“炒點外彙和期貨。”
郭玉蘭男朋友是銀行的,對外彙期貨並不陌生,道:“厲害啊,聽說這兩年好多人炒股票期貨虧的一塌糊塗,你卻能賺到上億身價,真的厲害。”
沈輝笑道:“小米的雷總不是說過嗎,隻要站在風口上,豬都能飛起來。”
郭玉蘭道:“可問題是這兩年沒風啊,不但沒風,天上還有烏雲蓋頂。”
王曉娟好奇道:“給我說說你們這些土豪平時都乾些啥?”
沈輝道:“還能乾啥,土豪也是人,又沒成仙,還不是凡人一個,跟你們一樣,天天上班下班,最多住的比你們好點,比你們自由點,但壓力也同樣不小。”
王曉娟問:“那你們交往的都是些啥人?”
沈輝說:“基本都是商人。”
郭玉蘭問:“有明星嗎?”
沈輝笑道:“女明星認識的不少,男明星沒幾個。”
王曉娟問:“認識楊雨不,我挺喜歡她的。”
沈輝說:“認識。”
王曉娟就來了興趣,道:“給我說說,楊雨是不是特有氣質。”
沈輝噎住,不知道咋說,半響才實話實說:“沒覺得她有啥氣質啊!”
王曉娟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什麼眼神啊,這都看不出來!”
沈輝無語,特麼的這老同學也是個腦殘粉。
郭玉蘭問:“認識荊東嗎,我挺喜歡他的。”
沈輝再度無語,道:“我對男人沒興趣。”
這下輪到兩個老同學無語了,特麼的能不能彆說的這麼白啊!
不知不覺聊到了十點半,沈輝從始至終沒提何鵬飛,郭玉蘭和王曉娟也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提。同學的情份隨著年歲的增長正在漸漸淡去,平時能打個電話就算不錯,還能坐在一起喝茶聊個天就算是有情份了,特彆還是在彼此差距越發巨大的情況下。
同窗之誼再重,也會被時間消磨。
即使是老同學,也未必是一路人。
郭玉蘭和王曉娟今年也沒怎麼跟何鵬飛聯係過,有些話不用明說。
次日一早,沈輝坐火車回了青河。
本來劉茂軍給他安排了一輛奔馳,不過沈輝嫌坐車太累,五個小時呢,還是坐火車舒服一點,至少坐累了還能起來活動一下,坐車上怎麼活動。
中午一點到了青河,沈濤開車來接他。
開的是庫裡南,還沒上牌。
沈輝上車就問:“車都到幾天了,怎麼還沒上牌照?”
沈濤說:“已經上了,自選的號,要半個月才能到。”
庫裡南很快駛離火車站,留下一地眼球。
兩新車現在被老媽管著,誰都不讓摸碰,奔馳還沒修好,老爹出個門都隻能開沈濤的昂科威,要麼借沈立民的霸道,遇上有急事還得打D。
沈濤早就想開庫裡南了,但平時老媽管的太緊,今天來接老大,好說歹說,最後不得不祭出殺手鐧,說老大根本不坐昂科威,才把鑰匙要出來。
開車進了城區,車漸漸多了起來。
路上的車看到庫裡南,司機下意識就往旁邊閃。
而跟在後麵的車至少離了十幾米,像是在躲避瘟神。
沈濤相當興奮:“還是開勞斯萊斯好,開到路上都沒車敢擠我,那些出租車也不敢在跟前得瑟,哪像以前,好多出租車亂插隊最容易引發車禍。”
沈輝問:“一輛車而已,你至於這麼興奮嗎?”
沈濤嘿嘿笑了兩聲,道:“咋不興奮,這可是勞斯萊斯啊!”
沈輝無語,老二也就這點出息,看來隻能老老實實上個班了。
天彙佳苑的房子裝完後,老爹老媽就把家搬過來了,沈濤沒結婚,沈璐沒出嫁,都和老爹老媽住一起,現在住的是一套三居室,剩下的三套房子全空著。
要說沈濤跟老爹老媽住了二十多年,早就夠了,到想一個人去住,可現在家裡除了老大誰都沒有人權,被老媽管的死死的,就一句話,這屋裡又不是睡不下,你一個人住啥,把房子弄臟了誰去收拾,難道還得老娘跟過去給你打掃衛生?
上樓進門,老媽已經準備好了午飯。
沈輝沒急著上桌,先在各屋裡轉了一圈,才上了餐桌。
老爹不在,和二叔去了村上。
沈濤和沈璐都吃過了,就沈輝一個吃飯。
張金花看著兒子吃飯,問道:“你回來乾啥?”
沈輝差點被噎住,老媽的問話方式確實很有問題,也就自己是親生的,不然還以為她不讓自己回來呢,說道:“去省城請人吃個飯,沈璐工作調動麻煩人了。”
張金花哦了一聲,就開始嘮叨他浪費錢。
沈輝無奈的聽著,等一碗飯吃飯,老媽去給他盛飯,才問沈璐:“工作咋樣了?”
沈璐說:“才調過去,這學期課都排滿了,再幾天又要放暑假了,沒給我排課,教導主任讓我先研究下教材,估計到下個學期才給我排課。”
沈輝道:“正好趕上暑假,想乾點啥?”
沈璐說:“旅遊啊!”
沈濤羨慕的匝嘴:“老師就是好,兩個長假,我都想當老師了。”
沈輝問:“你會教學生嗎?”
沈濤說:“會啊,教個數學還是沒問題的。”
沈輝說:“你就一輩子當個老師?”
沈濤搓著頭皮,不知道怎麼回答。
沈輝不再理他,問老媽:“樓上住的啥人,咋這麼大動靜?”
張金花說:“好像是自來水公司的,小孩子鬨騰。”
沈輝說:“天天這樣還是偶爾?”
沈璐說:“天天這樣,我都找過兩次了,沒啥用。”
沈輝說:“天天這樣誰受得了,咋不搬去二號樓?”
張金花說:“搬個家哪有那麼容易,再說樓上幾家也都有小孩子。”
沈輝就更無奈,小區房子就這樣,跟彆人住一棟樓上,總會有各種鬨心事,當然好鄰居也有,可遇到這種不自覺的,就隻能自認倒黴,乾架也沒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