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
何東平一行剛下火車,就有一個小年輕快步迎上來。
“何總好,咱們又見麵了。”
等在站台下麵的是縣府辦秘書小武,上次何東平來青河跟縣領導見麵時見過,隻是沒想到縣裡會這麼熱情,不但來火車站接站,甚至跑到了站台上來等人。
就算熱情,也沒這麼個熱情法。
上次過來給老板處理青河園項目時,縣裡雖然熱情,但也沒這麼熱情。
由此可見,青河上下對開發小青年有多麼重視。
即使自己隻是帶隊過來進行第一次考察,最終老板會不會投資還是個未知數,但青河縣卻依舊給予了足夠的重視,安排人進站台接站就是信號。
“武秘好。”
何東平握了下手,笑著說:“麻煩了。”
小武連連客氣道:“不麻煩,不麻煩,何總請,縣長在外麵等。”
“哪敢勞煩李縣長接站,實在太客氣了。”
何東平受寵若驚,是真的有點受寵若驚。
畢竟自己又不是沈老板,隻是個跑腿辦事的,這規格有點超了。
客套幾句,又介紹了隨行的幾名專家和專業機構工作人員。
小武客氣的一一招呼,一行十多人才嘩啦啦往外走。
出了車站,迎麵就看到李縣長等在不遠處,身後還站了一群人,有徐副縣長,還有縣府辦工作人員和有關部門的負責人,接待規格是真的很高。
何東平快步幾步,老遠就伸出手:“李縣長客氣了,客氣了啊!”
“應該的!”
李縣長笑容親切地跟他握了下手,握的很用力,還用力晃了下,笑道:“青河百年不遇的發展機遇就在眼前,我這個人民公仆要是不給考察組的各位專家們做好服務工作,讓青河白白錯失了發展機遇,就算青河人民不怪我,我也沒法原諒自己。”
何東平就很無奈,這些領導們講話總是這麼高屋建瓴,著實讓人無奈。
不過想想就覺得釋然。
自己是沒沈老板的麵子大,但這次考察意義不同,沈老板最終會不會開發小青山,或者開發到什麼力度,考察組的結果可說相當重要,所以縣裡高度重視也就可以理解。
在出站口客套了一番,一行二十多人登上縣裡的考斯特,出了車站直奔縣裡。
二十分鐘後,考斯特直接開進了青河賓館。
何東平一行十多人全部被安排在賓館後院的一幢二層小樓裡,都是套房,一應用具看樣子都是新的,比上次來住的酒店好多了,可見縣裡在接待上是花了大功夫的。
縣領導沒久留,把何東平一行人送到賓館就走了。
下午,縣委一把親自出麵,隆重接待考察組一行。
實在太熱情了,熱情的何東平和專家們都有些扛不住。
而最後的結果,不出意外全都酩酊大醉。
第二天,縣委縣府兩位一把手親自作陪,帶著考察組一行進山考察,縣裡各部門也全力以赴,車輛保障、生活保障、安全保障,還有各種不能說的保障全都明確了責任。縣裡已經統一了思想,要將這次考察視作青河的一項重大正治任務,不允許掉鏈子。
哪個部門的工作沒做好,回頭可是要追責的。
為了促成小青山的投資開發,縣裡是真拚了。
多少年了,青河除了房地產,連筆超過兩千萬的投資都沒有。
而小青山一旦開發,投資極有可能超過十億,而且還是最受歡迎的旅遊產業,對於積弱多年的青河縣來說,說是百年難逢的重大發展機遇一點都不為過。
正因如此,縣委縣府在接到何東平的電話後,才拿出了最高級彆的重視。
為此甚至還開了個會,統一了下思想,反複強調這次接待任務的重要性。
不說何東平在青河受到了高規格禮遇。
周末,京裡來了幾個二代,沈輝去小聚了下。
好賴歹賴還是沒賴掉喝酒,成功被幾個二代灌醉。
沈輝氣的罵娘,逮著勸他酒的二代借著酒勁好一頓噴,還吐了一個二代一身,最後脾氣上來也不在會所住,非要回家,一群二代無奈,隻得將他塞車裡,讓孫陽送回去。
孫陽把車開到賓江花園後,也有些愁。
看著又把車裡吐了個稀裡嘩啦,已經躺在後座睡著的沈老板,考慮了下,叫了幾聲見老板沒反應,隻得咬咬牙,將軟的麵條一樣的沈老板拉出來,背進樓。
乘電梯到了最頂層,按門鈴等了好一陣,才把門叫開。
林月婷穿著身睡袍,明顯已經睡了,看著孫陽和他背上的沈輝,遲疑道:“這是……”
孫陽道:“沈總喝醉了,我送他回來。”
林月婷哦了聲,趕忙讓一邊,心裡不得勁。
上班幾個月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東家喝的爛醉如泥回家。
以前雖然也有喝了酒回家的,但從來醉成這樣過。
醉的讓司機背回家,這還是頭一次。
關鍵是老板娘不在,可咋整。
孫陽把沈輝背進臥室扔床上,對林月婷說:“我先走了。”
說罷趕緊閃人,不清楚老板和這位漂亮的保姆是什麼關係,孫陽不敢多留,老板的私事也不是他這個司機能隨便打聽的,還是早點閃人為妙。
林月婷有點懵,等孫陽走了才反應過來。
這……
看了看爛醉如泥躺在床上,半截腿還耷拉在床下的沈老板,林月婷特無語。
這可咋整。
不管吧說不過去。
管吧,這可不是自己的工作職責。
林月婷那個糾結,猶豫了好半天,就上前叫沈輝,可沈輝這次是真醉了,就算拿大喇叭喊也沒用,哪是輕聲細語能叫得醒的,一咬牙,林月婷就給黃佩佩打電話。
黃佩佩已經睡了,忽然接到林月婷的電話,特驚訝。
“咋了,月婷?”
黃佩佩一瞬間念頭飛轉,難不成發生啥大事了?
這個保姆可從沒給自己打過電話,現在卻深更半夜的給自己打電話。
絕對有事。
林月婷連忙說道:“姐,東家喝醉了,我不知道咋整。”
“喝醉了?”
黃佩佩有點小懵,搞不清楚啥狀況。
林月婷說:“東家下午好像出去應酬去了,喝酒醉的啥都不知道了,叫也叫不醒,孫陽把他送回來就走了,我現在不知道咋辦了。”
黃佩佩哦了一聲,說:“你等下!”
說罷電話就掛了。
林月婷有點懵圈,怎麼掛電話了?
正納悶呢,微信視頻請求又來了。
看了一眼,見是黃佩佩,就忙接起來。
“我看醉成啥樣了?”
黃佩佩也穿著睡衣,披頭散發的讓林月婷調整角度。
林月婷忙答應一聲,將攝像頭對準了醉倒在床上的沈輝。
“哎呀,咋就喝成這樣了。”
黃佩佩一看立馬就心疼了,知道沈老板沒幾分酒量,平時應酬都是能不喝就不喝,能躲就躲,還是第一次見到沈老板醉成這樣,連忙說:“你先把他弄床上去。”
林月婷糾結道:“這,這不太好吧?”
黃佩佩說:“有啥不好的,不弄上床去咋睡覺。”
林月婷心裡吐著槽,他是你男人,又不是我男人。
可吐槽歸吐槽,話還是要說的。
“快點啊,彆墨跡。”
黃佩佩還在催:“先把他弄到床上,把鞋給脫了。”
林月婷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在黃佩佩催促下,隻得咬咬牙,將手機放下,在邊上拉扯了幾下弄不動,心裡就有點鬱悶,看著不胖,怎麼重的跟豬一樣。
“好了沒,弄上去了沒?”
黃佩佩看不到,還在視頻裡大聲問。
“沒有!”
林月婷回了聲,又用力拉扯,還弄不動。
黃佩佩說:“你把手機放好我看看。”
林月婷隻得過來拿起手機,瞅了瞅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攝像頭對著床。
然後,在黃佩佩的催促下又過去繼續拉扯沈輝。
黃佩佩看了看,繼續指點:“哎呀,你那麼拉扯哪能使得上勁,你到床上去,先把他上半身撐起,然後兩手托在腋窩下麵就拉上去了。”
林月婷遲疑著,感覺前麵是火坑。
黃佩佩又在催:“快點吧,你猶豫啥呢?”
林月婷繼續猶豫著,被催了幾次,才咬著牙上了床,在黃佩佩指點下,先把沈輝一條胳膊扯起來,然後把腦袋拖起,一手抓著沈輝胳膊,一手托在脖子下麵用了好幾次勁,才將沈老板的上半身勉強托起,卻不好使勁,想把托著脖子的手挪到腋窩下,又不敢鬆勁。
“哎呀,你怕啥呢!”
黃佩佩也有點急了:“我都不在乎你還猶豫個啥啊,你先把他頭托起來,腿伸過去把頭托住,用腿撐住,再把人架起來,然後就拉上去了。”
林月婷也急了,感覺額頭要冒汗。
這叫什麼事啊!
哪有這樣子的。
雖然這年頭已經不再講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可被彆人的女人指揮著擺弄她男人,怎麼都感覺不是那回事兒,早知道就不打這個電話了,把人拉床上蓋個被子完事。
老話怎麼說的?
麻煩從來都是自找的。
林月婷算是真正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
快恨死自己了。
咬了咬牙,用力托住脖子將沈輝上半身拉起來,然後右大腿伸了過去,將沈老板的腦靠擱大腿上撐住,左右抓住胳膊拉緊,右手伸到腋窩下麵托住,再鬆開左手,同樣伸到沈老板左腋窩下托住,隨後半蹲在床上用力將沈老板上身托起,再往上拉。
這會順利多了。
沈輝被成功拉上床。
還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