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輝看過外婆,又把小舅媽拉到一邊,給她發了個超級大紅包,最後叮囑:“本來給舅媽準備了一個更大的紅包,不過我看外奶的氣色不是太好,明顯吃的不好,紅包減半。明年再看吧,要是外奶氣色能好點,再給舅媽發個大紅包。”
“氣色咋不好了!”
小舅媽一聽就急了:“我都頓頓給肉吃了。”
沈輝道:“反正我沒看到,我隻看外奶氣色好不好。”
小舅媽急的抓耳撓腮的,一個氣色不好,紅包就減半了。
娘啊!
你氣色趕緊好點吧!
沈輝走了。
小舅媽還懊悔的想撞牆,減半了都有五萬塊。
那要是不減半,不得有十萬塊?
早知道天天喂奶粉,也得把老太太氣色給喂好點。
每月有三千塊,年底還有紅包,手裡有了錢,哪還用看兒媳婦臉色呀。
隻要把老太太伺候舒服了,兒媳婦也得看自己的臉色。
利益麵前,小舅媽迅速轉變了思想,更新了觀念,明確了明年努力的方向。
車上。
沈璐一邊開車,還一邊提心吊膽的:“哥,你這麼欺負小舅媽不太好吧?”
沈輝問:“我怎麼欺負她了?”
沈璐道:“我覺得你這樣就是在欺負她,我都看不下去了。”
沈輝道:“那是你還沒看透,惡人就要惡人磨,對小舅媽這樣的人,隻要給她錢,就能把問題解決。這個世上,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都不是問題。”
沈璐咀嚼了下,感覺有點毀三觀。
下午,齊偉成和張銀花也過來了,幫著做飯跑個腿啥的。
讓沈輝意外的是,舅舅家那邊也過來了,實屬難得。
張金花姐妹倆跟娘家的哥哥們關係一直不好,都快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平時基本不怎麼走動,也就遇到紅白喜事了打個電話,該隨份子的隨個份子。
沈輝要結婚,老爹自然也請了幾個舅舅。
不但請了,而且還是專程登門去請的。
本以為也就和以前一樣,吃席的時候過來隨個份子,吃個席就完事。
沒想到還能提前來幫忙,確實讓人很意外。
上門就是客,再加上兒子的大喜事,這時候就算是仇人過來,沈立國和張金花也得給個好臉,更何況是娘家的哥哥,該熱情還是要熱情的。
大人們湊一起叨叨,沈輝陪著幾個表哥聊。
幾個表哥混的都不咋樣,大舅和二舅家的都在打工,情況最好的,還要屬三舅家的表哥張誌衡,總算是吃公家飯的,錢多錢少先不說,至少也比打工強。
幾個表哥都挺彆扭,跟沈輝說話都小心翼翼的。
搞的沈輝也很彆扭,本來就沒啥感情,平時也不來往,實在沒啥好聊的。
到是幾個表嫂能說會道,臉皮也挺厚,小馬屁拍的一溜一溜,搞的沈輝那個膈應,心裡一個勁感慨,本來都是血親,現在卻搞的連個外人都不如。
這特麼究竟是人心不古,還是社會發展造成的?
晚上,沈輝一家五口吃飯,吃過飯又在客廳沙發上聊天。
說了會沈濤的婚事,沈輝忽然問沈璐:“你談對象沒?”
沈立國和張金花一下豎起耳朵,明顯對這個話題十分感興趣。
沈璐正在吃桔子呢,聞言差點沒咬到指頭,忙搖頭:“沒有。”
沈輝道:“過年你也二十五了,還不談對象?”
沈璐對這個話題似乎有點羞恥,說:“還早呢!”
沈輝就不再問,沈濤有點遺憾。
張金花不知道叨咕了幾句啥話,好像在抱怨沈璐都二十五了還不找對象。
沈璐臉就垮了,感覺老媽病的不輕。
沈立國問沈輝:“我看人家有錢了都做慈善捐款,你咋不捐?”
沈輝道:“做好事不留名,留名的都不是真想做好事的,我要名聲乾嘛?”
沈立國不知道咋問了,他就一個農民工,沒什麼太高的人生理想和偉大情懷,對兒子的人生也給不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意見,隻好不問了。
晚上,沈輝躺在床上睡不著覺,就給黃佩佩發視頻。
不接。
連發三遍,還是不接。
最後回了消息:我爸我媽在呢!
沈輝:睡不著,過來陪我。
黃佩佩回了個捂臉的表情,加兩字:彆鬨。
沈輝:憋的不行了,你不過來我打飛機了。
黃佩佩偷笑:外麵洗發店有,去找。
沈輝:不安全,染上病咋辦。
黃佩佩:那你還是打飛機吧!
沈輝回了個哭的表情,心裡MMP。
回老家就這一點不好,造個小人都不方便。
屋裡暖氣燒的熱,再加上心裡的燥熱,就更難受了。
發了會微信,憋的實在難受,爬起來衝了個澡才清爽了一些。
煎熬了一夜,第二天大清早五點多就醒了,一柱擎天撐醒的。
沈輝狠狠擼了幾把,渾身不得勁,隻得爬起來洗了把臉,穿了身運動服,上身套了一條羽絨服出門跑步,剛到樓下就看到一個保安正在單元門口來回跑。
早起鍛煉的?
沈輝剛轉了個念頭,就自己推翻了。
“沈總!”
保安跑過來,臉上全是意外。
“辛苦了!”
沈輝衝他點點頭:“陪我跑一陣。”
保安說聲好,就跟在他身後跑。
沈輝邊跑邊琢磨,保安肯定不是早起鍛煉的,就算鍛煉,也不可能起這麼早,多半是值夜班的,心裡就對彭維國挺滿意的,這個隊長沒選錯。
跑出小區,沒跑多久,孫陽也跟了上來。
沈輝回頭瞅了眼,什麼也沒說,繼續往前跑。
臘月的寧西天冷的厲害,特彆是大清早太陽沒出來之前,氣溫至少在零下十度,呼出來的氣瞬間就變成白霧,跑了一陣身上雖然開始出汗了,可手臉卻凍木了。
繞著小區跑了一個大圈,身上熱氣騰騰,血液循環之下,手臉也緩過來了。
“走,去吃點東西。”
沈輝把羽絨服脫下拎在手裡,四下一瞅,看到不遠處有個早餐店,就往過走。
保安說:“那個不好吃,再往前有一家做的挺好。”
沈輝笑著說:“你到是比我這個本地人知道的多,走吧。”
保安就喜孜孜的在前頭帶路,沈輝和吳傑跟後麵。
孫陽則給沈輝提意見:“沈總,以後早起鍛煉能不能叫下我?”
沈輝點著頭:“是我忘了,下次叫你們。”
孫陽鬆口氣,保衛工作容不得出絲毫差錯,即使他和吳傑兩個人換班,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守老板身邊,要不是值班的保安第一時間將老板早起跑步的消息彙報給彭維國,彭維國又及時通知孫陽,孫陽和吳傑哪能想到向來喜歡睡懶覺的老板會早起跑步。
往前走了三百多米,到了一家包子店。
保安熟門熟路的要了十個大包子和豆漿米粥,看樣子沒少光顧。
沈輝到也並不意外,自己雖然是地地道道的青河人,但自從初中畢業之後,在青河呆的時間並不多,在天彙佳苑附近吃飯的次數更是少的可憐,沒保安熟悉也很正常。
很快,十個拳頭大,熱氣騰騰的包子端了上來。
沈輝拿了一個償了一下,就讚道:“不錯,味道挺好。”
保安就挺高興,又招呼孫陽也吃。
吃過早飯,剛好七點半。
沈輝回家上樓,老媽已經起來做早飯了。
“咋這麼早?”
張金花挺驚訝,這兒子就不是個勤快的,人沒見起這麼早過。
沈輝道:“醒的有點早,起來跑了跑步,我在外麵吃了。”
張金花問:“我打的荷包蛋,還吃不?”
“不吃了。”
沈輝換上拖鞋,去叫沈濤起床。
特麼的明天就結婚了,還在睡懶覺。
沈輝都想抽老二一頓,心也太大了。
吃過早飯,親戚們很快就都過來了。
明天就是大喜的日子,所有的準備工作都要在今天完成,沈家這邊的親戚,老媽那邊的親戚全都來了,外地的賓客要有人接待,中午吃過飯催妝的要出發,樣樣都要安排妥帖。
婚禮是神聖的,需要強烈的儀式感。
婚禮是莊重的,容不得出半點差錯。
對每個人來說,結婚都是一輩子的頭等大事。
所以,在這種事情上,通常都是長輩們掌握著話語權。
各種細節和迎娶的流程怎麼定,沈輝壓根就插不上話,即使他是沈家的董事長,這個時候也隻能任由長輩們安排,好在除了接待京滬過來的賓客,也沒啥讓他操心的。
聽著長輩們一條一條的梳理流程和細節,即使已經結過一次輝,沈輝也覺頭大。
總攬全局的是大姑父,一條一條的安排。
“三舅啥都彆管,帶著幾個小的把接待外地客人的事給安排好,千萬不能讓人家外麵來的客人給咱挑出毛病。大舅,大舅媽把金條準備好,交給明天娶親的人。”
大姑父揮斥方酋,安排的有條不紊:“催妝的吃過飯就走,儘量十二點前過去,早點去給人家的娘家客敬上幾杯酒,不能失了禮數,沈超早點把車給安排好。”
沈超說:“安排好了,霸道過去。”
“梳頭的箱子呢,大舅媽準備好了沒有?”
大姑父問完車,又問張金花。
“好了!”
張金花說:“一會就交給王麗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