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輝和喬領導接觸的不多,所以談話也沒有跟市裡縣裡那麼隨便,都很模式化,規規矩矩有問有答,預熱了一陣,喬領導才將話題引到正題。
“聽說沈總對醫藥行業感興趣?”
“領導彆誤會。”
沈輝笑著澄清:“縣裡兩位父母官天天追著我要項目,才提了這麼個思路,回頭我讓人研究一下,先看看情況再說吧,星海現在攤子越來越大,我都有點顧頭顧了尾了。”
喬領導笑著說:“都是職業經理人嘛,沈總隻要把好方向就行了,星海人才濟濟,具體的執行落實有各級管理人員呢,健康產業是未來的朝陽產業這一,醫藥行業作為健康產業的重要組成部分,未來大有潛力可挖,寧西這些年走了不少彎路,省裡肯定思痛,根據自身實際情況做了一係列調整,而寧西許多地區適合種植藥材,這幾年發展的還不錯,是許多藥企業原材料基地,但是隻輸入原材料,相關產業卻沒有做起來,發展的不儘如人意,沈總可以看看嘛,以星海投資強大的資本實力,如果整合一下,未來大有可為。”
沈輝點了點頭:“我找人看看再說吧!”
喬領導道:“那我陪沈總去看看?”
沈輝隻能點頭,於是就在喬領導的陪同下看了幾個藥材加工基地,規模都不大,主要還是對原材料進行初步加工,然後對外出售,附加值並不高,生產成品藥的沒有幾家。
難怪領導不太滿意了,初加工能有什麼用?
可話又說回來,如果是寧西本土藥企,省裡也不會讓把那些高附加值的東西放到外省去給外省做貢獻,每一家本土發展起來並且做大的企業,都是跟當地緊密一體的。
隔天又和其他領導見了個會,聊了聊寧西的發展。
下午,沈輝又見了下老同學。
社會就是個大烘爐,每個人進入其中後,都在為了生活不停的掙紮。
一年沒見,好多事情發生了變化。
王曉娟離開了省城,據說去了南方奮鬥。
郭玉蘭結婚了,算是比較幸運的,老公有能耐,在省城安了家。
至於另一位男同學,自從前年從寧北回來時吃了一頓飯,沈輝就再沒見過。
“一年沒見了,你這個大忙人總算想起我這個老同學了!”
郭玉蘭是帶著家屬來的,不然一個人出來跟老同學見麵,怎麼都有點不太合適,畢竟是有夫之婦了,萬一被老公知道了,引起什麼誤會可就不好了,所以乾脆帶上了家屬。
沈輝笑道:“來省城的次數不多,幾次都是匆匆忙記,再說了你這有家有室的,我要經常給你打電話,也不太合適嘛,讓你先生誤會了可不好。”
說罷又跟她老公說了一聲:“盧先生可千萬彆誤會才好。”
盧平連忙笑道:“哪會,蘭蘭經常跟我說起沈總,知道你們是初中同學。”
郭玉蘭問:“聽說你跟黃佩佩訂婚了,什麼時候結婚呢?”
沈輝道:“元旦吧,在滬市辦,到時來喝我們的喜酒。”
“行啊!”
郭玉蘭喜孜孜地道:“元旦放三天假,正好去喝你們的喜酒,帶家屬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
沈輝道:“回頭我在群裡通知下,你幫我統計一下,看有多少人過來,我讓人安排航線直接從南安飛過去,省的大家來回折騰,不過好多年不聯係,我估計去的也沒幾個。”
“待遇這麼好!”
郭玉蘭瞪大眼:“南安那邊沒飛滬市的航班,你的私人飛機吧?”
沈輝笑道:“看情況吧,那陣子忙的很,到處要接人,估計會從航空公司調。”
郭玉蘭砸砸嘴,心裡除了驚歎就沒彆的了,道:“提前恭喜啊,既然你不嫌我們這些老同學混的寒酸,那我肯定要去的,還真想看看你這種土豪的婚禮是啥樣的!”
沈輝笑著說道:“就結個婚,跟在青河辦也沒啥區彆,最多就來的人多一點,老同學那邊就交給你了,回頭我群裡邀請一下,你統計好名單了發給我。”
郭玉蘭點著頭:“行,交給我吧,肯定給你辦好。”
沈輝就不再說這個,又跟她老公聊了幾句。
結婚這種大事,能請的自然都要請到。
人家來不來是一回事,自己請不請又是一回事。
請老同學是一種態度,也是做人趨向成熟的重要標誌。
至於能來幾個,那不是他能夠控製的。
多幾張嘴吃飯沒什麼,沈輝希望來的越多越好,每一個能去參加他婚禮的老同學,都是對他和黃佩佩婚姻的祝福,原本想讓陳衛國招呼的,結果那家夥跑去西疆被關了。
隔天,沈輝從省城飛滬市。
一大堆事等著呢,不走不行了。
下進剛到公司,各部門負責人和高管就開啟了排隊彙報模式。
當然,也沒忘了恭喜沈老板訂婚之喜。
先進來的是陳麗君,彙報了下中秋團圓活動情況。
十一當天,星海投資從航空公司協調了十架飛機,從不同的城市起飛,將一千兩百多位星海投資的員工家屬接到滬市,包了兩家酒店安頓下,搞了一場隆重的中秋團圓活動。
星海現在的員工超過八百,少部分員工家屬因為各種原因來不了,有的有了一個,有的來了兩個,沒來的也給送去了祝福,收到了員工家屬真誠的感謝。
據說為了安排這事,辦公室的人忙成了狗。
第一天晚上是隆重的中秋活動,後麵連續三天滬市遊,專車接送,專人服務,還參觀了星海投資工作環境和生活環境,看完後員工家屬沒有不滿意的。
第五天返航時,每位家屬又收到了一份貴重的紀念品。
了解到價值後,除了滿意還是滿意。
員工們也滿意,這比直接給他們發幾萬塊錢獎金更能收獲狗糧。
如果說去年星海投資剛成立時,在員工的心裡隻是家臨時居住的旅店。
那麼現在,在員工的心裡,星海投資已經成為了一家能夠長期居住的酒店。
員工家屬以子女或者弟妹能在星海投資這樣的企業工作為榮,員工們同樣認為在星海投資工作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榮譽感就是這麼來的。
不過,十一這個假期,辦公室的那幫人是真累的不輕。
所以,在陳麗君遞上一份特彆獎金申請後,沈輝掃了一眼就給簽了。
既然付出了,就得有收獲,確實該獎。
不獎也可以,下次再搞這種大型活動,就彆指望員工還能夠全情投入了。
彙報完中秋團員活動,陳麗君重點彙報了下人才引進、儲備、以及人才培養基地建立的情況,最後又推薦了一個星海姑蘇製造集團財務部的負責人選。
“吳寧寧?”
沈輝對這個推薦人選有點驚訝,問:“能勝任嗎?”
也不怪他有疑慮,雖然接觸的不多,但吳寧寧給他的印象,一直都是一個個性比較突出的富二代,工作隻看心情,這樣的人能勝任這麼重要的崗位嗎?
陳麗君道:“我覺得沒問題,觀察她很久了,雖然一直表現的比較個性,但這個小姑娘骨子裡卻有一種不服輸的勁頭,該堅持原則的時候還是能堅持的,業務方麵也沒問題,有些人不怕他放在那個位子上,是看不出他有多大的潛力的。”
沈輝沒有表態,說道:“回頭讓她過來,我問一下。”
陳麗君點點頭,又彙報了幾件小事,就出去了。
高管們一個個進來又出去,魏宗如和周佳慧彙報的都是重頭戲,要麼涉及大額融資和資金運作的重大決策,要麼就是跟老美的合作與後續談判,最近那邊大選吵吵鬨鬨的,明麵上兩邊吵的熱火嘲天,唾沫橫飛,談判桌上同樣唇槍舌劍,各種爭端。
一下午的時間,就聽高層彙報了。
重大問題還要討論,不是三言兩語就完的。
中層都沒等到彙報,就到了下班時間。
次日一早,沈輝組織召開了高層會議,討論幾個重要事項。
何東平在南安通過視頻參加。
先過幾個大額融資、重大資金運作及支出事情,基本上都是之前定下了,這個沒什麼好討論,很快就過了,再議跟老美和日方合作的相關事項,這個就比較複雜了。
商量了近一個小時,才定下了一些策略的調整和具體細節,各自明確了責任。
最後是星海投資的戰略,這個已經拖的太久了,不能再拖了。
由魏宗如牽頭,政策研究室已經拿出了一套詳細的方案。
沈輝看的比較認真,這個方案幾經易稿,高層們討論了不知多少次,最好才統一意見報給了沈老板,毫無疑問,高層一致認為星海投資應該圍繞金融主業,在金融產業鏈的上下遊布局,把金融做大做強,打造一個強大的金融生態圈,至於進軍製造業和其他行業,不過是多元化發展的一種策略,可以規劃,但不能喧賓奪主,本末倒置。
本質上星海投資還是一家金融投資公司,沒了這個主體,其他都是浮雲。
所以高層一致認為,明確主次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