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馬上到了,空氣中充滿了放假的味道。
酒店的生意莫名好了起來,而最火爆的則是婚慶租車的行當,甚至都有人神通廣大把人情托到了沈輝這裡,有人想借庫裡南娶親,裝個高端B。
電話是老爹打來的,至於是他哪個外甥,沈輝懶的問。
這點小事其實是不用問他的,彆說借人娶親,就算老爹拿去送人他也不會說什麼,問題是他回了青河,庫南裡他也在用,所以老爹還得問他。
有啥問的,老爹覺得應該借那就借唄。
家裡又不是隻有一台庫裡南。
黃波結婚也不用這車,沒必要裝這個不切實際的B,就算讓青河人看到你結婚借到世界首富的千萬級座駕又能咋,特麼的婆娘娶回家該啃麵包還是得啃麵包。
難道能借到沈首富的座駕娶個親,就能上天了不成?
黃佩佩回娘家了,忙的起早貪黑。
嘴上說的沒她什麼事,要親弟弟結婚,她這個姐姐又豈能置身事外。
沈輝到是想給儘點綿薄之力,結果是真沒他什麼事,老丈人丈母娘不使他,黃家的親戚就更不敢支使他這尊神仙,去了除了添亂,基本上起不到什麼作用。
不如不去。
所以沈輝隻躲在青河園看看風景,或者跟縣裡的領導聊一聊青河的發展。
新來的楊縣長專門拜訪了他,但交淺言深,沒什麼好聊的。
跟李國峰老交情了,多少能說點以往不太好說的話。
比如在說到農民的問題上時,沈輝就有啥說啥:“現在好多地方的施政思路,經濟發展要刺激消費,盯上了農民的口袋,甚至有人笑話說,不但盯上了農民口袋裡的錢,連農民養的牛和豬都算計進去了,是不是真的?”
李國峰摸了摸鼻子:“確實有這種現象。”
沈輝就道:“你可彆折騰這些啊,其實農民最需要的就是安穩,彆搞什麼新農村,勞民傷財的,看看魯東搞的,你要搞了農民彆說農民罵你,我也罵。”
李國峰道:“縣裡不少人就希望多折騰一下呢!”
沈輝笑道:“所以說啊,屁股決定腦袋,那些乾工程的也就這樣了,不折騰他們沒來錢的地方,你可得穩住了,回頭我給你再弄幾個產業增加點稅收,就彆折騰農民了。”
李國峰是有意見的,特麼的怎麼施政還要你來教我啊,不過這話想想就罷了,太熟了不好翻臉,關鍵是也不能翻臉,這位不是普通的商人,縣裡好多地方還指望呢,聽了這話那點不滿就徹底消失了,笑容滿滿的:“行啊,那可就全指望沈總了。”
吃過午飯,沈輝去了趟黃家。
催妝隊伍已經走了,家裡一幫親戚在喝酒。
今明兩天,家裡親戚越多越好。
婚喪大事,家裡要沒親戚來喝酒才有問題。
酒是茅台,沈輝不喝這酒,但給老丈人送了不少,老丈人跟老爹一樣不好酒,所以都便宜了親戚,喝過的都知道,就是喝的名字,真正的有錢人不喝這玩意,喝的都是那種買不到的酒,可是普通人喜歡了,不管裡麵裝的什麼,隻要瓶子是茅台就好。
沈輝沒去摻合,去屋裡找黃佩佩。
結果屋裡一堆女人,都沒地方坐,隻得說了幾句就走了。
剛到樓下,竟然碰到老爹和老媽。
“你們啥時候下來的?”
沈輝驚訝的問。
沈立國道:“剛下來,你外父家都是誰?”
沈輝道:“姑爹叔叔舅舅們,在喝酒呢!”
張金花問:“你咋出來了,不給人招呼。”
沈輝道:“有啥好招呼的,我又不喝酒,負責買煙酒就行了。”
張金花就嘮叨:“家裡來了親戚,黃波又不在,你是女婿不給人家招呼,要麼人家說你架子大,要麼說你這女婿看不上外父,外父家的事都不上心。”
沈立國也點頭,確實是這樣。
沈輝一聽心情就不好了。
特麼的好難啊!
喝的酒我買的,抽的煙我買的,還得我親自陪著?
當個女婿還真是難!
沒奈何,隻得跟著老爹又上樓,給老丈人陪親戚。
上了桌子,不可能不喝酒。
好久沒喝酒了,就算出去應酬,也都是淺嘗即止,真有點不適應老家的喝酒方式,沒一會就有點高了,等到吃晚飯的時候已經有點飄了,飯都沒吃就睡到了老丈人家。
沈立國和張金花吃過飯就走了,沒操心兒子。
有了媳婦,哪還再用父母操心。
次日一早,天不亮就起來忙活。
屋裡人多,沈輝幫不上忙,就到樓下抽煙。
十輛奧迪已經停在了樓下,青一色的A8,不算豪華,但很統一,全是黑的,而且成色很新,頭車也是一輛A8,是沈輝和黃佩佩給準備的結婚禮物。
不是黃佩佩的那種A8,就普通版的頂配。
黃波還不太想要,擔心買不起保險加不起油。
在樓下抽了根煙,娶親的人下來了,急急忙忙的上了車,很快就走了。
沈輝又等了一陣,問了問嶽丈大人,就跟著去了酒店給招呼客人。
好久沒乾過迎賓的活,多少有點不適應。
忙活了一天,一直等到下午晚飯後把最後一批喝大的醉鬼給送走,才算鬆口氣,幾個親戚喝醉了說了點胡話,給哄帶拽的弄到車裡直接拉走。
黃佩佩抽空問他:“你生氣沒?”
“有點!”
沈輝說:“不過今天有氣也得憋著,換個彆的場合看我不削他。”
黃佩佩就安慰他:“就這一次,以後少來往就是了。”
沈輝道:“我心裡有數,你就彆操心了。”
黃佩佩點了點頭,就忙去了。
大喜的日子喝了點馬尿耍酒瘋,這也大不給麵子了,今天不好計較,過了今天誰特麼慣這毛病,換個彆的場合,不用沈輝說話,沈立民早過去削人了。
今天不行,黃波大喜的日子,有啥事都得忍著。
晚上鬨洞房的時候,沈輝過去瞅了幾眼。
人還不少,新房裡人滿為患。
黃佩佩的一個表弟帶頭,黃波的同學和單位同事助攻,小兩口被勒令跪在床上,被一群無良人士折騰的快要哭出來,最慘的是黃波的舅舅,也被拉進來折騰。
“姐夫也來了。”
有人扭頭看到沈輝,立馬起哄:“來來來,給姐夫先點根煙。”
沈輝瞅了幾眼,一轉身就走了。
幾個家夥想攔沒敢動手,你眼望我眼,隨即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一對新人身上。
“這幫家夥玩的還挺瘋。”
沈輝咂了咂嘴,在客的的沙發上坐下。
“確實挺壞的,這幫家夥壞水一個比一個多。”
黃佩佩點著頭附合了一句,可很快就想起了不太美好的事情,在旁邊坐下,拿了個蘋果狠狠咬一口,說:“再瘋也沒那幫混蛋瘋。”
沈輝知道她說的誰,當初鬨洞房的時候,那幫二代可是把他倆折騰的不輕,那幫混賬不當人子,每次想起來連他這種老司機臉上都有點臊的慌。
“我明天走!”
沈輝道:“做通我媽的思想工作了沒?”
黃佩佩道:“差不多了,你不給找了做飯的嗎,也不用她給做飯了。”
沈輝就問:“有計劃沒,準備先去哪?”
黃佩佩道:“先去歐洲,歐洲好地方不少,這次我得好好轉轉。”
沈輝點頭:“去愛琴海轉轉,聽說那地方風景不錯,碰到合適的島就買下幾個,有時間了過去住幾天,有好的莊園或者城堡也買幾個,以後出去不用住酒店了。”
黃佩佩信心不足道:“我都不知道咋買,要不還是你去了買吧?”
沈輝拍拍額頭,這個媳婦確實不太必這些,隻能作罷。
問她:“計劃哪天出發?”
黃佩佩道:“過個三四天吧,你去不去?”
沈輝道:“要去,但不跟你們一起,我明天飛巴黎,你們後麵過來。”
黃佩佩就不再問,不一起走也好,省的跟著他光乾公差了,玩都玩不好。
回到家,老爹老媽還沒睡,正在逗孫女。
老媽問:“沈璐不上班了乾啥呢?”
沈輝道:“想乾啥都行。”
老媽就歎氣:“要這麼多錢乾啥,好好的工作都不乾了,婚都沒結呢,出來乾嘛去,外麵混的那些女人哪有一個好的,都把心混野了,都不好好過日子。”
沈輝道:“那你就趕緊把沈璐的事給定了,還憂鬱啥呢?”
老媽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嫁丫頭呢,哪那麼容易,你以為市場買豬肉呢,乾都不看隨便買就行,嫁出去的丫頭潑出去的水,萬一嫁不好咋辦?”
沈輝問:“你們不是看家了嗎,還定不下來?”
沈立國在閨女的終身大事上從來不發表意見,不是沒主見,而是不想說,在他看來這種事還是讓閨女自己拿主意好,自己選的人生自己負責,父母管不了一輩子。
老媽道:“哪有那麼多,還得再看看,看看到底人咋樣!”
沈輝就不想問了,老媽想看就慢慢看唄,他也做不了這個主。
沈璐也二十六了,今年過去,明年就二十七了,在青河算是大齡姑娘了。
看老媽能拖到啥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