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汽車公司還處於建設期,去年全麵開工後又建了二十棟高層和一千套彆墅,目前十棟高層三百套彆墅正在裝修,剩下的也已經封頂,人也越來越多了。
不過相比上萬畝的基地,還是有點荒,四周到處都是正在建設的工地。
在各個車間轉了一圈後,沈輝又去了正在建設的學校工地。
事實證明,再老大難的問題,隻要一把手過問就不難。
年前薛鵬興找了一把手之後,釘子戶快快的就搬走了。
學校規劃的是三期,一期是幼兒園到九年級,今開就開始招生,二期是高中,明年開始招生,三期是大學,後年才開始,準備工作相當繁雜,比辦企業要麻煩的多了。
一期總共規劃了四棟建築,年前趕在上凍前,一個月時間就建起來了三棟,剩下一棟過年完開工,一個月過去,已經起來了一大半,估計月底就可以封頂了,速度是真快。
沈輝就在外麵看了看,沒進去。
教職工宿舍樓在汽車基地的生活區,離學校稍微有點遠,目測以後老師上班的話得騎電瓶車,不然靠兩條腿跑的話估計最少得早起二十分鐘,當然開車也行。
“這要全部建起來,加上學校,估計就不止上萬人了。”
沈老板目光掃了一圈,看著荒灘上正在逐漸拚湊起來的藍圖,多少有些感慨。
之前隻規劃了個汽車基地,要了一萬畝地,後來又要建學校,又把西邊角的兩千多畝地劃了進來,西邊是新城區,再擴的話隻能往北邊發展,那邊全是農村。
蔣廣興道:“將來至少三萬人的規模。”
沈輝問道:“教職工隊伍組建的怎麼樣了,這個可是重頭戲。”
蔣廣興道:“去年就啟動了,春節期間我跑了不少地方,已經聯係了一批有點經驗的中小學教師,不過外麵願意來的很少,主要還是南安本地的,過兩天我打算再出去一趟,到幾個師範大學去看一看,現在師範生就業壓力也挺大,老師不難找,關鍵在於後期磨合。”
沈輝嗯了一聲:“這方麵你是專家,你看著安排好,我就不亂提意見了。”
蔣廣興道:“之前報上去的那個教職工分級製度你看了沒?”
“看了!”
沈輝笑道:“把教職工分成十個等級挺好,根據職級定工資也沒問題,不過工資標準還有點問題,上限太高,下限太低,你覺得四千塊錢的工資能讓老師有責任心嗎?”
蔣廣興道:“我調查過南安的工資水平,正式在編剛上班的也就這水平。”
沈輝道:“所以現在的老師才會在外麵開補課班!”
蔣廣興其實心裡有數,但他不能定的太高,道:“那您給個標準。”
“二十萬起吧!”
沈輝道:“要想讓老師把大部分心思放在教書育人上,少花點心思出去撈錢,光喊口號沒多大用處,工資給夠是唯一的辦法,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如果一年就可以買車,兩年就可以買房,我想大多數人都願意等上一年兩年的,如果奮鬥上十年,都看不到希望,換了是我我也得想辦法出去撈錢,這個問題你應該能想到的。”
蔣廣興點點頭,沒吭聲。
有些事不能直接乾,他雖然直,但不是蠢。
這個標準任何人都定不了,隻能沈老板定。
沈輝又道:“教師是個很神聖的職業,跟企業員工不同,必須要解決好教師的生活需要才能想其他的,所以下限要提起來,但上限就有點高的過頭。教書育人雖然神聖,但不直接產生經濟價值,你把上限定三百萬,什麼樣的教授能值三百萬的年薪?”
蔣廣興道:“年收入三百萬的教授其實很多。”
“你這是思想誤區。”
沈輝搖了搖頭,道:“年收入三百萬的教授確實很多,但工資占比能有多少?我覺得吃教育飯要解決的是生活問題,而不是陪養一群富豪。雖然談理想沒用,但也不能把職業底線拋棄。提高老師的薪資待遇,讓老師有基本的生活保障甚至較好的生活品質沒錯,可作為一名教育工作者,如果眼睛裡隻有錢,這樣的人能把學生教好?”
“關鍵是我認為你的觀念也要轉變,大學教授為什麼一定要比小學老師的工資高,他們的貢獻體現在哪裡?就因為他們學曆高、資格老,掛了個教授名頭,就應該拿高工資?從人的成長過程來分析,是中小學對學生的影響重要還是大學對學生的影響重要?那些非常優秀的中小學老師為什麼就不能拿百萬年薪?難道他們的貢獻就肯定不如大學的教授?”
蔣廣興沉默了半晌,道:“那您給個標準。”
沈輝笑道:“我不反對拿高工資,我隻是覺得你的有些觀念也需要轉變一下,教授想拿高工資也可以,但不應該是純粹的教育工作者,如果隻是單純的帶帶學生,搞些虛頭巴腦的科研項目就理所當然的享受高薪,是有問題的,這樣的人現在一抓一大把,他們發揮的作用和對社會的貢獻甚至還不如一個儘職儘責的中小學老師。”
“所以,想拿高工資,還要在科研領域有真正的成果和突出的貢獻,這部分收入要跟教育區分開來,不應該混為一談,同時要把好關,不能讓那些濫竽充數的人騙吃騙喝,這方麵你應該心裡有數。我覺的,站在傳道授業這個教育,中小學老師和大學老師應該是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即使傳播的知識有高低,差距沒辦法避免,但也不應該太大才對。”
蔣廣興點點頭:“我明白了。”
沈輝嗯了一聲,道:“你好好考慮一下,大學搞科研是個什麼情況你比我清楚,科研可以搞,但不能為了搞科研而去搞科研,教書育人才是學校最重要的職責。”
蔣廣興笑了笑:“我明白,回頭我重新提高一份方案。”
沈輝說了聲好,沒再討論這個話題,看了一圈就走了。
沒回青河,直接飛滬市了。
黃佩佩暫時還不回,得在青河呆幾天。
三月的青河,萬物還正在複蘇,滬市已經春暖花開,這是最好的季節,不冷不熱,也不是那麼潮濕,不過相比明媚的陽光,謝婧的心情就不是那麼好了。
就在星海投資聯合華爾街做空原油剛剛大獲全勝後,期貨市場上再起波瀾,巴西聯合礦業公司忽然公布了一則消息,在索塞戈銅礦附近又勘探到一座特大型銅礦,計劃於明年啟動建設,爭取下半年投產,受此影響,四月份交割的期銅價格應聲大漲。
大筆資金入場,多頭主力趁機發力,期銅價格當天上漲了超過3%。
而一直在做空期銅的星海資本順利入坑,大筆資金被套。
是不是有人挖坑不知道,但謝婧這次栽了是真的。
董事長辦公室,謝婧平靜的坐在沈老板對麵,看不到多少垂頭喪氣。
沈輝打量幾眼,點點頭:“不錯,沒被打擊的失去信心。”
謝婧腦袋一揚,似乎覺得應該低調一下,又很快低下來,鎮定地道:“強行平倉的話也就被吃掉一半資金,最多半年白忙活,還不至於讓我一蹶不振。”
沈輝麵無表情:“也就被吃掉一半資金,行啊,怎麼聽起來你比我還有底氣?”
謝婧迅速低頭,識趣的沒再撩撥沈老板的火氣。
沈輝盯著她看了半晌,才道:“說說,問題出在哪裡?”
“是我大意了。”
謝婧主動檢討:“之前覺的不太對勁,但沒正確預估風險。”
沈輝問道:“哪裡不太對勁?”
謝婧答道:“之前發現資金進出有點異常,但一直沒法確定問題。”
沈輝敲著桌子沉思了半晌,才不客氣地批評道:“這次算是給你長個記性,以後記得謙虛點,彆有了點成績就翹尾巴,看看你手底下的那幫人,天老大我老二,這歪風邪氣是從哪來的?我看全是跟你學的,才30%的收益你們就驕傲的不行了?本事不大就彆驕傲,什麼時候收益超過100%了再翹尾巴也不遲,到時候我給你發獎狀都行。”
謝婧耷拉著腦袋沒敢吭氣,心裡跟明鏡似的。
手下的人驕傲她知道,也知道遲早會傳到沈老板耳朵裡。
但之前有業績她不怕,現在摔了一跤,被沈老板逮住機會敲打也隻能認了,都怪前陣子抓住機會跟在老板屁股後麵吃的腦滿腸肥,有點大意了,不然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這次認了,回頭再找補回來。
不過,超過100%的收益,這是開於笑呢嗎?
謝婧心裡吐槽,除了沈老板,還有誰能創造出這種隻存在於理論上的業績,何況就算是現在的星海投資,也不可能再創造100%的收益,畢竟資金規模太大了。
也就剛開始那兩年收益超過了100%,再往後根本沒可能。
這是擺明了給自己上眼藥呢!
謝婧很是鬱悶,卻不敢分辨,隻能咬著牙認了。
但是,被沈老板上眼藥還能忍,可被費寧那廝看了笑話可就不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