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美芝,你們要知道,這次一旦和風狸集團那邊合並,你們對於公司的掌控權肯定會有所下降,而且公司方麵也會多出很多的製約,你們也從一個公司真正的掌權人,變成了風狸集團的下屬公司。
雖然很多都是名義上的,但不代表著一直都會如此,一旦風狸集團這邊完成了既定目標,他們不可能讓你們一直這麼安穩下去,利字當頭,以後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張然沉聲說道。
“這些你們或許都不在乎。但你們也需要為銘軒以及子璿考慮一下,如果今後銘軒接手了大河快遞,那麼他能否頂住風狸集團那邊的壓力。
而且這對他來說,完全是沒有必要的事情,這些你們都要考慮清楚了。”
自從孟河在他回歸之後,過來接他,張然就知道,自己這個兄弟沒交錯。
而且這段時間,孟河對於張然的吩咐基本上都是言聽計從,即便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甚至有些違背了一些公司原本的規劃,他也沒有過多的詢問,而是默默的去做了。
孟河做了這麼多,張然一直都看在眼中,他可以說是一個感性的人,所以才會在今天這麼說。
雖然張然已經和趙離風這邊達成了口頭協議,但隻要沒有正式的簽訂合約,那麼誰都有可能隨時反悔。
隻要今天孟河說一個不願意,那麼張然就會立即反悔,而且心中也絲毫不會怨孟河一分一毫,這是孟河應得的待遇。
即便是這樣做會讓張然走另外一條路,這條路會比現在要危險的多,失敗的可能性也很大,但隻要孟河說出口,他張然就會選擇這條路!
孟銘軒和孟子璿都愣住了,他們沒想到自家的產業即將要並入風狸集團。
孟銘軒看了看張然,知道張然肯定又要有大動作了,心中也不由得激動起來,他倒是沒有什麼不甘心,反而有一種樂見其成的感覺。
孟河看到張然真誠的眼神,知道張然的心意。
隻見孟河拉著林美芝的說,輕拍著她的手背,開口說道:“張哥,當年我是什麼樣子你難道不知道嗎?
可以說是一無是處,唯一能夠算的上是優點的可能就是肯吃苦了,但是在那個年代,肯吃苦的人何其多?憑什麼我孟河能夠做到今天這個地步?”
看到張然想要說話,孟河第一次打斷了張然,“張哥,你聽我說完。”
張然拿起了一根煙,默默的抽了起來。
“我知道,我孟河其實一點也不聰明,比起田耀輝這些人差的太遠了,我的魄力其實也不夠,我的身上有著很多很多的缺點,但就是因為張哥認我這個兄弟,才讓我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現在的我不僅身價億萬,而且還娶到了當年做夢都沒敢想的媳婦,我孟河知足了,也該滿足了。”孟河說著就看著林美芝,笑的很得意。
林美芝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但手卻是緊緊地握住了孟河胖乎乎的大手。
“張哥,你可能不知道,我這麼多年過的其實一直很焦慮,甚至一度產生過自我懷疑,說實話,要不是謹記著當年你給我的規劃路線,我不可能走到今天。”
“我孟河其實不是很喜歡權利,有人可能會從權利中體會到無與倫比的樂趣,但我是真的沒有,權利給我的隻是壓力。
這麼多年我可以說是戰戰兢兢的也不為過,所以現在要是將大河並入風狸集團,我雖然有些舍不得,畢竟我也在這裡麵奮鬥了這麼多年。
但這卻是我最好的選擇,不是因為張哥你的原因,就是因為我真的不想再活的這麼累了。”
孟河說完就看著張然,張然則是淡淡的說道:“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親兄弟還明算賬,你不要將以前的事情和今後的事情混為一談,該還的你已經還清楚了。”
孟河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張然,這不是明顯的雙標嗎?
之前張然的那些話不都是在用情感捆綁住他孟河,想要他孟河做出最符合他孟家利益的決定,而不是符合他張然的利益。
現在孟河話裡話外的意思是選擇幫助張然,張然又說不要考慮太多的感情因素,這樣的雙標也是沒誰了。
孟河這麼多年見過無數的雙標者,這些喜歡雙標的人都是做出對自己有利的選擇。
但張然確實戛然相反,他的雙標是對自己嚴格要求,對他認可的兄弟更加寬容。
不過越是這樣,孟河和林美芝心中就越發的知道自己的選擇沒錯,和張然這樣的人做朋友,做兄弟,以及做生意,真的是他們這輩子最慶幸的事情。
孟河無奈的看了看張然,最後隻能說道:“張哥,銘軒我知道,其實他一直不喜歡快遞這個行業,他喜歡互聯網,現在他已經開始了自己的創業。”
“子璿呢我也是看出來了,今天子璿也在這邊,我也直說了,隻要子璿不選擇召婿,那麼我們孟家的產業就輪不到子璿繼承,子璿,彆怪爸古板。”孟河說著看向了孟子璿。
孟子璿笑著道:“爸,我不怪您,我其實已經很滿足了,而且說實在的,自從開始進入康施蘭工作,我發現我也沒有這個能力去掌控這麼大的企業。”
孟河點了點頭,沒再和她多說什麼,剩下的話可以回家去說,最後他對著張然笑著道:“而且即便是最後銘軒選擇繼承家業,還沒有能力,難道張哥你真的能看著不管?”
“對,反正我們夫妻倆是賴定張哥了,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家。”林美芝也笑嘻嘻的說道。
原本張然還想勸一下的,但他們這話卻是讓張然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確實,他張然能夠看著孟銘軒不管嗎?
“你們自己做出決定就好,要知道一旦進入了程序,那麼到時候即便是你們選擇不同意,我也會強行推行的,到時候你們後悔也沒用了。”張然沒好氣的說道。
“不後悔,當然不後悔。”孟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