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大話說的太早,不過片刻,那幾個小廝就被挨個扔到了地上,而朱林生,則被他捏住了脖頸:“你要打斷誰的腿?”
朱林生方才的囂張氣焰,這會兒儘數煙消雲散。
“我,我說錯話了,好漢饒命!”
他求饒的快,白無淵卻並沒有鬆開他,目光落到了他的胳膊上:“方才你拿這隻手攔的她,是吧?”
朱林生隻一愣,便迅速的反應過來他話中意思,連連道:“不,我,我沒有碰到她!”
然而這話壓根不起作用,下一刻,便見白無淵將他丟在了地上,他一口氣還沒鬆,便見男人又踩上了他的手腕。
那力道極大,朱林生驟然疼的變了臉,連求饒帶威脅:“我是朱家的人,你不能動我!”
而與他聲音前後響起的,卻是春曉的話:“放了他。”
白無淵眯了眯眼,回眸看春曉,便聽得她又道:“你彆惹事兒,這是北越,不是西楚。”
而後,便見他將腳抬了起來,卻又重重的踩了下去,在朱林生淒慘的叫聲裡,輕聲問道:“你在關心我?”
他是西楚的官,此番前來乃是作為使臣的身份,的確不適合惹事。
春曉下意識避開他的目光,卻是咬牙道:“隨便你。”
她說完這話轉身就要走,不想卻見一列官兵快步跑了過來。
方才這邊動靜太大,猶如見勢不對,去請了兵馬司的人。
眼見得兵馬司的人將這裡圍了起來,朱林生瞬間變臉:“將這一對奸夫淫婦都給我拿下!”
他自持有朱家護著,得了勢氣焰便囂張,誰知那為首之人卻壓根沒聽他的話,而是走到了白無淵麵前。
“白使臣當真是好興致,在我北越當街打人是何緣故?”
眼前人不是彆個,的正是如今的兵馬司副指揮使,辛夷。
他一麵說,一麵命人將朱林生扶了起來,瞧著麵上帶笑,實則已然將他們二人給包圍了起來。
隻是還不等白無淵說話,便聽得春曉先開了口:“這個流氓調戲我,試圖將民女擄走,是這位公子救了我。大人,他仗勢欺人,龍虎司管是不管?”
白無淵的話,儘數都咽了回去,他瞧著辛夷的目光來回巡視著,最後定格在自己臉上的時候,方才施施然道:“是,本官雖在北越,卻也瞧不上那些仗勢欺人的混賬,故而仗義出手,不知可有什麼不妥?”
不知怎的,分明這人的表情十分正經,辛夷卻莫名從中聽出幾分炫耀的意味來。
他輕咳一聲,便見先前還圍著的戲班之人紛紛出來,替春曉作證:“大人明鑒,若不是這位公子及時出手,我們班主就要被人擄走了。我們雖然是身份低微,可也是北越的百姓,皇上再三發布詔令,要以民為首,怎麼這等仗勢欺人的紈絝們,反而能將皇上的詔令拋在腦後,公然與王法對抗麼!”
這些人眼淚說來就來,而話中更是將朱林生頭上扣了一頂大帽子。
辛夷心思微動,知道自家主子才要拿太尉府開刀,便順勢輕咳一聲,打算將此事鬨大:“本官知道了,今日之事乃是個彆人心思歹毒,皇上乃是明君,必然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的!”
他說到這兒,又看了一眼麵如土色的朱林生,沉聲道:“帶走!”
而與他一同被帶走的,則是那些為虎作倀的小廝們。
眼見得那些人行的遠了,辛夷這才溫和一笑,道:“今日之事,讓白大人受驚了,不如本官請你去喝一杯,壓壓驚如何?”
誰知辛夷的好意,白無淵並不打算領,他道了謝,隻道:“今日還有事情,改日吧,告辭。”
辛夷見他說完話就走,便駐足了一會兒待得看到這人離開的方向時,神情裡倒是閃過一抹興味來。
他緊隨的方向,赫然是跟著方才被調戲的女子去的。
“去,派人跟著他。”
……
白無淵的確是追著春曉走的。
方才眼見得朱林生他們被押解走,春曉轉身便離開了,她想要避開白無淵,卻到底被人給追了上去。
“你又想做什麼?”
被攔住了去路,春曉有些氣急敗壞,她麵色難看,手指緊緊地攥著。
這樣厭惡的眼神,讓白無淵的心有些被揪著,麵上倒是雲淡風輕:“我方才救了你,你就打算這麼走了?”
聞言,春曉抿了抿唇,方才道:“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