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傑欠靜琳一巴掌這件事,彆說旁觀者殘劍,即使當事人靜琳自己都差點忘了個一乾二淨,當初她隻是賭氣下的隨口一說,哪裡是當真的。但方傑當真了,過了這麼久卻還一直都記著這件事,並且把這一巴掌當作了十分重要的交易條件。
或許在一般人眼裡,覺得方傑這麼做有點不可理喻,估計是在給靜琳一個台階下,但靜琳卻十分清楚對方是真的把這一巴掌當回事了,其次才是看在以往的交情份上給她找個台階下,所以靜琳剛一答應下來就又有些後悔了,覺得這一巴掌似乎不止這個價錢,怎麼樣現在方傑也是雙料大宗師了,好東西應該不少,該敲詐的一定不能放過!
似乎看穿了靜琳的心思,方傑不滿地哼哼唧唧警告道:“先不說我能不能學成終極武功,就算學成了。那也是猴年馬月以後的事去了,你還真以為你這一巴掌能留到那個時候還給我?再說了,一巴掌換我一個對峨嵋派的承諾,對我來說隻是圖個心安理得,對你來說那是賺翻了。你可彆得寸進尺啊!”
“嘿嘿……”靜琳毫無淑女形象的乾笑了兩聲後,否認道:“哪能呢!你怎麼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這人最念舊情了,感動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得寸進尺呢?”
方傑白了靜琳一眼,不屑地道:“你是什麼樣格的人我還不知道?總之你跟我一樣都不是什麼好鳥,彆假猩惺的了,看著惡心。”
被揭穿底細的靜琳也不以為意,十分暖昧地撞了一下方傑的肩膀道:“我感謝你的大恩大德還不成麼?,
靜琳的感激之情倒不是假的,畢竟這種看似完全不對等的交易也隻有方傑這種人才傻不拉唧地主動提出然後應承下來,想再敲詐一點東西出來是她的現實格使然,但無論是否能敲詐成功,這聲感謝也是真心誠意的,這種心態看似很矛盾,其實一點都不矛盾,因為靜琳將交情和利益同樣分的很清楚。
方傑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當仁不讓地接受了對方的感謝後,抬眼觀察著前麵情況的同時,轉移話題道:“說點正事,你把目前山上的情況大致跟我介紹下,我現在你們這裡的情況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
靜琳整理了一下情緒後,點了點頭,正色將目前自己所掌握的情況跟方傑交換了一下。
其實,靜琳所了解的情況也不多。峨嵋派的駐紮地點是在山腰和山頂的主乾道連接點上,武當派上不來,峨嵋派當然也下去,所以靜琳對山腰的情況是一無所知,至於山頂這邊的情況,門派太多,形勢也過於複雜,以峨嵋派的實力根本無法突入進去,對光明頂一帶的情況自然也沒辦法了解。
所以,方傑最後所掌握的情況僅僅是,峨嵋派前麵分彆駐紮在紫微堂、天微堂、天市堂的逍遙派、古墓派、靈鷲宮在此之前集結在天微堂附近來了一場大混戰,被夾在中間的古墓派團隊很快被打散,殘餘部隊實在沒地方去了就跑來找峨嵋派的麻煩,最後峨嵋派付出了一點代價後把古墓派滅了團。
而古墓派的滅團對剩下的逍遙派和靈鷲宮並未產生任何影響,這兩派像是生仇人一般繼續鬥了個天昏地暗,不過最終也沒分出個勝負。漸漸也就僵持了下來。
之所以出現這樣的結果,主要是因為這兩派雖然有些淵源,但一個是正派一個是邪派,而且在原著中就不怎麼對路,遊戲裡逍遙派的玩家更是認為靈鷲宮是逍遙派的一個旁支。向來不怎麼瞧得起靈鷲宮,而靈鷲宮顯然不願承認這一點,所以兩派之間勢如水火,比華山派的劍宗氣宗之間的矛盾更大。
但不管這兩派玩家承認不承認。其武功體係多有相同之處,正是因為這一點,雙方的戰術都差不多。而且互相太了解了,一時半會根本分不出個勝負,要是纏爛打的話。絕對是兩敗俱傷同歸於儘的結果。
而且靈鷲宮一大半玩家都是女玩家,逍遙派一大半玩家都是男玩家。有句話叫做家花沒有野花香。逍遙派的男玩家們看著靈鷲宮的女玩家們似乎十分順眼,也就多少有些憐香惜玉的意思,而靈鷲宮的女玩家們也總覺著逍遙派的男玩家似乎比靈鷲宮的男玩家更加英俊瀟灑一些,也就多少犯了點花癡的毛病,所以雙方異玩家之間的打鬥火藥味就少了很多。
與其截然相反的是,雙方若是同玩家戰在了一起,那可真就像是一桶炸藥被點燃的樣子,一觸即爆,所以在這兩種非常矛盾的狀態下。當逍遙派的女玩家得差不多了。靈鷲宮的男玩家也快絕種了,而逍遙派的男玩家數量與靈鷲宮的女玩家數量基本上保持持平的時候,眉來眼去雙方也就僵持了下來。
聽完靜琳這番帶著點調侃的介紹後。方傑不禁有些疑惑道:“你們峨嵋派怎麼不借此機會來個漁翁得利呢?”
“沒必要。”靜琳十分自信卻有些無奈地道:“根據上一屆華山論劍的情況來看,要不了多久北麵的星宿派就會下來滅掉逍遙派和靈鷲宮然後再順勢滅掉我們峨嵋派,所以漁翁得利的還輪不到我們峨嵋派,再說這趟渾水我們峨嵋派沒有必要也沒那個實力攪合進去。”
方傑不由得咋舌道:“你們峨嵋派也太菜了吧?”
“不是菜!”靜琳沒好氣地瞪了方傑一眼道.ㄧ.:“你不是也說了麼,女孩子不喜歡打打殺殺的,參加門派賽的峨嵋派玩家確實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但前麵還得加兩個字——療傷高手。你以為她們都跟我這個男人婆一樣喜歡舞刀弄槍麼?這種女孩子有是有,但極少,她們大部分都是你所說的那種職業奶媽,雖說她們平常行走江湖時被人當寶一樣供著,可參加這門派賽殺人就不行了。”
方傑微微點了點,又問道:“天微堂北麵是什麼情況?”
靜琳搖了搖頭道:“那邊目前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天微堂北麵是明教前殿廣場,駐紮著鐵掌幫和絕情穀,廣場西邊是明教的天擎堂,星宿派就在那裡,而四川唐門則在東麵的天刑堂。
方傑微微一愣,沉吟道,“鐵掌幫和絕情穀挨在一起?這兩派既有淵源又是邪派,肯定會合作,星宿派和唐門恐怕扛不住吧?”
靜琳哼笑一聲道:“難道你沒看前兩屆華山論劍門派賽的視頻麼?每次這兩個門派的確都合作了,但每次山頂上得最慘最早的就是這兩個門派,星宿派和唐門的毒技加暗器,根本不是這兩個門派憑肉掌所能抵擋的,你是沒看過那個恐怖場景,兩邊飛過來的暗器簡直就像是下暴雨一樣,是個人都能被打成刺蝟,而且還是那種中了毒的綠刺蝟。”方傑不由得咧嘴一笑,拍了拍靜琳的腦袋道:“我發現多年不見,你變幽默了。”
被拍了腦袋的靜琳很是不爽地打開了方傑的手臂,正要罵上兩句卻又底氣全消,幽幽一歎道:“唉,這叫苦中作樂!峨嵋派是奶媽,我這峨嵋派的首徒那就是這群奶媽的大媽,要是不幽默一點,整天生著一副苦瓜臉,我都不知道我會老成什麼樣子,怎麼說我以後還是要嫁人滴!”
“就你?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個老得了。”方傑不可理喻地搖了搖頭,在對方發怒之前就跑開了:“我先去前麵情況,等我消息。”
剛要破口大罵的靜琳話到嘴邊卻成了:“就你一個人?”
方傑懶得廢話,一邊移動著身形,一邊朝身後擺了擺手,同時在團隊頻道裡吩咐丐幫和血刀門的隊伍儘快在峨嵋派後麵集結待命,看著方傑的背影,靜琳不禁失神了兩秒,臉上浮現出一抹陰影,但又很快恢複了正常。
方傑當然沒看到靜琳露出的那種異常神色,此時他已經迅速接近了天微堂,抬眼一看,發現逍遙派的玩家還當真是逍遙無比,看樣子似乎根本不怎麼在乎什麼門派冠軍,隻是陪著靈鷲宮的女玩家們慢慢乾耗著,既不窮追猛打,也不快速脫離戰圈,而靈鷲宮的玩家們似乎也非常願意這麼繼續眉來眼去下去,整個場麵顯得有些古怪。
看到這一幕,方傑不禁皺了皺眉頭。他當然不會認為逍遙派的男玩家對靈鷲宮的女玩家真的就那麼情有獨鐘,而是經過一番理智的思考後。覺得逍遙派的這種表現和心態可能有其他的原因,再往深處一想,方傑似乎有點明白了,這兩派可能是有意保存實力等待星宿派的到來,畢競前兩屆華山論劍都吃了星宿派的虧,這兩派之間的矛盾漸漸轉移到了星宿派身上,特彆是身為正宗的逍遙派,顯然不想再看到星宿派騎到自己的頭上。
見南邊突然跑過來一名丐幫弟子,在場所有人都不由得大吃一驚,暗想攔在棧道路口的峨嵋派都哪去了?丐幫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竟然從山腳殺到了山頂?可是沒等這些人想出個所以然來,便已經有人認出了方傑的身份。
“啊!是那個招架大宗師方傑!”
由某個靈鷲宮女弟子發出的尖叫聲忽然間響徹了整個氣氛看上去有點要不活的天微堂總舵,頓時惹得一部分人紛紛側目,結果側目之後目光正好瞟到了方傑身上,然後隻有再繼續側目……顯然,方傑現在的名頭比那聲尖叫更讓人側目不已。
方傑可不管人家怎麼看他,直接悶頭往人群中鑽去,可他這麼一鑽。正在中間打鬥的人群立馬鳥飛獸散自動分開了一條通道,移動中的方傑不禁微微一愣,但也沒怎麼在意,繼續往北麵狂奔而去。
“小女子見過方少!”
就在方傑快要衝出天微堂的時候。人群中忽然閃出一名女子攔在了方傑的前麵。
此女方傑認識,正是當初在荊州客棧邪派聚首時遇到了那位靈鷲宮首徒韓情璐,不過,方傑對此女可沒啥好印象,那一次將對方的腳踝給打了個窟窿,而這一次更是腳下不停。一點不給對方麵子地單手一揮,直接將擋路的韓情璐一巴掌扇飛了老遠。
看到這一幕,在場所有人都不禁呆了呆,暗自驚歎這個方傑太不懂的憐香惜玉了不說,武功竟然如此一隻掌就能把一個門派首徒扇飛在這天下間隻怕已經是無敵的存在了,而正要上前找方傑套近乎的逍遙派首徒琴無弦不由自主地頓住了身形,看到韓情璐的下絡後,他心知自己上去估計也沒啥好下場。
(讀者:星海狂男,客串,琴無弦)
不過,這些人不知道的是,嘴角掛著血絲臉上羞怒無比的韓情璐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了方傑的傳音入密:“我這人最怕麻煩,其中又最怕女人找我麻煩,而這其中又更怕那種不知道好歹憑著一點姿色整天遊走於男人之間的女人。而你恰恰符合以上所有條件,對於這種女人,我一向都是敬而遠之的。要怪就怪你自己主動找上了門,上次打瘸了你,這次打飛了你,下次那我可就要往裡打了……”
聽了這番話,正要公報私仇下令圍攻方傑的韓情璐不禁渾身打了個寒顫,最後硬是眼睜睜地看著方傑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當中也沒敢下令追擊。而先前一直與其纏鬥的逍遙派首徒琴無弦,看了看方傑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韓情璐,好心地勸慰道:“這人是個,估計他都沒注意到你是女的……”
這話不說還好,說出來真的是馬屁拍到馬腿上了,韓情璐頓時臉色一寒,瞬間將所有怒氣都發泄到了琴無弦身上,激發出天羽奇劍絕招「海天一線」,手中寶劍嗡嗡微振,幻成一條疾光刺向對方。
好心沒好報的琴無弦雖然覺的自己有點委屈,但似乎也沒怎麼太在意。見對方發了狠,他也僅僅隻是施展淩波微步十分輕鬆地躲避著對方的劍招,還時不時地調笑道:“你放心,我可沒他那麼粗魯……你是叫韓情璐吧?這名字挺不錯的……對了。你有男朋友沒?……其實有沒有都沒啥關係,挖牆角的事我經常乾,也比較在行……咦,你這一招叫做「怒劍狂花」吧?告訴你一個秘密。我這人對辣妹特彆感興趣哦……哇,你竟然用生符,不用這麼拚命說……”
看到兩位首徒又打起來了,而且發現一向率而為的琴無弦又在借機風花雪月,剛剛分開的兩派其他弟子也都重新戰作了一團,許多逍遙派弟子也有樣學樣地開始調戲起靈鷲宮的們,不過下場比較淒慘一點。畢竟淩波微步可不是誰都學了的,至於剛剛被放過去的方傑,一下子便被這些人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華山論劍門派賽其實就是個萬花筒,什麼樣的怪人都有可能冒出來。方傑不是第一個,寂寞瘋人院、圓寂不是第二個,琴無弦當然也不是最後一個,當方傑來到明教前殿廣場的時候,發現場中已經被清空了一片,兩個黑衣怪人正隔著兩百多米的距離比拚著暗器功夫,至於鐵掌幫和絕情穀的人,一個都沒見著。顯然是像靜琳所說的那樣,早就在暴雨般的暗器打擊下被滅團了。
其中一個黑衣怪人是方傑認識的,正是賭王唐秀,而另外一個是星宿派的玩家,方傑從未見過對方,但從雙方鬥法的情形和團隊賽中唐秀爆料的一些內幕來看,那人的身份應該和唐秀一樣,是遊戲裡兩大賭王。
相隔兩百多米,早已超出了暗器技能的正常攻擊範圍,但這兩人怪就怪在即使隔了這麼遠,仍然能將暗器打到對麵,準確度分毫不差,力道足以打穿人的頭蓋骨,而且兩人打出的暗器還是牌九。
顯然,這既是一場暗器較量,也是一場賭術較量,而東西兩側的唐門和星宿派的數萬玩家們就這麼百無聊賴地看著兩人你來我往扔著牌九卻不敢上前一步,事實上,在方傑到來之前也有膽子大的人衝上去過。但無一例外都被兩個賭王的暗器所射殺,所以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所有人隻能等著這兩人先分出個勝負再說。
兩人玩牌九的方式很特彆,正常情況下,應該是每人兩副牌或者四副牌比大小,但這兩位用的卻是每人手裡拿著兩張牌然後再從乾坤戒裡一張牌出來替換手中的某張牌,接著將其中兩張牌留在手中,剩下一張牌互相朝對方打出去,每一輪過後,便是類似梭哈規則的下注時間,直到整副牌九全部完為止,所以這種方式考驗的已經不是什麼運氣,而純粹是對技術和心理的考驗。
方傑這個不速之客出現的時候,正精神高度集中的兩人看都沒看一眼就把手中那張多餘的牌朝這邊打了過來,而同時麵對兩個賭王的暗器攻擊,即使成為了招架大宗師,他也不敢硬接,連忙施展身法躲過,畢競鬼才知道這兩張牌除了暗器之外上麵還塗抹了什麼稀奇古怪的毒藥。他可不敢以身犯險。
“咦?”
兩個賭王察覺到自己的暗器打空了之後,不禁同時抬起頭來朝方傑這邊看了一眼,想看看到底誰有這麼大的能耐居然能躲過他們兩人的暗器攻擊,可這抬眼一瞧,其中一個賭王愣住了,而另外一個賭王不由的大喜道:“哈哈,方兄!來的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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