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章 奈何橋的考驗(1 / 1)

第六百六十章奈何橋的考驗

淩六百六十章奈何橋的考驗人生的一小步,自強的一大步。

花海並不寬。隻有不到三十米的距離,若是施展輕功的話,晃眼即到,但就是這麼一小段距離,足足讓方傑走了近一個小時,每一步都是那麼地艱難。那麼地漫長。

到達橋頭的時候,全身近乎麻木的他才渾身打著顫跌坐在了地上,心有餘悸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花海,心中很是懷疑自己是否有勇毛再走一遍這死亡花海。

方傑現在已經徹底明悟,鄂都城考驗的走過人的膽識,黃泉路考驗的是堅定的信念,地獄花海考驗的是絕強的堅忍力,那麼眼前這座奈何橋又將考驗什麼呢?

調整好狀態後,方傑緩緩站起身,仔細地打量著前方這座造型奇特的石橋。

整座奈何橋長約百米,寬八米,橋身分為上中下三層,最下層高半米,有如狗洞,隻能匍匐前進,中間一層高一米五,可躬身前行,最上一層則沒有封頂。可挺胸抬頭地走過,這三層的橋麵顏色也有區彆,由下至上分彆為紅黑色、玄黃、藍白色,不過上橋的路口卻被一層薄薄的光幕給擋住了。

這樣的設計。很是讓人玩味,一座橋,為什麼要分為上中下三層?為什麼每層的高度不同,地麵的顏色也不同呢?

掃了一圈後。方傑的視線定格在了橋頭的血紅色石碑上小因為這上麵的兩段話已經給出了答案。

“此石乃三生石,載著每個人的前世今生,可用鮮血在石上刻下自己的名字激活。

“要想經過奈何橋,需先開啟三生石。注意:生時行善之人走上層,善惡兼半之人走中層,行惡之人走下層,請在激活三生石後選擇相應的通道通過。務必如實選擇,對號入座,否則必死無疑!”

看完這兩段話。有些明白係玩意圖的方傑不禁坦然地一笑,當即弄破指尖在三生石上寫下了“方傑”兩個字。

就在指尖離開三生石的那一刹那,三生石突然紅光大漲,接著,一道半透明的紅色光柱射進了擋在橋頭入口處的那道光幕裡麵,與此同時,光幕上出現了一行字幕:“今生已知前生事,三生石上留姓氏,不知來生她是誰。飲湯便忘三生事”

字幕過後,讓方傑覺得訝異和感慨的一幕出現了。隻見光幕上像是放幻燈片似地出現了他進遊戲以來,所發生和經曆的一些短片。

第一段短片是他獨自一人在郭府裡砍柴澆糞的經曆,中間還穿插了幾個被耶律齊打的跟死狗一樣的畫麵,惹得方傑嘴角一翹的同時,鼻子也不禁有點酸酸的,經曆了這麼多,再回過頭看著那個像傻子似的自己,真的是讓人無限喘噓。

接下來。光幕跳轉到了他在第一屆華山論劍時用糞瓢和掃帚秒人以及跟白凝玩拔河比賽的畫麵,現在再看到這一幕。方傑覺得自己當初不僅有點傻,還有點瘋,那個最廢柴時期當真是什麼渾水摸魚的事都乾得出來,而如今。以自己的武功實力,已經不用再依靠這種渾水摸魚的戰術了,反差實在太大。

正感慨間。畫麵跳轉到了在懸天崖上與黃裳的那次對話,再次聽到黃裳說的那句“忍人所不能忍,容世之非可容,方能成人所不能成”的話後,方傑不禁作了個深呼吸,所謂溫故而知新。這一次,他注意到了自己一直忽略的中間那半句話“容世之非可容

“忍。是忍耐,那“容。”就應該是包容和寬容的意思,方傑覺得自己現在已經算是夠能忍的了,但“容”卻一直沒做到,也從未想過,否則的話。自己就不會那麼記仇,那麼地得理不饒人了。

可是,到底應該不應該學著去包容和寬容一點,到底要不要“容世之非可容”呢?

權衡了一會後,方傑覺得,應該是應該,但也要一分為二地看待這個問題,如果非要去“容世之非可容”他知道自己肯定做不到,也不願去做,因為那樣太極端,對自己也太不公平。

至少,他可不想學西方基督教《聖經》裡教導的那樣,你在我左臉上打了一記耳光,我不僅不還手,不躲避,反而再送上右臉讓你打一記耳光,如果用中國的成語來表達就是“唾麵自乾”即彆人吐了口水存你臉上。不僅不擦掉,還要等它自己乾掉在方傑看來,這樣做,不是聖人。而是走極端的傻子,是不可取的。

即便是孔聖人。看待這種問題的原則都是“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即要用正直的行為去回應彆人的怨恨,用恩德去回報彆人的恩德,這其中並不排除對那些惡意怨恨的反擊,不是一味地逆來順受,不講是非原則的包容和寬容,通俗點說,有些人就是那種越給他臉,越不要臉的人,所以不需要包容這種人。

當然,孔聖人也沒主張要“以怨報怨”所以經過反思後,方傑覺得自己目前在心胸應該要適當地再放寬廣一些,至少在處理長白山上那五個禽獸不如的家夥時,應該區彆地對待,除了那位唆使殺人的主犯之外,應該給六舊咒人一個機會。不過這件事已經無法挽回。隻能以後儘糊習整心態了。

方傑在自我反思期間,光幕上的畫麵也在一個接一個地閃現著:雪坑刷潛能,望江樓對詩,蓉城酒樓遇唐可,武侯祠強者對話,第一次遇見忘情的神經質對話,解謎百勝刀法,連城訣劇情任務,一千萬的誘惑,華山村屠村,靜琳的一巴掌約定,奪得血刀門首徒,得勝山戰鬥,銅人巷裡掃清峨嵋派團隊,跟胡說鬥智鬥勇小保護唐門團隊,擊殺0必

當看到自己閉關四隻太祖長拳大成,連貫使出太祖長拳六十四式形成六十四道動作各異的殘影時,方傑不由得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直到現在,他都覺得那枯燥的四隻簡直就是一場噩夢,幸好這個噩夢已經過去了,雖然如今回頭再看多少還有些後怕,但更多的,還是一種欣慰和滿足感。

看著光幕裡出現的這一幕幕熟悉的畫麵,方傑的心情隨之不斷地起伏著,有開心,有憤怒,有得意,有難堪,有激動,有自責,有失望。也有滿足,每一個,畫麵停留在眼前時,總能喚起更多的回憶和愕悵。表情也一會一個變化,時而哭笑不的。時而似笑非笑,時而幽幽一歎。時再咬牙切齒,時而又哈哈一笑被自己給逗樂了。

當然,更多的時候,隻是保持著一種平靜而坦然的微笑,因為經曆了這麼多事,他覺得,自己雖然算不上的善人,卻也不是什麼惡人,對彆人,問心無愧,對自己,也同樣如此,如果要在這奈何橋上選擇一條路線過去的話,他認為自己雖然沒資格從最上麵一層走過,卻也不用像狗一樣從最下層的狗洞裡爬過去。

看完這場由遊戲係統編製的“回憶錄”後,方傑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這一關考驗的是什麼了,想必遊戲係統弄出這麼一出戲,考驗的就是一個人的良知。

那些在這場遊戲人生裡做過違背良心事情的玩家,以前或許會因為沒有觸邪規則而遭到遊戲係統的懲罰,但若走到了這裡,看到了自己的回憶錄,發現自己以前所做的一切都已經被遊戲係統記錄了下來,自己的老底也都被掀開,恐怕多多少少會受到一點良心上的譴責。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當自己對自己的這一生小遊戲裡的一生,有了個直觀了解和反省之後,又該如何選擇前方的道路呢?

是挺直腰杆過橋,還是爬過去鑽狗洞呢?

這是個很讓人難以啟齒的問題,也是一個很難選擇的問題。

如果不正視自己的作為,不承認自己以前犯過的錯誤,昧著良心選擇挺直腰杆過橋的話,三生石上說的很清楚,如果沒有如實選擇,不對號入座,那就是必死無疑!

至於遊戲係統到底如何來判斷一個人的品行,又是通過什麼手段來懲戒。誰也不知道,但說不定就有個隱藏屬性道德值來衡量一個玩家的人品。總之人在做,天在看,自己做沒做過壞事自己最清楚,加上三生石的回憶錄,相信每個人都能找到自己的答案。

想通這些關節時,方傑不得不佩服遊戲係統這一招真的是又毒辣又聰明。

說毒辣,是因為這麼一個關卡實則是在鞭撻那些心中有鬼之人,逼的那些人不得不去鑽狗洞,不鑽就是死。鑽了雖然能安全通過,卻也等於承認自己是狗雜種,想必就算是那種臉皮已經比城牆還厚的人遇到這種狀況也會氣急敗壞鬱悶無比吧?

說聰明,因為這是單人副本,其他玩家看不到,給副本內的玩家留了一點薄麵,所以即使鑽了狗洞,也隻有遊戲係統和本人知道,遊戲係統自然不會公開這種事,本人更不會自暴家醜,也更不會去找遊戲係統提出抗議,因為一旦抗議,那就等於承認自己是道德敗壞的狗雜種。

但還是那句話,人在做,天在看。即使這些人出去後宣稱自己走的是最上麵一層,恐怕眼角也在心虛地膘著老天,腦海裡回憶著自毛爬狗洞的情形,從而體內五臟六腑也在痙李抽搐吧?日後再想做什麼齷齪事的時候。恐怕總會有點心理陰影甚至放棄吧?

當然,玩家也可以選擇永遠不打通這個副本,不學超級武功或準超級武功。放棄這座刷寶石材料的巨大寶庫,但這樣一來,其實力必然落後於其他玩家,必然無法堅持玩下去。相信若是真有這種情況發生,遊戲係統也不會在意這些社會敗類的流失,相反還求之不愕,因為這對遊戲裡的風氣和大環境是一件大好事。

從這個關卡的設計風格來看,方傑覺得這很有可能就走出自那個孤獨行雲之手,因為這關設計地太個性化,太巧妙了,人性很足,等於是無形之中在玩家的心頭狠狠地插上了一刀,而且還是自己插自己一刀又不敢反抗,以這種挖苦、諷虐的形式來教化道德敗壞的玩家,讓其回頭是岸。其強度和效果,絕對比苦口婆心的給這些人死板地上政治課要好的多。

換言之,這款遊戲,以及遊戲背後的公司,除了從經濟上救助那些弱勢群體,從遊戲內涵亡竹導玩家對國學和傳統文化的熱愛。邁潛移默化地從思想屆愕“及勵誌方麵教化著玩家,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都有著一種強烈的社會責任感。

而作為遊戲公司的老板,這些與那個人肯定是脫不開關係的。再又想到鬼門關入口處的那兩盞長明燈,方傑終於通過遊戲真正地了解了那個人的本質。儘管因為某些原因有些不太情願,但他不愕不承認,這種人的確是值得敬佩的,也當真是鬼才一般的人物,竟然能想出用這些個怪招來當成正事做,而且效果還不是一般的好。

“服了!”

看著眼前漸漸消散的光幕以及光幕後麵顯現出來的三條通道,方傑不禁搖了搖頭苦笑不已,因為他發現光幕消失後,上中下三條通道也稍稍變了樣子。

最上層那條隻允許行善之人通過的石板路已經變成了琉璃路,兩旁有水晶護欄。上麵雕刻著各種栩栩如生的動植物,四周還環繞著淡淡地五彩霞光。仿若天堂一般,中間那層通道沒變,還是一條玄黃色的石板路,看上去普普通通沒什麼特彆,隻是沒了護欄。

至於最下麵的那個通道,寬度隻有兩米。與狗洞無異,由於距離下麵的河水隻有不到半米,而橋麵兩旁又沒加裝護欄,河麵卷起的浪花經常衝刷到橋麵上,發出陣陣惡臭,人要是從這上麵爬過去,少不了要被惡心一下,說不定還有些危險,因為奈何橋下的這條河,名為忘川河,乃是那些永世不得超生的亡魂聚集地,放在遊戲裡,誰也不知道這河裡會不會突然跳出一鬼怪嚇人。

不用說。下麵這條狗洞絕對是用來整人的。方傑暗自慶幸的同時,卻又不禁暗想,自己所認識的人裡麵,有資格走最上麵這條路的人。恐怕就隻有太陽一人吧?

邊想著。方傑一邊上了石橋台階,然後弓著身子走進了中間那條通道。

誰想。沒等他走出三步,眼前景物卻突然一變,比然之後再看,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站在了最上層的橋麵上,方傑不由得一呆,下意識地四下看了看後。一邊摸著鼻子,一邊自言自語地呐道:“呃?難不成我這種家夥也有資格走上麵?。

念叨了這麼一句後,方傑不由得坦然一笑。乾脆懶得想那麼多,大步流星地朝橋對麵走去。

百米石橋。很快就通過了,這期間可謂是有驚無險,方傑發現,忘川河裡果然有數不勝數的亡魂,這些亡魂隻是以拳頭大小的光球再式存在的,具體有什麼攻擊性,方傑不太清楚,因為這些光球隻在奈何橋的中下層遊蕩。對走在上層的他卻視而不見,雙方並未發生實質接觸。

當然。間接接觸還是有的,方傑用內力隔空攻擊了一個亡魂光球之後,發現這類亡魂隻是小怪而已,直接被秒殺打散,不足為慮。

行至奈何橋另一頭,卻見橋頭邊立著一個亭子,亭子裡站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婦人,隻見其麵頰深陷,瘦骨零丁,手裡拿著一個瓢。旁邊還有一個。冒著熱氣的大木桶,看到這一幕,方傑微微一怔,心想這不會就是孟婆吧?難道這位就是奈何橋的助《?

正猶豫著是否上前擊殺對方,已經發現方傑的老婦人卻不緊不慢地舀了一碗湯。輕輕咳嗽了兩聲後,對橋上的方傑喊道:“孩子,喝碗湯吧,過了奈河橋,前途就艱難了。小。

方傑眉頭一皺,心知這湯恐怕就是孟婆湯。隻是眼前這位到底是普還是0《呢?這湯,,喝了之後不會真的失憶吧?

孟婆似乎看穿了方傑的心思,也不走出亭子,隻是站在那裡用她那乾編的喉嚨低聲道:“孩子,你多慮啦。十殿閻王有令,派老婦來此施喜,凡是能順利從橋麵走過來的人,都可找老婦領取一碗孟婆湯。這湯,便是孟婆湯了,卻沒有加入忘憂粉,粵下之後,可有奇效。”

進單人副本以來,方傑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能說話的隻能陽,不敢相信地觀察了孟婆半天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湊了上去,走到對當跟前,接過孟婆手中的孟婆湯,快速查看了一眼,結果發現,孟婆還真沒說假話,這孟婆湯竟然可以在戰鬥狀態下瞬間回滿所有狀態,比九花玉露丸有過之無不及。絕對可以算得上是天下最牛的療傷聖藥了。

將孟婆湯收起後,還是覺得十分疑惑的方傑忍不住問道:“你,不是這個副本的施引”

孟婆緩緩道:“老婦一輩子都站在這奈何橋頭送孟婆湯,這奈何橋便是我家。你能安全過橋,便已算走過關,再往前走,便是十殿閻王,你好自為之吧

話音未落。孟婆便消失在了原地,方傑微微感到詫異之際,四周景物一陣扭曲,先前的亭子、奈何橋、忘川河都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片荒涼的灼焦之地,地平線上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黑影,黑影之上懸空著三個大字轉輪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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