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小婉跨進門檻,走進這古香古色閨房的時候,看到的是,袁冰瑤一副寵溺的表情,伸手摸著就坐在他旁邊的陳樂的腦袋。
嗯,就跟摸狗腦袋似的,來回撫摸著。
“好的,乖哦,乖哦,嗯,東西放這裡就好了,你出去吧。”
“是的,小姐。”
小婉恭敬的把茶水,糕點往桌上一個個擺上,然後慢慢的退了出去,臨走還把門帶了上去。
陳樂一臉麵無表情的盯著袁冰瑤道,“所以,這又是怎麼回事?”
“這個,”
袁冰瑤仿佛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眼光閃閃的,盯著陳樂,“不覺得這個很有趣嗎,你頭發好多,摸上去跟小狗一樣,不過還是小狗比較軟,還能抱在懷裡。”
袁冰瑤說道這,頓了頓道,“對了,我養的狗呢,……哦,上次好像不聽話,被我燉起來當火鍋吃了。”
“彆給我說這麼可怕的話,怎麼可以隨便吃自己的寵物呢,你沒有感情的嗎?“
“是它背叛我在先,偷偷溜出去跟其他野狗交,合,把我家都弄臟了。”
“彆強狗所難啊,動物是有生理需求的,發情期到了吧。”
“嗬,枉我對它那麼好,居然跑去找彆的母狗。”
“那你想它找誰,你嗎?”
袁冰瑤說到這,一把抓緊了陳樂的頭發,有些生氣道,“你在說什麼,那當然不行了,他可是狗。”
隨即又想起,狗隻是狗,陳樂可是人。
“你也,有生理需求?”
“……”
這話讓自己怎麼回答?
有還是沒有,感覺怎麼回答都很怪。
“是了,書上說,男生的發,情期比女生早,都會有需求,……不行,不行,我不行,你可以,去找任夜舒那隻母狗,她不就是這麼用的嗎?“
“……”
陳樂突然一伸手,抓過那壓在自己腦袋上的袁冰瑤的小手,一隻手把她兩隻小手抓在了一起,一臉嚴肅的警告道,“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許當我麵侮辱任夜舒,不然我就會讓你好看。”
袁冰瑤也是一副毫不相讓,盛氣淩人的語氣回道,“乾嘛,你想造反啊,你可是我的寵物,今天都得聽我的。”
“是嗎,那你明天豈不是都得聽我的,那我把你吊起來打屁股,也可以了?”
“當然不可以了。”
說到這個,袁冰瑤發現,自己好像確實不能亂來,就算一三五七歸她,她是主人,陳樂是寵物,二四六的話,陳樂一定會報複回去的。
陳樂說完才發現,自己這不是默認這一星期的寵物時間分配了嗎。
不過現在好像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陳樂嚴肅的帶著幾分嚇唬的語氣道,“我剛剛說的話,聽清楚了嗎。”
陳樂突然板起臉,讓袁冰瑤有點被嚇到了,卻還是又些不肯認輸的彆過小臉,又是委屈又是倔強小聲道,“憑什麼,我才是主人,你應該聽我的,你居然對一隻……對彆的女人比我親近?”
倒是沒敢再罵任夜舒了,就是滿心的委屈。
陳樂如實陳述道,“因為她是我女朋友,……至少名義上是的,當然,我也不會讓彆人侮辱你就是了,如果有人敢這麼說你,我也一定狠狠的教訓他,絕對不止是像現在這樣口頭警告了。”
“……”
袁冰瑤頓了頓,感覺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心裡有點高興,又有些不忿,有點拉不下臉的,噘著個小嘴不依的盯著陳樂道,“就算一樣也不行,那也得是對我親近點。”
“……”
陳樂感覺袁冰瑤目光閃閃的,有淚光盈動的趨勢,隻得點頭道,“是是是,是你親近一點。”
袁冰瑤想了想,又覺得一點不夠,“不,要親近很多。”
“好好,很多,很多。”
陳樂無奈點頭,感覺像在哄小孩子。
仔細想想,袁冰瑤確實也是小孩子。
有小孩子天真浪漫的一麵,也有獨居深宮,養成那種成熟狠辣的一麵。
“要比她兩倍還多。”
“好好,所以你以後不許罵她。”
“好,聽你的,我才不把她放在眼裡。”
袁冰瑤的小臉說變就變,馬上又是一副開心的,眯起眼睛的小模樣,紅潤的嘴唇微微抿起,揚起了小巧而可愛的弧度。
“也不許再去她那偷東西了。”
“……”
袁冰瑤頓了下,就反應過來了,一定是夢境裡出現的阿大,阿二,讓陳樂聯想起上次店裡碰到的,所以被猜出來了。
她也不猶豫,點頭道,“當然,她是我寵物的女朋友,就也是我的寵物,我肯定不會傷害自己的寵物的。“
“……”
這是什麼邏輯?
陳樂一臉麵無表情的回道,“哦,那明天她是你主人的女朋友,就也是你主人了?”
“當然不行,她敢,我殺了她!”
“彆胡說。”
袁冰瑤板起小臉道,“最多就你一個,不能再多了。”
“好好。”
等一等,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成這樣的,我什麼時候答應這麼荒唐的事了?
“還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是,那個啊。”
袁冰瑤支支吾吾的說道,“之前,我一個人的時候,當著小婉的麵,一直說著什麼強者總是孤獨的,猛獸總是獨行,牛羊才會成群結隊被捕,王者是不需要朋友的,是不被人理解的,弱者才需要結伴而行,依托同伴,就是之類的話。”
“所以,現在說,說那,什麼,不就,就,很羞恥嗎?我多沒麵子。”
袁冰瑤兩隻食指互相戳著,一副支支吾吾的羞紅了小臉的模樣,看起來相當的可愛。
可能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以前自己說的話有些羞恥,恨不得找個被子把自己蒙起來。
感覺這樣出爾反爾,自己就太沒有麵子了。
說是這麼說,陳樂還是感覺出袁冰瑤的孤獨的,不然也不至於一個人去爬樹玩了。
“而且,這應該也是,文管家,我父親的意思,他們並不希望我交朋友,父親說,強者本應就是孤獨的,是不被世人理解的,世人大多愚昧,真理掌握在少數人手中,與那些愚昧的人交朋友,我也會被汙染的。”
陳樂笑笑,帶著幾分嘲諷的語氣道,“是啊,我也覺得他會這麼說。”
“還有,我18歲之前,也絕對是不許交男朋友之類的,更不許更異性有接觸的。”
“那還,真是家教森嚴啊。”
袁冰瑤點頭道,“嗯,我父親比較嚴格,各方麵都很嚴苛,對所有人都一樣,他也是對我報以厚望,不希望我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吧,雖然平時總是不苟言笑的樣子,我知道,他心裡還是希望我能做點事出來的。”
“……”
看著袁冰瑤肯定的說著,陳樂其實很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腦海中一下浮現起那在生命最後一刻,也死死保護女兒的可憐的母親,頓了好半晌,才有些感慨的問了句,“你還記得你母親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