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就這麼以大字型在旁邊躺了會,有些愜意的閉著眼睛,任憑那暖洋洋的陽光曬在他還帶著幾分冰涼的身體上,為他帶來幾分暖意。
他努力的回憶起溺水時看到的情景,依稀覺得,那是個風暴肆虐的海上,好像,在狂風暴雨之中,還有雙眼睛。
自己,去過海上嗎?
想不通。
陳樂就這麼躺了許久,久到他一度懷疑任夜舒是不是出事了,怎麼半天不出來的時候,終於聽到了任夜舒姍姍來遲的腳步聲。
陳樂轉了下腦袋,看向展台上來的方向道,“再晚點就該吃晚飯了。”
“要你管。”
任夜舒交錯著雪白而修長的大腿,一步步來到了陳樂邊上,看陳樂還是沒動,就用小腳丫子,踢了下陳樂的大腿,“起來練習了,還躺著,鹹魚還知道翻身呢。”
“……哦,哦哦。”
陳樂是在愣了下之後,才反應過來,有些驚慌失措的,連忙站起了身。
畢竟也是跟著兄弟們一起去學校遊泳館偷看過女生遊泳隊訓練的。
所以,陳樂下意識的就以為任夜舒會穿那種包裹麵積特彆全麵的學校泳裝,或者普通的吊帶連體式的。
因為陳樂總是把自己當學生嘛。
完全沒想過,任夜舒穿了一套很養眼的粉色繡花比基尼泳裝上來。
泳裝的布料就的可憐,仿佛廠家窮的隻能極力縮減生產成本,基本隻包裹住了重要部位,
像腰間側邊,大腿側邊基本就是靠一條絲線連著,能清楚看到左右腿邊的兩條蝴蝶結綁帶。
平時任夜舒雖然穿的不是很厚實,但遮蓋麵絕對是很廣的,不像今天這樣,大膽的露出了渾圓的手臂肌膚,還有那光滑雪白的大腿。
這些其實也都不是重點。
因為跟對方身前的雄偉比起來,其他真的都不是重點,隻有這個才是重點,而且光看過去就覺得很重,有分量的樣子。
陳樂終於想起,當時聽袁冰瑤胡說的時候,好像確實說過,任夜舒平時會纏抹x這玩意,所以平時看上去都挺正常,隻是覺得符合正常女大學生範疇而已。
現在一窺廬山真麵目,頓時就會有種,“哇,好……好……”的感覺。
看陳樂盯著自己半天沒說話,任夜舒很有幾分扭捏的,怯怯的問了句,“怎,怎麼樣?”
其實她是準備穿連體,保守那種的,可硬是在那糾結了老半天,最後,還是選擇了這套,所以,稍微花了點時間。
畢竟少女的心思總是細膩且複雜。
“怎麼樣,好看嗎。”
陳樂也有些臉紅的,轉過視線,搔了搔臉頰,不太好意思回道,“就算你問我好不好看,平時也沒看過啊,反正,看起來肯定比平時更大了嘛,也很白!”
“啊?”
任夜舒眨巴眨巴眼睛,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頓時俏臉通紅的,狠狠踢了陳樂一腳,掩飾羞澀道,“我是問你泳裝怎麼樣,我選了好久的,你以為我在問你什麼好不好看啊,你個大色狼!”
“什麼,泳,泳裝?”
任夜舒這麼一說,陳樂才發現自己思想覺悟很有問題,頓時羞恥的想死,連忙糾錯道,“是泳裝,我說的就是泳裝,你這泳裝,額……很大!”
任夜舒一臉麵無表情回道,“可我泳裝是粉紅色的。”
陳樂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回道,“……我色盲。”
“……”
任夜舒抿著個小嘴,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一下拉起他的手道,“行了,不跟你胡扯,快點下去,天都要黑了,這裡晚上可是很冷的,到時候凍死你。”
“哦哦。”
任夜舒溫暖的小手,牽著陳樂冰冷的大手,一起下了遊泳池。
“不要怕,我會一直拉著你的,現在先深吸一口氣,然後我們一起埋進水裡,在水裡睜開眼睛,隻要熟悉了之後,就不會覺得可怕了,情況不對我會馬上拉你上來的。”
“嗯。”
隨著任夜舒倒數3,2,1,兩人就一起沉入了水中。
但這並沒有什麼用,陳樂完全睜不開眼睛。
兩人來回試了幾次,陳樂也沒辦法。
在又一次鑽出水麵之後,任夜舒不得不提醒道,“你彆怕啊,等你了解一個東西之後,你就不會覺得它可怕了,你得睜開眼睛。”
“我已經在儘力了,可就是睜不開啊。”
因為兩人的距離離得很近,近到陳樂完全無法無視任夜舒如花輕語的那嫣紅小嘴下邊,那片美麗的雪白。
雖然很克製了,但眼神就仿佛受到地心引力一般,就是止不住的會往那瞟。
任夜舒自然也發現了,心中有點羞澀,又有點甜蜜,很想回他一句,在水上你不是挺能看的嗎,水下就不敢睜眼了。
但終究覺得太羞澀了,說不出口。
所以就換了種說法。
“好,再來一次,我數三二一,我們一起下去。”
“嗯。”
“三,二,一,下水,我在水下會把泳裝脫了,你看著辦。”
“……”
任夜舒幾乎是快速的說完一句,就一頭鑽到水裡去了。
當時這話,幾乎是完完全全,原原本本的刻在了陳樂的腦海裡。
在意識到水的恐怖之前,陳樂已經率先睜開了眼睛。
當然,什麼春光無限好,是完全沒看到,看到的隻有任夜舒一臉鄙視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是在說,“哦,現在不是挺能睜眼的嗎?”
所以,在重回水上之後,陳樂馬上就對任夜舒欺騙他純潔而善良的心靈表示控訴,“騙子。”
任夜舒則是沒好氣回道,“大色狼。”
“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騙我。”
“哦,難怪你在水裡把眼睛睜的老大呢?”
“……”
然後,在經過了這麼一次上當受騙之後,陳樂又睜不開眼了。
他完全沒辦法在水裡睜眼,總是莫名的害怕,驚恐。
跟小孩子一樣,好幾次還都是任夜舒給他拉上來的。
這讓任夜舒也沒辦法。
即使如此,也沒半點要放棄的意思。
看著天色逐漸暗下,任夜舒也隻能無奈表示,“算了,今天很晚了,咱們明天再繼續練吧,多練練就會好了,遊泳嘛,都是這麼練過來的。”
任夜舒說著,就來到旁邊的欄杆邊,拉著欄杆準備上去了。
也就是說,今天的練習到此結束了。
在吃過晚飯之後,兩人應該會在這過夜,然後明天禮拜日繼續練習,明晚回去。
陳樂本能的覺得,孤男寡女,在這種深山彆墅過夜,不會是什麼好事。
眼看著任夜舒伸手拉住欄杆,準備上岸,陳樂難得表情嚴肅的喊了聲,“夜舒!”
“乾嘛?”
任夜舒疑惑的我轉頭看向了陳樂。
兩人就這麼無聲對視了會。
“我知道,現在可能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但已經沒多少時間了,所以,還是得在這裡早點說清楚吧,對我們都好。”
“啊?什麼事?”
任夜舒眨巴眨巴漆黑而漂亮的眸子,發現陳樂表情有些凝重,搞的她也有些緊張了起來。
陳樂來到跟任夜舒不到半米的距離。直視任夜舒的眼睛,深吸了口氣,終於還是決斷道,“我想了很久,我們還是分……”
當時,說到這的時候,陳樂清楚的看到,就在任夜舒的身後,就在後邊展台邊上,白麵鬼就這麼笑吟吟的如鬼魅一般,坐在上邊的一棵樹枝上,一副戲弄般的表情看著兩人。
陳樂驀然發現,白麵鬼沒走,她就在這,一直在這!甚至不知道她下午什麼時候到的,很有可能,她一直就跟著自己!
等等。
按白麵鬼下午的意思,“那小女生有什麼好的,難道姐姐不能滿足你嗎?”
也就是說,她希望自己甩掉任夜舒,跟著她。
跟著她,就可以保證自己不脫離她的掌控視線,任她魚肉。
那到時候,就隻有死路一條,遲早,會被殺的!
所以,當時陳樂大腦的思考回路是這樣的。
跟任夜舒分手=被白麵鬼用正當理由纏上,被白麵鬼纏上就等於被掌控,被掌控就等於任人魚肉,等於死。
所以,跟任夜舒分手=死!
“……”
看陳樂臉色慘白的樣子,任夜舒很有些不解道。
“我們還是分什麼?你說清楚啊。”
“我們還是分,分……分床睡嗎?”
“……哦,這就是你想了很久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