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知龍之變化否？”

這話，讓陳樂有些不解的看向了趙子遊，不知道這趙子遊想玩什麼呢，頓了頓回道，“不知。”

然後趙子遊就侃侃而談道，“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方今春深，龍乘時變化，猶人得誌而縱橫四海。龍之為物，可比世之英雄。“

“這話，是曹操說的，但曹操沒做過真正的帝皇，終究是不知道龍的秘辛，也不知道真龍為何物。”

陳樂淡淡的回了句，“嗯？怎麼說？”

趙子遊抬首望天，遙望著遠方星空道，“這要從什麼是龍說起，想必你也該聽過一些民間傳說，龍的角似鹿、頭似駝、眼似兔、項似索、腹似蜃、鱗似魚、爪似鷹、掌似虎、耳似牛，等等，具備各種動物的特征。”

“有人認為龍是人類想象出來的生物，是把所有生物厲害的點，結合起來的幻象中的生物，其實不然，並不是把其他生物的特點結合起來變成龍，準確的說法是，先有龍，後有其他生物。”

“所有的生物，都應該算龍的子嗣，龍生性好淫，好與各物種相交，類似囚牛、睚眥、嘲風、蒲牢、狻猊、贔屭、狴犴、負屭、螭吻這些所謂的龍生九子各有不同，而龍的後代隔的越遠，其具備龍的特征就越少，然後就有了現在的說法。”

“說龍的角似鹿，鱗似魚，本身就是錯誤的說法，會有人說爺爺像孫子嗎，應該是，鹿繼承了一部分的龍角，魚繼承了一部分的龍鱗，這樣說才對。”

陳樂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是，所有生物其實都是圍繞龍而生的？”

趙子遊肯定回答，“是的，在王族之間，這應該是大家的共識，畢竟，有人是見過真龍的。”

陳樂想了想道，“有沒有可能，是你們王族崇拜真龍，所以故意把龍設定的更偉大呢，畢竟，說什麼龍的，真有人見過嗎？那麼奇特的生物。”

“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曹操錯誤的點，因為他沒見過真龍，自以為真龍無所不能。”

趙子遊說到這，帶著幾分回憶的神色道，“據我們家老祖宗所言，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其原因是，龍早就死了，沒有形體，活下來的真龍，是龍魂，龍的意識，神識尚殘留世間。”

這話倒是讓陳樂想起了金如怨酒店的那個女生，雖然死了，神識卻盤踞在酒店內不肯離開。

“真龍，是極其強大的，即使是龍魂，也有著無比強大的，人類根本無法駕馭的力量。”

趙子遊說這話的時候，幾乎是帶著朝聖者的光芒，一臉崇敬的說道，“就像王族所持有的龍劍，就是寄宿了龍氣，也寄宿了微末龍魂的劍，這是五爪金龍，對於人類的選擇，也是恩賜。”

“據老祖宗所說，龍隻是神識，沒有肉體了，你若修為不到一定境界，它哪怕站到你麵前，你也看不到他，還有種情況就是，他選中了你，承認你為龍子，也就是天子，那麼你也能看到他，能觸碰他，真龍會賜予你力量，助你一統塵世，其中之一就是這龍劍，這是真龍的賜予，一旦龍劍認可你，也是你身為龍子的最直接的證明。”

“原來如此。”

陳樂眨巴眨巴眼，煞有介事的點頭，“聽起來像神話故事。”

“你會這麼想也正常，或者說，誰聽了這個故事都會這麼想，畢竟也沒人能證明龍的存在，但凡見到真龍的，都做了皇帝，肯定自稱龍子，天子，沒見過的，你說破天也沒用，人家隻當你說故事。”

“是啊，聽起來就挺玄幻的，什麼龍不龍的，如果真有龍，他為什麼要幫助人類呢？這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呢？”

趙子遊直言不諱道，“這我就不知道了，隻是聽說，最初的真龍有七隻，這七隻才是真正的龍，後邊說的凶獸，蛟龍，水龍的，一般都是龍的近親，後代，算不得真龍，而在這七隻真龍之中，願意幫助人類，且讓人見過的也隻有兩隻。”

“哪兩隻？”

陳樂權當聽神話故事了。

“一隻，就是我們所說的金龍，他排第五，有五隻爪，也稱五爪金龍，我們所謂的龍子，指的也是被五爪金龍所選中的人，五爪金龍會幫助人類，選擇帝王，一統天下，平定安邦，讓百姓安居樂業。”

“那，還有一隻呢？”

“還有一隻，一般不太理會凡塵俗世，想必你也應該聽過類似的，民間關於四聖獸的傳聞，東方青龍，號孟章神君，西方白虎，號臨兵神君，南方朱雀，號陵光神君，北方玄武，號執明神君。”

“青龍鎮守東方，守護極東之境，不理俗世，也不現身，隻在特定情況下現身，保衛邊界，不受侵犯，當然，現身時普通人也看不到就是了。”

陳樂腦中靈光一閃，感覺自己好像聽過類似的名字，但一時想不起來，是在哪聽過了。

倒也沒太在意。

“原來如此，所以，目前已知的真龍，隻有一隻青龍，一隻金龍。”

趙子遊搖頭，“不，準確的說是，被人類所見過的真龍，隻有這兩隻，其他的，都隻存在神話故事裡，因為沒人見過，誰也不能斷真假。”

“那我懂了，意思是，能見到這兩隻龍的，基本就是龍子了，龍子就算說自己見過龍也沒人會信，所以，龍就成為了傳說之物，那，照你這麼說，那曹操說的沒錯啊，龍不就是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你自己不也說，龍能變化形態，能讓人看到，也能不讓人看到嗎。”

趙子遊笑笑道，“是的，雖然他全是憑想象說話的這話，也基本正確，他錯的，是他最後一句。”

“最後一句？”

陳樂思索了下道，“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

“沒錯，其實，龍不能潛伏於波濤之內。”

“這又是為什麼？你們都把龍說的那麼能耐了，難道他還能不會遊泳？”

“我也不知道。”

趙子遊倒是很坦白，“龍與水的故事，好像有一段不為人知的秘辛，具體我也不清楚，據我老祖宗所說，曆史上，所有的天子，都是不會遊泳的，哪怕他們本來會遊泳，一旦被真龍選中，做上天子的位置，也會失去遊泳的能力，你聽過皇帝跟妃子，鴛鴦戲水，但你聽過皇帝遊泳嗎？”

陳樂回憶了下，若有所思的點頭道，“……好像，還真沒聽過。”

“是的，這是件很奇怪的事，都說龍那麼厲害了，但，就是不會遊泳，我之前去試了下，哪怕我現在已經能開啟龍劍，但還是能遊泳了，父親說，這是因為我還沒有完全被認可為龍子，或者說，是因為我還沒成為真正的龍子，目前還隻是偽龍子。”

“父親說，我很可能要跟其他王族的繼承人去角逐，這真正龍子的頭銜，然後得到龍劍的認可，成為真正的龍子！”

“……果然王族之間，也是要互相殘殺呢，電視裡常能看到這種事呢，真是無聊。”

陳樂完全是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邊吃東西，邊無聊的回道，“所以呢，贏了之後有什麼好處？”

“贏了之後，你是唯一的龍子，那你就會是天子！”

“就為了一個天子的頭銜？這時代，也不可能真的還有皇帝吧，所以，到最後還是什麼也沒得到不是嗎，一個頭銜而已，哦不對，好像還會失去遊泳的能力。”

這讓陳樂啞然失笑，“照你這麼說，激活龍劍，不會遊泳就是天子，那那些怎麼都學不會遊泳的人，豈不也算半個天子了。”

陳樂說道一半頓了下，有些困惑的皺著眉頭，眨了眨眼睛。

他忽然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勁，自己是不是見過類似的人？

趙子遊冷笑道，“……其實有個很簡單的選擇方法，隻要殺掉其他龍子，那你就是唯一的，也是必然的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