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這家夥,還不肯死!”
陳樂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被捏扁了,身上到處發出一陣炒豆子般,骨骼劈裡啪啦的聲響。
好像渾身的骨頭都移位了。
豬人族的生命力,超乎陳樂的想象。
人都被攔腰斬成兩截了,那氣還是不散。
那鋼鐵般的等人粗手臂死死握住了陳樂。
冷笑道,“一起,下地獄去吧!”
“啊——”
陳樂止不住的一陣慘叫。
他實在沒有反抗的能力了……
當時一堆人伸長了脖子,看著坑中兩人魚死網破的最後場景。
萬萬沒想到,驃騎統領被那個看起來挺普通的人,給一刀斬了。
也萬萬沒想到,這人這樣都不死,最後還是弄個同歸於儘的結局。
一堆人,就等著看陳樂被碾成肉餅的結局了。
一個個坐等好戲。
可,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就在那驃騎統領的腦袋上,突兀的出現了一個人影。
一個穿著一身黑色燕尾服,與他那異常白皙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的男人。
男人麵貌英俊,身材修長,雙腿並攏仿佛一杆槍,穩穩的立在了驃騎統領的腦門上,手上還端著一個盛著血色液體的紅酒杯。
背後的殺氣,凝結出一雙仿佛惡魔的翅膀。
他就仿佛是憑空出現一般,突兀的出現在了驃騎統領的腦門上。
剛剛還熱熱鬨鬨的一堆看戲的人,在看到這來人的時候,一個個臉色馬上就變了。
有覺得怪異的,有等著看戲的,還有提前跑路的。
有人小聲說道。
“血靨(ye)?”
“血靨也來了。”
“他也要動手嗎,用不到他了吧。”
“應該不會出手吧。”
“彆看了,等他出手再跑就晚了,到時候就全完了。”
“神出鬼沒的血靨出來了啊。”
“真的是他。”
“……”
周圍的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那血靨就這麼站在了驃騎統領的腦門上,睜著一雙詭異的紅色瞳眸,那眼睛鮮紅如血,純淨如妖,隻在中間留有一小點黑色瞳孔,看起來格外的血腥妖豔。
血靨盯著陳樂看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口問道,“從哪偷的?”
當然,陳樂已經無法聽到他說什麼了,他感覺自己渾身都要爆炸了,五臟六腑都擠到一塊,那痛楚就跟普通人被卡車碾死差不多。
看著陳樂慘叫的樣子,血靨微微皺了皺眉。
刷的一下,整個人就消失了,再出現時,已經來到陳樂身旁,站在了驃騎統領的手臂上。
然後,伸腿輕輕一踩。
一股殺氣對著那手臂傾瀉而下,那驃騎統領就再也拿捏不住,一下鬆手了。
陳樂這才得以喘息。
重新被放回地上。
一下跌坐了下來。
頓時有股劫後餘生的感覺。
他花了好大力氣,才勉強平穩下那粗重的呼吸。
視網膜那模糊的視線中,終於倒映出了眼前,居高臨下,就這麼站在驃騎統領手臂上的,如惡魔一般的男人。
誰?
陳樂不認識。
隻感覺出對方的眼神,深邃而富有穿透力,一直在看著自己。
那如紅寶石般的瞳孔,直勾勾的盯著陳樂,再一次問道,“從哪偷來的?”
“……什,什麼?”
陳樂還有些精神恍惚。
“血神斷!”
男人淡淡的說道,“此乃我族絕不外傳的弑神技,你從哪偷來的?”
陳樂穿了口氣,勉強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塵土,儘力的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狼狽,然後回道,“不好意思,我長這麼大還沒偷過彆人東西呢,我就算餓死,都沒考慮過這種事呢。”
“所以呢?”
“所以什麼。”
血靨繼續追問,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問你,從哪來的。”
陳樂也是不卑不亢的回答,“一個朋友教我的。”
“誰?”
陳樂爭鋒相對,“關你屁事。”
他並不準備說。
“嗬。”
血靨嗤笑一聲,對於陳樂的回答表示可笑,那左手一抬,在她手心的位置,頓時形成了一個肉眼可見的黑色圓球,冷笑道,“你以為,這是什麼東西,朋友教的?這是誰都能教,誰都能學的東西?”
說完,就準備把那殺氣凝結而成的黑球對著陳樂丟出去。
隻是,在那黑球即將脫手的瞬間,忽然又頓住了。
血靨很有幾分疑惑的歪過腦袋想了想。
仿佛是想起了什麼人。
若有所思的微微點頭道,“你好像沒說謊,族中能使用血神斷的人一隻手也數得過來,而你能接觸到的,也隻有我們那位可愛又偉大的公主殿下了。”
“你說誰?”
“嗬,像她的作風,真是位任性又妄為的殿下。”
“你說的到底是誰?”
陳樂一下皺緊了眉頭。
雖然心中隱隱有些答案,他還是想再確認一遍。
隻可惜,血靨沒有回答他。
倒是在這短暫的沉默間。
那驃騎統領,運起最後的氣力,一伸手再次握住了陳樂。
“殺了你,殺了你,我要殺你了,拉你一起下地獄去。”
他感覺自己要死了,也不能讓陳樂好過。
陳樂被一下捏緊,頓時臉色漲的通紅,身體再次發出一陣骨骼聲響。
他還以為自己要死了。
就看到那血靨冷哼一聲,輕蔑道,“你不配殺他!我族至高絕技,怎能死在一隻肥豬手裡!”
隨手一甩那手中的黑色圓球便朝著驃騎統領的腦門丟了過去。
然後隻聽“ju”的聲響。
那驃騎統領的鋼鐵之軀,那剛剛陳樂使足了渾身氣力,砍都砍不動的身軀,整個腦門連帶脖子都被一瞬間爆炸開來的黑球給融化了。
傷口,鮮血淋漓!
觸目驚心。
極其恐怖。
血液就仿佛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在處理掉驃騎統領之後,馬上把一雙充滿殺氣的目光,投注道了陳樂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