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眸子之中的堅定讓自己靈魂都在顫栗。
羅恩緊緊的咬著牙,重重點頭。
羅本與羅素長老平靜的站在遠方,臉色一如既往的冷漠如極點寒冰。
給金鋒一次機會,就是給自己家族一次機會。
聖羅家族隻是許下了一個口頭的承諾,金鋒輸了,這個承諾作廢。
金鋒要是贏了,那麼,聖羅家族會繼續下一步的計劃。
依如那平靜深邃的大海,金鋒目無表情慢慢走到那張八百年曆史的長條桌邊。
曾經有神聖之城無數驚才絕豔的大人物在這張桌子旁做出了影響世界的無數個決定。
那些人無一不是世界曆史上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今天,金鋒來到了它的身旁。
同樣,金鋒也會在這裡創造曆史。
嘔心瀝血多少年一路披荊斬棘,算計又算計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自己,絕不能失敗。
因為,自己身後,空無一人!
三個神聖之城的大佬大馬金刀的端坐在高背椅上,如叢林裡的巨蟒,如從草原上的獨狼,似天空上的獵鷹。
三頭猛獸陰森森的盯著金鋒,似乎在下一秒就會發動雷霆萬鈞的攻擊,一舉將金鋒撕成碎片。
金鋒在他們的眼裡,就是一頭微不足道的兔子。
麵對三隻陰冷的猛獸,金鋒平靜的從衣袖中取出一個水晶吊墜,靜靜的放在桌上。
這一刻所有人的視線齊齊投射到這塊水晶吊墜上。
三個賊老頭乍見這個吊墜,頓時勃然變色,露出一抹滔天巨怒的狠厲寒光。
心中在憤慨的低吼出聲。
聖血水晶!
小妮可竟然把聖血水晶都給他了!
這隻小惡魔,這隻小惡魔呀,他竟然把小妮可迷到這種地步,連聖血水晶都心甘情願的奉獻出來。
這個小惡魔,這個小混蛋,留不得了,留不得了。
他必須死。
必須死!
金鋒將聖血水晶拿出來的當口,按照程序有裁判所七位樞機主教上前驗證檢查。
還沒等樞機主教到跟前,老帕特卻是一把就將聖血水晶搶了過去,連看都沒看一眼就開口說道。
“假的。”
老裡奧啪的下再次重拍桌子,迫不及待的宣布結果。
“聖血水晶。贗品。”
“按照法則……金鋒……”
老帕特跟老裡奧兩老頭一唱一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宣布了金鋒帶來的聖血水晶是假的,這一幕出來,現場每一個人露出幸災樂禍的陰冷笑容。
齊齊的望著金鋒,似乎在下一秒就看見了金鋒被身首異處大卸八塊慘死當場的結局。
想跟三位大佬鬥,你還不夠資格。
也就在這時候,金鋒的聲音打斷了老裡奧的宣判。
“不好意思,聖血水晶是妮可女士送我的禮物。”
“她告訴我,這裡麵裝著的是神明的聖血。”
“她戴在身上已經整整二十二年。”
噝!
啊!
噗!
金鋒的話讓現場所有等著看自己笑話的人震驚當場。
什麼?
這是真正的聖血水晶?
妮可聖天使竟然將這麼珍貴的聖血水晶送給這個收破爛的狗雜種?
當麵被金鋒揭穿了聖血水晶的來曆出處,幾個老頭臉色青紅黑紫交錯變換,難看到了極點。
惱羞成怒的帕特立馬來了個死不認賬,冷冷叫道:“荒謬。”
“這要是聖血水晶,我立馬去死。”
裡奧老頭也跟著大聲附和,沉聲說道:“誰敢質疑挑釁裁判所權威,按照法則嚴懲不貸。”
這話完全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然而金鋒卻是麵不改色,淡淡說道:“我從來不敢質疑裁判所的判罰。”
“我想說的是,請裡奧議長把這枚聖血水晶代我交還妮可女士!”
“因為,我用不著。”
“雖然,他裡麵裝的是聖血。”
這話叫裡奧跟老帕特噎得脖子通紅一句話也不說出來,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紛呈。
吃了金鋒一個啞巴虧,有勁無處使,也讓金鋒逃過了神聖之城的第一擊絕殺。
一個驅魔人大團長,一個裁判所大議長,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齊齊轉向金鋒,殺氣騰騰。
不管你拿什麼東西出來,我們統統就兩個字,假的。
偉大的無所不能的代言人閣下雖然依舊保持著悲天憫人的笑容,但在那笑容背後,卻是隱藏著無儘的殺機。
這時候,金鋒緩緩撈起長袍在眾目睽睽之下,取出一個塑料袋放在桌上,靜靜的站在原地垂下了眼眸。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凝聚過來。
嗯!?
老裡奧見到塑料袋裡麵的東西時候,輕輕驚咦了一聲,潮紅滾燙的臉露出一抹驚駭。
這是?
塑料袋裡麵裝的是件褪色的布料,看著像衣服,又看著像長袍,好像又跟剛才那塊裹屍布有七八分的相似。
布料上是淺淡淡的深色,依舊能看得見曾經的本色。
見到這塊布料的瞬間,仨個老頭已經有了感應。
這種感應來自天生,就如同佛門那群老和尚們對佛祖聖物的感應是同一原理。
刹那間,三個賊老頭麵色有了一些明顯的變化。
裡奧老頭輕哼一聲,一把抓過塑料袋,野蠻暴力的拆了開來,揪起這件布料狠狠的一抖。
瞬息之間,一股從未有過的味道充斥全場。
那氣味很怪異,聞著有些刺鼻,又帶著些許的異香,卻是無法辨認出是何等的香味。
裡奧老頭禁不住打了一個噴嚏,當即就憤怒的把這塊褪色的料子揉捏成一團,惡狠狠的丟向金鋒。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憑空探了出來摁住了裡奧。
在裡奧老頭疑惑的眼神中,老帕特神色凝重接過這塊布料平鋪在桌麵上,慢慢的攤開。
這是一件早已褪色看不到本來麵目的長袍。
長袍的材質是很古老的粗布亞麻,樣式為連體無縫。這一看就是中世紀以前的衣服,能保存到現在已屬於奇跡。
在長袍的後麵還能清楚的看得見粗針粗線縫補的痕跡。
老帕特目光收緊起來,神色也由原先的憤怒變得有些凝重。
再次出手將長袍翻轉過來,輕輕整理了一下。
陡然間,老帕特就跟觸電似的一抖,雙手僵硬如鐵停在半空。眼睛死死的盯著長袍的中部。
在那處地方,赫然有條長長的裂口。
在那裂口處周圍,長袍的顏色變得極深。從裂口以下到長袍的底部猶能清楚的分辨得出,一團團一長串的褐色印記非常明顯。
長袍已經很破舊了。
尤其是在長袍的下半截,被撕碎了好幾塊,還有些衣服碎屑堅強的連綴在一起。
僵硬如鐵的老帕特足足呆滯了十幾秒,才試著用手去觸碰長袍上方的那條長裂縫。
中指剛剛捧到裂縫的瞬間,老帕特隻感覺手指如火燒一般炙熱。
那是一股灼燒到靈魂、深入骨髓的痛楚,痛得老帕特幾乎叫出聲來。
一瞬間,老帕特就跟彈簧似的抽回手來,一下子跌坐回去。
眼睛縮成針眼大小,就跟見到了絕不可能的事物那般,臉上驚恐萬狀,雙股打顫,極儘恐怖到爆。
老帕特的異樣讓代言人吃了一驚,雙目凝望在那件長袍上,微微一動,便自迷了進去。
跟著,代言人倒吸一口冷氣,手一抖,玫瑰念珠跌坐塵埃。
“這怎麼可能?”
“我的上帝。他出世了?”
“我的天呐。不是說他在神明受刑後被信眾們分割了嗎?”
“怎麼會是全的?”
激動不已的代言人似乎連最起碼的程序儀式都忘了,抬手就摸向了那處被撕爛的裂縫。
轟!
右手觸碰到那裡的瞬間,代言人就如遭雷擊一般,右手被硬生生的彈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