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學,我很樂意教你。”
聽到這話,七世祖呆了呆,瞬間變色。木府彪身子一震,抬頭望向金鋒,露出難以置信神色。紫青爛黑的熊貓眼透出幾許驚喜,幾許振奮,幾許的哀涼。
“鋒哥!”
黃宇飛沉聲叫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東瀛狗就沒一個好東西。”
金鋒輕聲說道:“他算半個異族。當年差一點做了夏鼎的徒孫。”
這話出來又讓黃宇飛幾個人吃了一驚。
當聽完金鋒講述出木府彪身世,幾個世祖對木府彪充滿了同情鄙視。七世祖抬出的腿也收了回來。
熬了四天四夜的木府彪嗓子早已吼破,卻是在這一刻昂著腦袋拚儘全力嘶吼出聲。
“我不要你白教我。”
“我掌執東大寺正倉院,我有法子讓你得到你想的東西。”
“金銀鈿裝唐大刀!”
頃刻間,七世祖便自收緊了雙瞳。
“紫檀螺鈿五弦琵琶!”
轟!
黃宇飛張大了嘴巴。
“唐金銀平文琴!”
“歐陽詢親筆手書屏風!”
轟隆隆!
謝廣坤眼睛都綠了!
自己雖然不是神州國籍,但這些東西,這些珍寶的大名,自己可是如雷貫耳了。
金鋒眼瞳閃爍,直視木府彪的眼睛,靜靜說道:“你有把握?”
“我當然有把握。”
“超過三成的成功率。”
木府彪毫不示弱的回瞪金鋒,雖滿臉的青腫看起來有些滑稽,但卻蓋不住神情中透出來的那股子氣場。
“敢不敢賭一把?”
麵對木府彪挑釁的眼神和那聲帶都要破裂的嘶聲,金鋒不為所動,足足看了木府彪五秒的時間,輕聲說道:“最難的地方在哪?”
“複製!”
“複製出一模一樣的東西來。”
“你能複製多少,我就可以給你拿多少?”
“狸貓換太子?”
“沒錯!”
“以你的功夫,相信不難做到。”
木府彪嘶聲叫道:“公平交易。先給我修複材料配方。”
七世祖幾個人聞言大怒,到了這時候還他媽敢跟自己親哥講條件。
做大死!
“鋒哥,不要相信他。”
“對。鋒哥,提防有詐!東瀛狗最擅長就是玩套路陰人。”
金鋒眼睛直直看著木府彪,抬起手指止住幾個人,衝著木府彪低聲說道。
“把這段視頻看了。”
金鋒拿出手機調出一份塵封多年的視頻丟給木府彪。
那是星洲鬥寶之前,自己率領金家軍在長白山狙殺木府十二的錄像視頻。雖然已經過了那麼多年,這段視頻播放出來卻依舊驚心動魄。
三個世祖三個腦袋擠在一起看完視頻,頓時氣得暴跳如雷。七世祖拳頭捏緊狠狠戳著木府彪的腦袋,劈頭蓋臉又是一通痛罵。
木府彪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把視頻看了幾遍,整個人如木雕一般呆呆的跪在地上。
“你就是你親爺爺乾的勾當。當年很多東西帶不走,他們從未想過要交出來,而是全部埋在深山老林。”
“你爺爺九十歲了都他媽不忘當年放在長白山下麵的國寶。”
“念著他年事已高,我放了他一馬。”
說到這裡,金鋒點上煙輕聲說道:“你要學修複。可以。”
“一個條件。”
“承認你自己是神州人。”
“用你的心給我說出來。”
“就這麼簡單。”
木府彪身子一抖,呆呆看著金鋒,浮腫得來隻剩一條縫的眼睛裡透出千百萬種的複雜。
腫得豬頭的臉上一條條螞蟥蚯蚓不住的扭曲扭動,更是顯現出劇烈的掙紮和糾葛。
七世祖一幫人也從未料到金鋒會說出這樣的話。六道精利的目光死死盯著木府彪的臉,密切注視著木府彪表情的每一個細節。
說出那句話非常輕鬆,但在這種情況下,說出那句話卻又有移山之難。
熟悉金鋒的七世祖瞬間就明白了自己親哥的意思。當即之下就倒吸一口冷氣,繼而熱血沸騰,差點就給自己的親哥跪下了。
這一招,太絕了。
片刻之後,黃冠養羅挺一幫铩羽而歸的老貨們走進房間,正要呼叫金鋒的名字。
冷不丁的書房裡突然爆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吼聲。當即把幾個老貨嚇得一跳三丈高。
“操!”
“馬彪。你他媽這個……龜兒子,狗雜種,有種!”
“有種呀!”
“隻要你說到做到,這輩子你個二逼的所有開銷,包括衛生紙少爺我都給你報了。”
“你們家兒子孫子重孫的所有開銷,我他媽也給你報了。”
“操!”
黃冠養頓時咯噔了一下,急忙敲門進了書房,茫然四顧顫顫問道:“馬彪在哪?你們在說什麼?”
“沒在這。我在跟馬彪打電話呢。”
“噯噯噯,黃哥黃哥,我前些日子在我們家寶庫裡找到件稀奇玩意,你幫我看看。”
“我看什麼?找你哥看去。現成的華佗不用,你非得用我這個庸醫?笑話。”
“哈哈,黃哥你可真逗。來來來,我給你說門親事。你女兒今年十四了吧。正適合。”
“噯噯噯,可先彆忙拒絕啊。我南海小霸王的小弟,綽號小逼王的鄭武。他老爹你見過的。本大洲的逼王啊。”
“沒事沒事,女大三抱金磚。我給你這麼說了吧。這事要是成了的話,彆的不多說,幾十噸聘禮黃金拿去砸人玩……”
七世祖和謝廣坤兩個人夾著黃冠養出了書房,出了套房去了黃冠養房間,給黃冠養洗腦做國丈去了。
沒一會功夫,三個世祖的保鏢又架著一具鎧甲瀟灑走人。連讓羅挺劉江偉上手的機會都不給。
這當口,金鋒走了出來衝著兩個人眨眨眼睛,帶著兩個人去了男爵套房的桑拿房裡邊。
這裡麵有長纓給的反竊聽裝置,也有天殺專用的乾擾器,絕對的萬無一失。
“什麼?作假?”
“老子不做。”
“老子也不做!”
聽見金鋒說作假,兩個老貨立馬搖頭堅決不乾。
開什麼玩笑!
兩個宗師級的大高手一輩子都在跟假貨作鬥爭,現在破爛金竟然叫自己做起假來了。
這他媽不是鬨著玩麼。
當老子兩個真是跟你狗逼簽了賣身契了?
就算簽了賣身契,那也不能這麼做賤人不是。
你要老子們給你打工,打了。
要老子們給你做長年奴仆,老子們也做了。
可要老子們作假,那對不起,乾不了。
事關宗師尊嚴,老子不乾。說什麼都不乾。
這事你破爛金一個人玩去,反正你的那張碧蓮厚得來跟天都城那39米的明城牆差不了幾毫米。你要作假彆拉上老子們。
老子們沒那臉跟你同流合汙。
“我不是請兩位作假。我,隻是那麼隨口一問。”
“說實話,我對兩位大宗師的作假水平,還是有點……疑問的。”
“有的宗師看了一輩子真貨,你讓他做假貨,他還真的不一定做得出來……沒說你沒說你,劉老你坐下。”
這話出來,劉江偉頓時火了。羅挺也在旁邊抽著冷笑。
兩個人雖然跟金鋒所說的一樣,都是看了一輩子摸了一輩子的真貨,可以說是到了一眼辨真偽這般登峰造極的地步。
但兩個人做假貨的水平……
“彆看我天天給你打工,老子也沒閒著。每天老子老伴都會上潘家園溜一圈,給老子傳視頻。”
“但凡是潘家園有什麼新貨出來,老子第一個知道。”
“老子比你破爛金與時俱進得多。”
劉江偉衝著金鋒喋喋不休的叫罵起來,羅挺蹲在旁邊可勁的抽著紫雲,兩隻煙熏蠟黃手看得人心悸。
“我不看新貨。但老子就一句話。”
“老子做出來的東西,保準老劉都要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