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過後的大號籽料黃白相間,黃的皮子金燦,白的玉肉瑩潤,讓人勾起無儘的貪婪和欲念。
“阿達西(朋友),這個料子十五萬一口價給不給?”
“我真心要了。”
那穿著一身衝鋒衣的小白臉嘿嘿笑了笑,都不帶給那人一個正眼,連話都懶得跟對方搭一句便自走了。
“彆走!阿達西。”
這當口,幾個人出現在人堆後麵,大刺刺邁步進來。
見到這幾個人的當口,收玉販子和眾多挖玉人麵色齊變,紛紛後退轉身就走。
幾個人高馬大的壯漢走了進來,看了小白臉手裡的那塊玉,眼睛裡滿是火熱的炙念。
“阿達西。這塊籽料我們要了。十萬塊一口價。”
細皮嫩肉的小白臉偏頭瞥了瞥眼前的一幫人冷笑兩聲:“這是要強買強賣了?”
“當然不是強買強賣。”
一個身高一米八幾的壯漢虎視眈眈盯著小白臉,冷冷說道:“你給就拿錢,不給,你就馬上滾出玉龍。”
“這裡,不歡迎你。”
小白臉圓丟丟的眼睛轉了轉,微笑說道:“還是黑吃黑?”
壯漢盯著小白臉肅聲說道:“這條河上上下下一百公裡都是我們承包了的。”
“你們未經允許偷跑到這裡來挖玉,那是犯法。”
“我們可以抓你們。”
小白臉嗯了一聲,白皙的俊臉上現出一幕寒霜,卻是笑得更加和藹:“真是漲知識了。什麼時候公眾地帶也成了你們的私人領地了?”
“真當沒有王法了?”
“還他媽不是黑吃黑?還是說,你們這些爛逼地頭蛇欺行霸市欺負我們這些外地人。”
對方人聽了這話微微變色。互相看了看卻是更加的凶暴起來:“給你十二萬。最後的機會。錯過了就彆怪我們不客氣。”
小白臉目光中透出一縷寒光正要開口說話,冷不丁的身後一個人漠然說道:“我倒要看看你們幾個潑皮怎麼個不客氣法。”
幾個壯漢回頭望了過去,卻是一下子倒吸一口冷氣,身子憑空無形的矮了大半截。
“俊軒姑爺……”
“玉龍少爺!”
站在幾個壯漢身後的是十幾個人男子,為首的赫然是威震玉龍河流域的玉龍王陳玉龍,還有陳家的新姑爺葛俊軒。
沒一分鐘,幾個壯漢就躺在了地上哇哇哇的痛嚎求饒。
而小白臉七世祖卻是抱著自己撿的獨仔大料衝著陳玉龍劈頭蓋臉的痛罵。
被罵得狗血噴頭的陳玉龍徑自對著一個黑黑瘦瘦的男子彎著腰,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那黑瘦的男子,卻不是金鋒又是誰。
“行了。清場。”
金鋒漠然說了這句話,旁邊打人打得正酣的葛俊軒抄著鏟子重重給了領頭的屁股上重重一鏟子,惡狠狠罵了句滾。
一幫子玉石混混抱頭鼠竄滾蛋,沒一會功夫,兩台挖機就開到了現場。
“親哥。確定是這裡?”
金鋒緩緩站起身丟掉煙蒂輕聲說道:“應該沒錯。”
“如果不是這,也出不了這麼好的籽料。”
人手四下散開,四台挖機一上一下相聚四十米距離,開始下鏟。
“親哥,那精絕古城是怎麼消失的?”
“漢代班固記錄得有,也不過幾百戶人三千多人口。”
“到了唐代玄奘出國的時候已經滅國。他們的尼雅文字隻有他們自己才懂。”
“他們是不是外星人的後代?”
“不是!”
“到底有沒有精絕女王?”
“沒有。”
“那親哥,樓蘭國又是怎麼滅亡的。”
“死於自己的風俗習慣。”
“他們死後用的是太陽墓葬法。一共七層。從內到外全是用木頭所做。”
“沙漠地方砍樹子,不滅絕沒天理。”
“那那那樓蘭美女……”
“沒有樓蘭美女。複原圖是假的。那千年女屍頭發裡全是虱子。”
“操。那群二逼專家多年前就會PS了!太美節操了。”
“親哥,唐三藏記錄的女兒國在哪?是不是精絕國?”
“玄奘吹牛逼的。他走的路線是古玉門關到犍陀羅,根本沒去過女國。”
“女兒國是他道聽途說自己編的。真正的女兒國在雪域高原,吐蕃時候就被滅了。”
“嘿嘿嘿,親哥。現在瀘沽湖不是還有個女兒國麼?說是走婚噯。”
“沒錯。前提是你能翻得進人家的窗戶。”
“噯,對了親哥。姑墨古城有什麼好東西?”
“很多。明年的世遺和世界十大妥了。”
“我操。那不是把天都城那群狗雜種打臉打得嘩啦啦的響了。”
“真是笑死了。你是沒聽見南南跟我視頻聊天時候那誇張的模樣……”
“臉都給他們打腫了。那群老雜種中雜種好幾個都氣得去住醫院了。”
“人紅是非多。不遭人妒是庸才……”
一邊的葛俊軒湊到跟前,嘿嘿笑說:“我小姨說了,越是牛逼的人越招人嫉恨。越招人嫉恨證明你越強大!”
陳玉龍大少爺這時候也笑著說道:“鋒哥這回是真的把那幫狗逼打沒了形。”
“雖然鋒哥沒出麵,但這記無形耳光卻是神來之筆。”
七世祖滿臉的不高興,這些跪舔的話都他媽被葛俊軒和陳玉龍搶光了,搞得少爺我都沒得講了。
操!
媽逼一群舔狗!真沒出息!
當下包小七撿起一塊石頭就給了陳玉龍一下:“媽逼什麼叫無形耳光?你他媽個二逼。”
“這是飛劍耳光,飛劍知道嗎?”
“我親哥劍訣一捏隨手一打飛劍一起,千裡之外取人狗頭,唰的下一旋,腦袋就沒了。”
陳玉龍滿臉燦燦不住點頭,旁邊的葛俊軒不知好歹的糾正了七世祖的錯誤。
“七哥,這應該叫意念耳光啊。”
“都不用捏劍訣再隨手打,念頭一動,耳光就飛越秦嶺過去了……”
“操!”
“你他媽會不會聊天。這天都他媽被你聊死了。”
“你叫我親哥小姨父,那你叫聲包叔叔來聽聽。包蜀黍把這塊玉石賞給你了。”
葛俊軒頓時憋著嘴,滿臉的尷尬,臉都紅了。
隨著挖機的開挖越來越深,麵積也越來越大,一堆堆鬆散如同混凝土的沙石很快在周圍壘砌了一圈堤壩。
陳家的工人們飛快的翻撥著沙石從中尋找籽料的影子。
兩個多小時時間瞬間即過,河床上已經挖出來一個麵積超大的深坑,已經接近到河床最底部。
近百號陳家的工人們卻是隻發現了七八塊和田籽料。
投入和產出嚴重的不對稱讓陳玉龍看得有些肉痛,卻是不敢有半點表露。
自打新世紀陳家自己把和田玉石炒起來之後,二十來年整個玉龍河中下遊已經挖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現在的采礦公司已經把源頭瞄到了最上遊,還有的甚至直接開進了昆侖山。
饒是如此,開采出來的料子也是越來越少。
這兩天金鋒沿著河道轉悠了兩天,卻是無憑白故選在這裡開挖,真不知道壺裡賣的什麼藥。
就憑七世祖撿的這塊獨仔大料麼?
這也太過兒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