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暴雪肆虐天地,帶著末日的氣息撕裂這個世界。
天地茫茫,肅殺狂狂!
在金鋒點透了之後,文小一依舊是那幅討打的臭德行,兩隻毒蛇般的眼睛直直死死盯著金鋒,鼻孔嘴巴喘著曠狂獸的低吼,凍傷的身子骨因為激動憤怒和怨毒而痙攣。
突然,文小一冷笑起來,猙獰凶暴怒吼叫道。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不是你狗日的雜種,我們會這樣嗎?”
“我和你媽會變成這樣嗎?”
“我們連什麼都不知道就被人抓了。我們還在睡覺就被抓了!”
“等我們醒過來,我就這樣了!”
“我他媽連這裡是哪兒都不知道。”
“我醒過來我媽就不見了。老子被人扒光在這裡凍了多久老子也不知道。”
“這一切,都是你狗日的畜生雜種害的。你把我媽找回來!”
“你還老子媽!”
“我媽要是出了事,老子就要殺了你。老子發誓,不管你有牛逼,老子都要殺了你!”
“老子殺不了你,老子變成鬼都不會放過你!”
金鋒呆呆站著,牙齒咬緊手掌揚起,看著我文小一腫起老高的臉,卻是怎麼打不下去。
“文小一。老子對不起你。”
“你告訴我,你們被抓了以後,他們都說什麼話?”
“守你們的四個人,有兩個女的,他們也有媽!跟你一樣大。她們就在你們對麵開蛋糕店。”
文小一眼睛眨了眨,被金鋒的話觸動,立刻想起對麵蛋糕店的兩個女孩。在自己隱居小縣城的那幾個月時間裡,這兩個女孩似乎對自己很有意思。
“她們真死了?”
金鋒默然垂眸:“四個都死了。”
文小一慢慢安靜下來,輕聲說道:“我不知道。”
“我醒過來……就在這。他們說的話是鳥語,我聽不懂。”
頓了頓,文小一忽然叫道:“我隻記得一個人用粵語說,把我丟在這裡,讓我等死,給你一個教訓。”
“還有嗎?”
文小一一把抓住就機金鋒單薄的內衣用儘全力淒聲叫道:“沒了!都沒了。”
“你還我媽!”
“你還我阿母來!”
“還我阿母!”
“金鋒,她是我阿母,也是你的媽!”
“你快去找媽。彆管我!去找……我們……阿母!”
“快把我們阿母找回來。”
崩潰的文小一扯著金鋒的內衣哭拗叫著,撕心裂肺。
這一刻,曾經最恨金鋒的文小一摒棄跟金鋒所有的仇怨,放肆嚎哭。
金鋒五官扭曲擰緊,緊緊咬著牙,脖子青筋根根凸起,心痛如絞。
兩個小時後,第一波增援隊伍趕到飛機墳場,接到了金鋒。
文小一第一時間送往醫院,臨走的時候,文小一卻是緊緊抓住金鋒。直到金鋒給了文小一承諾,文小一這才鬆手。
“後天,跟我一起去見媽!”
大雪瘋狂的下著,車隊在去往波士頓的路上快速狂奔。
路上,護衛隊隊長遞給金鋒電話。
“金鋒,我是袁延濤!你媽在我這裡。”
“叫你的新主子跟我說話。”
電話中的袁延濤冷哼出聲:“你還是那麼狂。這回,你狂不……”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金鋒毫不客氣掛斷電話。
沒兩分鐘,電話再次響起,這回電話那頭的人換成了李文隆。聽見李文隆的自報名字,金鋒輕漠冷肅的說道。
“要什麼?”
似乎沒料到金鋒問得會這麼乾脆,李文隆明顯的遲疑了幾秒輕聲說道:“這不是我的主意……”
“我知道,你就是個傀儡。說。要什麼?”
電話中李文隆的呼吸粗重了兩分,聲音有些走樣,似乎受到了傀儡二字的刺激,沉聲說道。
“老祖的煉龍金要還我們。包括你手裡所有的煉龍金,都必須給我們。”
“你覺得我媽值這個價嗎?”
“我覺得值!”
李文隆不急不緩輕聲說道:“你隻有一個媽。”
金鋒清冷冷回應過去:“那你把她殺了就是。”
陰森和無情的話讓李文隆足足沉默了四五秒的時間,聲音變得有些肅冷:“你連你媽都不要了!?”
“古代弑父殺母奪天下的多了去,你覺得我會在乎隻養了我七八年的媽?”
“你殺了我媽,你什麼都得不到!”
金鋒神色平靜如最寂靜的綠山山脈,聲音也冷得如綠山上最冷冽的冰泉。
“沒有人能威脅我。你今天綁我媽,我明天就可以綁你!”
“後天我就可以綁你們李家任何人!”
“自由石匠的核心高層被我殺了三個。你們又能比自由石匠更厲害?”
“包括你在內,李文隆。”
電話那頭李文隆似乎被金鋒的話所震懾,更似乎沒料到金鋒會說出這樣絕情到無情的話。
忽然間,一個粗魯粗暴的聲音傳來:“那麼,金家軍呢?”
聽到這話,金鋒麵色一緊,沉聲叫道:“方斯年!?”
電話那頭方斯年的凶暴聲音取代了優柔寡斷傀儡李文隆:“我給你準備了份大禮!”
“就在你前麵!”
話剛落音,突然間,開道頭車急速刹停。跟著護衛們下車警戒。隻見著在路中間跪著一個男子,早已被鵝毛大雪覆蓋,幾乎變成了一個雪人。
神聖之城的護衛上前輕輕一抹雪人身上的大雪,卻是在下一秒急速收緊雙瞳。
“人彈……”
最後一個彈字直叫出半聲,那雪人便自轟然爆開。當場四個護衛就被炸飛屍橫遍野慘不忍睹。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驚呆了。
無數護衛瘋狂大叫疾呼,對著周圍開槍亂掃,司機們慌了神操縱車子快速往後退。
金鋒卻是打開車門沒有任何怯懦直直走到人彈現場,那具已經被炸得麵目全非的人彈屍體赫然是啞巴郭延喜!
殷紅的血染紅白色的雪,殘缺不全的屍骸滿地都是。
啞巴郭延喜早已被身上綁的炸彈炸得屍骨不全。
金鋒俯下身子將郭延喜的斷臂握在手中,緊緊牢牢的逮住。他的屍體已經僵硬如鐵,預計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了一天。
夾著郭延喜的手臂走到爆炸中心,金鋒抬手將郭延喜瞪得老大的眼睛抹了下去。
一顆淚從眼角淌出,很快又被暴雪吹乾繼而凍成冰。
慢慢抬起手將電話放在耳畔輕聲說道:“方斯年。我還以為夜仙子手把手教出來的弟子有多大出息,你也就那樣。”
“連啞巴都不放過。”
電話那頭方斯年卻是陰測測的笑了兩下,陰狠冷厲的叫道:“你的金家軍不是啞巴就是聾子,要嘛就是憨包,殺誰都一樣。”
金鋒木然說道:“我發誓,你們李家,我最後一個殺你。”
“你會享受到跟張林喜一樣的待遇。”
“我要煉你的魂!”
似乎被金鋒的話語激怒,方斯年大聲說道:“能殺我,是你的本事。”
“煉龍金給我們還回來。你不還,你媽和你們金家軍,都得死。”
金鋒一邊撿著啞巴的肢體,一邊冷冷說道:“彆說我媽和金家軍,就算我死了,你們彆想拿到九州鼎!”
“熔了都不會給你們。”
“金鋒!”
方斯年虎吼大叫:“你不要逼我們!”
說到此處,方斯年拖長語調粗暴說道:“所有的事,都是你不肯聽話造成現在這樣的結果。”
“不要怪我們心狠手毒,也彆怪我們不講情麵。看在小雪的麵上,我們給你一次機會。”
“後天……”
耐心聽完方斯年的話,金鋒漠然說道:“這是你們一致商議的結果?”
“可以!”
“照你們說的做!”
“後天,我成全你們!”
說完這話,金鋒將手機扔到一邊,獨自在雪地裡找了半響勉強湊齊郭延喜的身體,絲毫不在意暴雪狂飆,就地將郭延喜的屍骸縫合湊成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