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話語讓張建設一愣,可是他知道,自己所要詢問的,並不是此事。
兒子張佳端的下落,是他內心迫切想要的得知的信息,十年時間,是一個漫長的等待。
過了許久之後,他們終於等來關於兒子的一切,心中自然是充滿著迫切,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二星將軍都不是他關注的點,大兒子張佳端一直是他們老兩口不願意提起的傷痛,如果能夠重來一次,他們絕對反對兒子服役。
那種情緒唯有他們自己可以理解,每天提心吊膽,兒子給予他們的信息也是非常少,似乎他一直所在的地方高度保密。
“京都降下聖禦,爾等跪接吧。”葉天策從懷中掏出兩份聖禦,這是那位親自下達的,都是封賞給張家。
張佳端可以說是近代中,天華神國不幸犧牲的最高級彆人物,被武道勢力襲擊隕落更是罕見,即便是那位亦是震怒。
可心中已然沒有任何辦法,北境的處理方式隻能說已經抵達極致,若是在強行出手,皇族的那群人肯定會跳出來彈劾。
葉天策倒是不怕,可是君主忌憚,他們必須平衡之間的關係,這就是帝王心術,一切都得從大局出發。
削弱武道勢力那勢必讓整個皇族警惕,隻因另類辨彆,他們皇族也是這樣的勢力,盤踞在京都掌握著天下的本土勢力。
惠安州州君率先跪地,他們今天到此目的就是如此,等待聖禦降臨,忙碌這麼長時間,終於等來這一刻。
“臣等叩見君主!”
“草民叩見君主!”
高亢的聲音響徹與張家,葉天策慢悠悠的展開一封聖禦,瞥了一眼現場跪下的人員,娓娓道來其中內容。
“詔曰,張秦兩家結親,京都有感張家長子與北境的豐功偉績,特賜頒布此詔,此婚乃聖禦之婚,行國之禮。
嘉獎張家為忠勇之家,爾等皆為功勳之臣親屬,世襲此稱號,欽此。”
京都下達的這封聖禦看似沒有任何作用,實質性的嘉獎沒有一個,可是秦晉暗中卻是慶幸。
看來有親家長子的庇護,他們後來者的道路將會一帆風順,意味著京都承受張家地位,也就是說將來他們張家在惠安州的特殊地位,永遠牢固。
能夠頒布此等聖禦,再加上南境境主所言,他基本上可以斷定,那位對北境乃至神國豐功偉績的張家長子,恐怕已經不在人世。
聖禦中已經冊封整個張家為忠勇之家,透露出來的信息就是如此,由不得任何人浮想聯翩。
“您接聖禦吧。”葉天策將聖禦遞到張建設麵前,雙手舉過頭頂的老人顫顫巍巍的接過這份聖禦。
“多謝君主!”老人口中嘟囔出這麼一句話。
其實他自己有所預感,總覺得事情不簡單,在葉天策沒有如實道出的時候,他也沒有打破那種幻想。
聖禦宣布完畢以後,葉天策對於張勇家的婚事表示祝賀,同時與張建設老兩**流談心,為明天的事情做好萬全準備。
惠安州和北境五大戰區的一眾大佬緊緊跟隨,沒有人敢開口插嘴,都是葉天策詢問到的時候,才會與之交流一番。
在張家逗留時間非常久,可是自始至終都沒有提到那位張家長子的去向,現場那麼多明眼人都猜得出來,等到夕陽西下,快要離開張家時。
葉天策主動召集他們惠安州的一眾內閣開了會議,將其中的緣故告訴他們,這場會議必定需要避開張家老兩口,他們自然是不知道。
不然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都白費了,今天無論如何都是隻關乎張勇家的婚事,能夠讓兩位老人了卻心中的一番心願,明天可能就是一件比較悲痛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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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我想各位已經猜到我們到此來的目的,尤其是秦大人。”葉天策坐在會議桌主位,神色肅穆,慢悠悠的道來。
“回稟境主,惠安州必定全力配合北境工作。”王遠代表整個內閣進行表態。
聞言,葉天策點頭,他等的就是這句話,畢竟是在惠安州的地盤辦事,無論如何,他們當地都要給予最大的支持。
否則工作將會很難開展下去,王遠必定要代表整個惠安州做出相應態度,既然他已經點頭,明天的工作必定非常好開展。
“臨走之前,我希望秦大人能夠陪同張老北上。”葉天策開口。
“全憑大人安排。”秦晉恭敬的回答,既然天策戰神開口,那就意味著自己非去不可。
“北上北境,根據京都指示,張佳端同誌的遺體將會安放在神國國立陵園。
這一路上,張老的情緒交給你了,必定你們……”葉天策直言不諱,有些話沒有選擇說完。
“是!”秦晉恭敬回答。
天華神國國立陵園,當現場的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由衷羨慕,他們這群人死後,都要入住神國國立陵園。
可是級彆和地位根本不允許他們踏進那裡,不愧是北境的指揮官,身後全部安葬在國立陵園。
右護衛那是一個多麼榮耀,讓他們隻能仰望的存在,現在做出如此待遇,他們其中一些人已經猜測到。
每年都有禁軍犧牲,可是死在一線的高級指揮官著實稀少,認真說起來,這位張佳端還真是近代犧牲的最高指揮官級彆。
“諸位請你們明天早點到場,至於其他將會有惠安州戰區人員來配合。”葉天策做好交代。
意思非常明確,明天的事情由戰區負責,你們隻要出席即可。
會議結束,所有人離開會場,葉天策臨走之前,將秦晉單獨留下來。
“準備交接一下工作吧,此事結束以後,前往北境,往前走一走,張家以後還是要靠你的。”葉天策這句話已經說得夠明確,等他說完此話以後,轉身離開。
那股威壓已經消失,但是唯有他楞在原地,這就是一代境主戰神,說出這樣的話語時,絲毫沒有回避。
同時他內心何曾欣喜,此次跨境上任,至少要上位那個級彆,這一點不會有任何的差池。
心中更是讚歎,為了張家,北境境主真是舍得下血本。
北境境主雖然年輕,可是那股氣魄卻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做事無時無刻不釋放出來霸道氣息。
讓人不敢有任何馬虎大意態度,畢竟境主喜怒無常,隨時都有發怒的可能性,他們隻能小心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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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區招待所。
此次正是葉天策下榻的地方,星光璀璨,漫天繁星,短短兩個月時間,他自己損失一位愛將。
那種心情誰能體會,更多的是自責,若不是他的抉擇失敗,他們怎麼會遭受這般待遇。
說到底在他看來,問題出在他的身上,由於他的指揮錯誤,從而導致慘劇的發生。
明月照幾時,愁容多見臉,他坐在招待所的院中,護衛林立,徐梟矗立身後。
“幾時天了?”葉天策的聲音自此地慢悠悠傳來,帶著淡淡的憂愁氣息。
到了這個時間點,應該是他麵對張家的時刻,這一點,已經不允許他在進行反悔,若是遲疑下去的話,可能會節外生枝。
“回戰神,已經是十一點。”徐梟認真的回複。
“哦,安排好了嗎?”他詢問一聲,道。
畢竟今天的事情對他來說非常重大,損失一員愛將,他心中的愧疚存在,可是終究要麵對他們的家人。
“戰神,京都有信兒傳來。”徐梟這個時候開口進行彙報,事情在他看來有點嚴重,內務府已經催促了好久。
要求北境戰神返回京都,現在戰神又有要事存在,現在隻能進行彙報,事情不能再耽擱下去,否則京都必定震怒。
“什麼信兒?”葉天策蹙眉,平靜道。
“京都催促您回去,聽說那邊彈劾您關於殘戰的的奏章,那位讓您回去。”徐梟隻能如實交代。
由於情況都比較特殊,張家本來不能享受一些東西,尤其是雷豹服,更是北境境主賜下,這東西一般不會賜下來,要知道每一屆的左右護衛。
所生著的衣服都是特質,天下就僅此一例,賜給張家的那件雷豹服,就是專門定製的東西,為張佳端生前之物。
葉天策隻是微微蹙眉以後,最後舒展開來,瞳孔中滿是淡然,道:“讓他們參吧,這東西能參多少,看著就行。”
對於內務府的彈劾奏章他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回去和那群儒臣爭論,他可不願意做這樣的事情,與那群人浪費時間,還不如儘快的將這件事情解決掉。
“可是……今天下午君主有聖禦而來。”徐梟苦笑一聲,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可能會親自下聖禦讓戰神回去。
隻能說那位撐不住了,隻能讓他儘快回來,減輕一下壓力,這樣才能讓那群人閉上嘴,至於一些實際性的問題,不會出現。
大致就是如此,葉天策已經猜測到,輕笑一聲,搖了搖頭,不願意再深究下去,但是這聖禦卻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