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書房。
已經退下的管家不知家主田永光整個人癱軟在座椅上。
神色之中滿是呆滯,他內心生出的不安一直告誡自己,華源府已經出事。
自己必有所作為,不然遲早那位會查到田家身上。
雖然整個神國都知道,他由於身負重傷已經踏進師門修養。
具體出現的時間亦是不知,可是他總有股恐懼感。
他們在和一位戰神在做博弈,智慧超群,天資絕倫,指揮千軍萬馬的帥才。
怎麼會那麼輕易猜透,就算是他身負重傷,不能親力親為,有著那麼多的得力乾將。
查上他們隻是時間問題,田永光八大世家所行之事都是死罪。
聯合地方二品大員滅門戰神之家,這一次誅殺九族無人能逃。
命運使然,思緒萬千,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他決定和陸家先聯係。
從書桌最隱秘的抽屜中拿出一部衛星電話,為了防止有人監聽,他們都配備了衛星電話。
卻不知他們的衛星電話,早就進入了北境情報部門的監聽範圍之中。
衛星電話又如何,他們成功破譯頻道,擁有該權限,照樣可以成功監聽。
一部黑色手機握在手中,略顯遲疑。
陸家和田家在華源府的布局,八大世家掌舵者都知道,若是有意外其他人不會不知。
肯定會進行通報,畢竟現在的他們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踟躕時間不足一盞茶功夫,田永光最終決定打出電話。
“叮鈴鈴————”
不曾想到陸家先人一步將電話打過來。
瞳孔緊縮,那一刻,他基本上確定,華源府出事,超出他們掌控。
“田兄,出事了。”那是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屬於陸家之主,他們幾個小時前還曾通話。
聞言的田永光極力讓自己心情平複下來,但還是下意識的吞咽口水,喉嚨滾動,眼皮跳動。
“陸兄,慢慢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都能感受到顫抖。
“我們安排在華源府的人,在返回京都府的時候,在華源航站樓遭受到襲擊。
一名武聖死亡,六名武聖下落不明,那邊刑部執法司正在處置。
龍虎堂張阿八倒是被處置,你安排的刀疤臉也被斬殺。
至今凶手不知下落,具體是何人乾的不知。”陸波濤慎重的說出這句話。
坐在椅子上的田永光胳膊不停顫抖,拿著手機的手抖動浮動肉眼可見。
“這該如何是好啊,陸兄。”田永光問問其他世家的意見,采取一定方式儘可能安排後事。
“我們暫時沒有查到關於這一次出手之人的信息,是南境還是北境?!”陸波濤道,也變得緊張起來。
若是南境還好說,他們不會有任何大罪過,隻是暗中扶持龍虎堂而已。
相信白玄衣也辦法處置他們,可是一旦牽扯到北境戰神葉天策。
那他們都會被千刀萬剮,彆看陸波濤此刻鎮定自若,但說起天策戰神的時候,那股來自骨子裡麵的畏懼由不得他不害怕。
他們應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陣營上的博弈有輸有贏。
落敗就要準備好付出相應的代價,任誰也彆想逃出罪責。
“北境在南華府的人都已經撤離回來,至於在京都府駐紮也沒有調動跡象。
總部方向神印帝國已經讓他們應顧不暇,怎麼可能會出現在華源府。
葉天策身負重傷,北境自身難保,騰不出手來和我們折騰。
現在唯一的可能性隻剩下南境境主玄真戰神白玄衣。”田永光進行分析,逐漸清晰的紋絡讓他心中的石頭落地。
隻要不是北境天策戰神,那一切都萬事大吉。
一旦牽扯到此事,就算他們家族每個人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田兄分析的到位,現在我們得調動力量查動手之人。”陸波濤也是這般想得,兩人的猜想不謀而合。
都是刻意避諱過葉天策的這個點,他們都知道北境戰神就在永山之上。
師門的武道強者下來的時候,更是震撼世間,和那位武道聯盟第一護法以及第四長老都對決過,讓那些人更是吃痛。
如果不是這般生猛的上門,證明葉天策已經是油儘燈枯的狀態,恐怕他們八大世家也不會如此興奮。
慶幸不用他們躲在暗中計謀,他就將自己練廢,真是天助我也。
“田兄,你看,我們是不是應該是其他世家知會一聲,讓他們幫助我們一點。”陸波濤非常謹慎,覺得他們有必要和其他世家知會一聲。
防止南境戰神出手,將他們布置在南境各地的勢力和人員都鏟除。
“嗯,這就跟他們通知,說實話陸兄,這事嚇了我一跳,要是那位……”
此話還未說完,陸波濤就把田永光的話打斷了:“田兄,慎言啊。”
“是是是。”抹著額頭上的冷汗,田永光心有餘悸道。
天策戰神的事情他們都心知肚明,可都不願意明說,此等事件豈是他們討論的。
要是被旁人聽取,調查起來,那是絕對的殺頭大罪。
此事算是塵埃落定,田永光和陸波濤寒暄幾句,掛掉電話本以為此事到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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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
剛剛結束朝會的南境戰神白玄衣,突然下令要求召見田家和陸家二位家主。
瞬間另令兩人冷汗直流,不知所謂。
其他的六大家族掌門人皆是為之捏了一把冷汗。
他們都是一個勢力集團,犯了錯時,一位受到牽連,其他人都幸免不了。
八大世家做的那些勾當就是見不得光,就是所謂的做賊心虛。
陸波濤和田永光碰麵,他們都不知所謂何事。
但是他們心知肚明,肯定和昨日華源府發生的事情有關。
“陸兄,不是說沒事嗎?為何,這位大人還要召見我們啊。”田永光臉色蒼白,好歹也是一家之主,心理素質屬實不咋地。
陸波濤瞥了他一眼,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害怕什麼,隻要不是北境天策戰神找上門來,我們麵對他們都是有回旋之地的。”
“此話有理,此話有理。”田永光總算有點心理安慰,不停的喃喃自語,進行著自我催眠。
這家夥八大家族的人都知道,是個典型的膽小怕死,最主要的是他有個牆頭草的屬性。
沒少乾那種臨陣倒戈的事情,但是這一次他倒是沒有任何機會乾這事。
隻能一股腦的跟著他們走,要是現在他跟天策戰神投誠,將八大世家乾的事情給交代出去,那第一個死的就是他們田家。
這些事情其他家主都心知肚明,因此絲毫不會害怕這家夥去投誠。
“不必擔心,白玄衣肯定會顧及一番的,彆忘了,他也是出身世家,和我們同一陣營。”陸波濤開口,再次示意他放心,不必擔心。
田永光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是一種複雜情緒,要不是當初跟著親家上了這條賊船,也不至於今天落得這般下場。
整日來提心吊膽,太不符合他田家家主的身份,兩人乘坐一輛車,來到京都玄真府,隻見左護衛雷慶誌已經再次等候。
做賊心虛的田永光戰戰兢兢,陸波濤見此也不指望他有其他作為,隻要進去不說漏嘴便可,暗中也忍不住吐槽。
這家夥到底是怎麼當上田家家主的?心理素質真的是太他媽差了!
田永光熟悉的人都知道,膽小怕事,和諸位世家合作,還是因為他們田家有位老祖宗存活,暗地裡有些事情他就拿主意了。
也不依靠這廢物家主,不論什麼事情,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雷慶誌可是一星將軍,位居神國本部,那也是高級人員之一。
“雷大人。”兩人趕緊下車,恭敬的走到雷慶誌麵前作揖。
雷慶誌輕笑一聲,道:“二位家主,戰神已經恭候多時,有請二位。”
“不敢不敢。”陸波濤感受到一股壓力,在這種打量之下,他感覺似乎在生死邊緣遊蕩。
心中暗探好生強悍,不愧是戰神身邊的護衛,威勢都是如此攝人,讓人不敢直視。
田永光表現的更加不堪,臉色煞白,整個人顫顫巍巍的跟著陸波濤,連一句話都不敢說,似乎被嚇傻了。
幽靜的宅院,一張桌椅,一壺茶水,最後擺上兩張小椅子,顯然等候多時,兩人一見白玄衣,立刻恭敬的鞠躬作揖。
“草民陸波濤拜見南境境主玄真戰神大人!”
“草民田永光拜見南境境主玄真戰神大人!”
神色中透露出畏懼,如此體現出玄真戰神的權威之處,然而正在看報的白玄衣未曾抬頭正眼瞧過他們一眼。
“坐吧。”繼續看報,但卻冷淡的聲音傳來。
“草民不敢。”陸波濤心中直發毛,不敢坐下。
他現在拿捏不準玄真戰神的心思,不敢輕易落座。
見陸波濤不敢坐,那田永光自然是嚇得半死,也聲稱不敢坐。
“坐吧,賜你們坐下的。”
停止看報,抬起頭瞥了一眼二人,白玄衣開口,轉而繼續低頭看報。
“草民拜謝玄真戰神賜座!”
第二次都要求他們坐下,也不敢多次違背玄真戰神的指令,齊聲道謝之後,隻能硬著頭皮坐下,兩人做如針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