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佩佩和其他村民靠近那個周圍三麵被圍起來的墓地進去的時候,許佩佩看到這個大墓地裡麵,分為兩個小墓地,這邊一個墓地墓碑上寫著祖父楊阿八,另外一個墓地墓碑寫著二祖父楊阿九。
許佩佩不認識這兩人,一個村民說道:“這楊阿八和楊阿九是親兄弟,他們在四八年之前,還是在楊家溝地主裡麵放牛,那時候,兩人都已經四十多歲,有軍隊經過馬集鎮的時候,這兩人去參軍。在戰爭結束了,兩人的年紀大了,可能也沒有立下什麼軍功也就回楊家溝了。”
許佩佩聽說還有這樣一件事在裡麵的時候,急忙記錄下來,在她繼續問著的時候,那個村民說道:“這兩人回來,因為當過兵,有威望就成了村裡的乾部,也就一直傳到現在楊大貴這一代。”
其實,不止這一點,年老那一輩都知道,這兩兄弟回來後,威風的很,不但因為土地改革,各家各戶都從地主那裡拿到田地。
更是因為這兩人以前給那個村地主家放過牛,現在地位各方麵完全反過來,所以,在後來的時候,地主一家被那兩兄弟,甚至楊阿八的兒子楊國強鬥得很慘。
這些事都過去了,那些村民也就沒有說起。
隻是,現在他們帶女記者許佩佩過來這裡,不是看那兩兄弟的墓碑,不是看他們的墓地修得很好,而是因為這裡麵,同樣有一件事,讓這些村民恨不得將這兩個墓地給毀了。
因為這些年國家一直在推行火葬,除了那些少數民族地區外,基本上,都推行火葬。
這樣的原因,在國家看來,通過火葬要比土葬好,可以剩下很多土地資源,不用浪費那些土地資源,因為中國人多地少,如果能夠剩下不少土地資源,那自然最好。
國家出於這樣的考慮,那初衷肯定是好的,不少城裡的市民同樣是讚成的。
但是,在農村不同,土葬相比起火葬,自古以來,都是實行土葬,除了這裡麵的意義風俗外,很少人願意死後進行火葬的,後人同樣不願意。
另外一個方麵,其實,在農村,無論是土葬也好,火葬也好,在死了之後,後人都會準備一個棺材,然後放到棺材裡麵再埋下去,其實,占的墓地大小是一樣的。
所以,從這一點上來考慮,火葬並不比土葬剩下什麼土地資源,實際上,還是一個樣。
但是,如果是土葬,在第二次進行換葬的時候,裡麵的屍體早已融化,剩下一些骨頭,依然是放到一個骨灰罐裡麵,同樣還是占那些地方。
隻是,上麵的政策是那樣,所以上麵推行下來,總是風風火火,甚至,非常嚴厲,已經超出了國家初衷和範圍。
像楊家溝這裡的情況,不說百分百是同意土葬的,但是,那也有百分之九十九,最後一個可能是無所謂的。
即使是楊大貴的家人不在了,那也是實行土葬,而不是火葬。
正是因為這裡,出現更大的不公平。
一方麵,生老病死那很正常,或者,發生什麼事故,人不在了,家人除了請人給做法事外,另外一個就是實行土葬。
但是,現在推行火葬,如果有發現土葬的情況,楊大貴這些村乾部,肯定在第一時間確認後,如果死者的家人不願意交錢給村委,作為掩口費,那麼他們就會打電話給市裡麵的火葬場,讓火葬場過來,將那些即使埋到地下的死者,一樣是給強硬挖出來,再拉到市區的火葬場進行火葬。
表麵上,這楊大貴家是在嚴格執行國家的火葬政策。但是,實際上,卻是為了他家的好處。
沒有給錢的,立刻給火葬場打電話,如果給錢的,那麼有好商量,最後都是土葬埋到山上去。
這種事,已經不是一次,而是有很多次,已經引起楊家溝多次的民憤。但是,楊大貴家勢力大,關係網多,最後要麼眼睜睜家裡的死者被拉到市區火葬場,要麼隻能給楊大貴家錢。
許佩佩記下來後,她已經不再感到驚訝,而是讓她想不明白的是,這楊大貴一家,即使在楊家溝根深蒂固,那也不至於一直到現在才有人下來調查吧。
其實,還是有很多其他問題,但是,許佩佩已經不用去看,因為單是現在調查的那些資料,已經足夠她整理了,她相信,隻要在《安徽日報》發表上去,那肯定是頭條新聞,到時怕是不止在安微轟動,網上都給轟動起來。
“那你們知道,這次為什麼上麵的人突然下來調查嗎?”許佩佩問道。
其實,她作為《安徽日報》剛剛正式入職不久的女記者,還沒有受到其他記者的影響,沒有其他那種不良風氣。
而她也是在接到報社組長的電話,就立刻過去開會,然後和其他的記者開車,連夜跟著省**的調查組人員過來。
但是,她覺得,不可能有是無緣無故讓記者跟著下來的啊!
“知道,是楊建國家那位年輕客人的原因。”那些村民說道。
如果剛開始,隻是得知楊家溝家來了一位開著名車的有錢人,那麼這對那些村民來說,隻是有些感興趣而已。
但是,讓這些村民沒想到,這個年輕客人剛剛來到楊家溝不到兩天,因為楊建國弟弟楊建軍一家被村長家毆打的原因,直接讓上麵的人下來調查。
從這一點上,那些村民就猜測,那個年輕人葉晨身份不簡單,很可能是某個大官員的兒子,甚至,可能和省**裡麵某個大官員的公子。
這些村民對這些非常感興趣,他們往往是見風就是雨,所以,現在聽到許佩佩問起的時候,他們還覺得奇怪。
“那你們知道他的身份嗎?”許佩佩問道。
“不知道,隻是聽說他可能是某位大官的兒子,而且,人很好,願意為老百姓做好事。”一個村民說道。
許佩佩聽到,心中笑了笑,她知道這些村民就是那樣想的。但是,讓她對葉晨的了解,也隻是知道葉晨是上海中醫大師廖文恩的弟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