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魔司,司主閣。
“司主,您找我。”一位精壯男子得令到來,抱拳一禮。此人名為肖政,乃是獵魔一組組長。
“那叫陸陽銘的小子回來了嗎?”趙天剛問道。
“已經回來,正與徐良在九組執事處。”
“監視好,若發現他要逃跑,殺無敕!”趙天剛下令。
“是。”
趙天剛揮了揮手,肖政立刻退下。
今天出了這麼大的事件,他不得不小心,若真讓陸陽銘逃掉,供奉殿追責下來他也沒好果子吃。
但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陸陽銘這人不簡單。身上透著一股子讓人不敢小覷的氣質,所以,他心中其實也有一絲賭博的想法。
若陸陽銘真能代表除魔司破了此案,皇上必定龍顏大悅,到時候他這個司主肯定也要受不少好處。
九組執事處,徐良正與陸陽銘坐在案桌前。
“陸兄弟,這件案子你真覺得不是妖魔所為?”徐良還是很好奇,關心問道。
“的確是妖魔所為。”
“啊?這、這是什麼意思?”徐良聞言,瞬間懵圈了。之前丹風子可是判斷是妖魔所為,陸陽銘卻是斬釘截鐵反駁了,現在又改口。
“是妖魔所為,也不是妖魔所為。”
“……”徐良這下真是徹底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前後矛盾,簡直在說瘋話。
“如果我說,這件案子是有人主使,有妖魔參與,你還覺得我在說瘋話嗎?”陸陽銘看著他,仍舊一臉篤定的笑問道。
聞言,徐良不由一震,頓時來了興趣。
這樣的破案觀點,之前可沒有一個人往這方麵去想,到很是新鮮。可從現有證據來看,並沒有這些指向啊,不由得好奇陸陽銘是如何看出這個突破口的。
“嗬嗬,真想知道?”陸陽銘淡淡一笑。
“哎呀,我說陸兄弟,你就彆賣關子了,我這都快急死,快說快說。”
“好吧,徐大哥,你想想,妖魔要銀兩無用,很顯然主謀是人,至少也是要用這銀子與人打交道對吧?”
徐剛聽完,不由點頭,雙眼望著他。
“那麼,現在的車轍痕跡明顯過輕,說明裡麵裝的不可能是銀兩,也就是說,恐怕在這之前就被調包了。”
“等等,不對啊,仙師法術影像裡,明明在妖風刮起時,那些銀兩撤落飛進了潭裡。而且,押銀兵士們非常確定箱子裡裝的是銀兩,他們是檢查過的。”徐良立刻提出質疑。
“如果,我說那些隻是長得很像銀子的金屬,你還覺得奇怪嗎?”
“哦?!”徐良聞言沉默了片刻,然後一臉興奮的說道:“然後那些假銀落到潭裡後再被妖魔施法弄走?對,一定是這樣。”
“不,妖魔隻是施法刮起妖風,並未弄走那些假銀。”陸陽銘一句話,瞬間又將剛剛以為捋清楚思路的徐良懵了。
“那些假銀根本不需要弄走,你看到爆炸了嗎?”
徐良不由點了點頭,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
“如果是妖魔弄走的,又何必要搞爆炸,多此一舉?生怕彆人不知是妖魔動手?”
“對啊,這裡是個疑點,直接悄悄弄走就好,非要搞這麼大動靜。可如果不是妖魔的話,假銀呢?爆炸又是怎麼回事?”分析得越多,發現疑點也越多,當然,越是將人繞得糊塗。
“那些假銀自己爆炸了。”
“啊?!自己爆炸?這、這怎麼可能?!!!”徐良被這個理由說得驚愕不已,甚至嚴重懷疑。
他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金屬能自己爆炸,根本說不通。
“嗬嗬,當然有。除大哥,你相信我就是,到時候我自會證明,放心吧,我絕對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
徐良點了點頭,這種事情上陸陽銘又怎麼會胡說呢。一個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
以大乾國的能量,就算逃得再遠,也都難逃供奉殿的追殺,那群修士可是神通廣大的存在。
“好,我信你。老哥我的性命可就算完全交在你手頭了,接下來咱們要做什麼,我聽你的?”
“等。”
“等?”
“等陛下的旨詣。”
“你這麼肯定陛下會下旨?”
“當然,你認為我當眾讓供奉殿的人難堪是為了什麼?”陸陽銘淡淡一笑,嘴角露出一抹深意。
聽到這話,徐良感覺自己後背一陣冰涼。此時,才意識到陸陽銘的可怕。
所有人一切,從在碧落潭邊開始便已經算計好了。
要知道,他可是突然得到的消息,然後立刻拉著陸陽銘趕過去。
而陸陽銘也是在路上得知的情況,能在那麼短時間內作出計劃,而且心思還這麼敏銳,這樣的人實在太可怕了。
幸好!幸好是友非敵,否則被算計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接到旨詣後,可咱們該往哪個方向查呢?”
“先不查,而是鬨。”
“鬨?!!!”徐良聽得更加懵比了。
“把事情鬨大,這一步才是關鍵。”陸陽銘說道。
“怎麼鬨?”
“嗬嗬。”陸陽銘笑了笑,卻沒有回答,一臉神秘。
晚上,下執之後,陸陽銘竟然主動拉著徐良去了百花樓,走時還邀請了張主簿,可那老家夥卻躲得遠遠的,稱有公務還沒忙完不去。
這到真是難得,要知道張主簿可是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的性格。
隨便一想便能明白,此事鬨得整個除魔司的人都知道了,現在的陸陽銘在外人看來那就是死蹺蹺的,誰還敢往他身邊靠,劃清界線還來不及呢。
對於這種牆頭草,見怪不怪,這個世界隨處可見。
二人來到百花樓,陸陽銘居然點了兩個姑娘坐陪身邊,也開始與徐良一樣尋歡享受。
當然,自然還得是徐良請客。
因為,陸陽銘沒錢。
暗處,肖政一直暗中監視著,看著這一幕不由麵露不屑之色。
“哼!死到臨頭,居然還來尋花問柳,這算是死前的放縱嗎?”
快到午夜,陸陽銘與徐良這才離開,二人都喝得醉熏熏的,走了一段之後兩人分開各自回住處。
陸陽銘自然老實的回到除魔司宿舍,看到這裡,暗中監視的肖政這才轉身離去。
而他離開之後,陸陽銘也不由一聲冷笑,區區武者而已,也想監視自己嗎?
身影一動,即刻消失在宿舍門前。
宵禁鐘聲很快響起,巡邏隊伍開始出動,鑼聲不斷敲響,預示著宵禁開始。
夜風之中,一道身影閃爍變換,一步千米猶如鬼魅。片刻便出現在守備府屋頂之上。
還是那間亮著燈的屋子,還是揭開那片瓦。房間裡還是那個胖老頭站在菩薩像前,對著盒子裡的珠子喃喃自語。
“除魔司一個小吏可能發現了端倪。”
“供奉殿被打臉。”
“事情已經捅到皇上那去了。”
老者斷斷續續說道,如果不是深知其中隱晦,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這不正是咱們的計劃方向嗎?”一道聲音響起,盒子裡的珠子淡淡發光。
“幸得有那小吏,不然就壞事了,供奉殿那幫蠢貨。”胖老者說道。
“總算有驚無險,此次立了大功,少不得你好處啊。”珠子傳來聲音。
“你不也一樣?”
“彼此彼此……”
屋頂上的陸陽銘聽到這些,不由眉頭深皺,自己竟然被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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