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也在陸陽銘的計算之中。
所以這變故發生的時候,周遭沒人感覺到意外。依然不斷的對鐘鳴發動進攻。
因為這個時候,其實鐘鳴也是受了重傷的狀態,為了消除那些意識之中的心劍,鐘鳴本就被新慶道長打傷的狀態也是加重。
果不其然。
當謝晉安等人被逼迫得離開了這法陣天地之內的時候,鐘鳴暴喝一聲。
“嗖!”
隻見鐘鳴直接化為了一團黑色的粒子,然後像是一把黑色的弓箭一般,直接將這法陣天地刺穿。
黑色粒子湧動著,破開法陣小天地之後,就直接朝著積雪城的上空飛去。
最後竟然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之中。
一切恢複了平靜。
參與了這場陷阱布置的眾人都出現在了院子之中。
陸陽銘從屋子中走出來,朝著天空看了一眼,說道,“他暫時不會再來了。”
不過回應陸陽銘的是一片沉默,以及各種摻雜著好奇與不解的目光。
自從陸陽銘被心意蟲救治好醒來之後,似乎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這種不一樣不是他的狀態和品性。
而是陸陽銘比之前更加強大和自信,似乎對於這場獸潮戰爭也比之前更加樂觀。
“你是怎麼知道鐘鳴會來,又是如何做到如此精準的算計和埋伏的。”謝晉安搖搖頭,不解道:“就算你能算到,也不應該這麼精確才對。”
陸陽銘笑了笑,“放心吧,我沒出什麼事情。不過因為噬骨獸的緣故,我的演算能力比之前更強。再加上,融合了噬骨獸之後,我能從中得到許多關於鐘鳴的一些基本信息作為支撐來進行推算,所以就會比較精確。”
這個解釋,算是非常合理的。
但是新一長老仍然有些不信,疑惑道:“真就隻是這樣。你和那鐘鳴之間……?真就沒什麼其他關係了?”
陸陽銘笑而不語,“諸位,就算與他有關係,那也是敵對的關係。我暫時不能說太多,因為有很多事情我需要靜下來想一想。”
眾人麵麵相覷。
麟影卻是不高興了,瞪著他們,說道:“我銘哥哥說了自己想要靜一靜,他現在傷勢才好,有事不能等他痊愈了再說麼?”
眾人哭笑不得,隻得退去。
雖然放走了鐘鳴很是遺憾,不過終究還是重創了這位邪尊,給積雪城又爭取了不少時間,算是彌補了之前聯盟七城沒有完成的任務。這些時間可不能浪費,幾乎所有人都有一大堆的事情堆積著要去處理。
院子裡於是隻剩下麟影和陸陽銘,連孫三姑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麟影準備關上院子的門。
陸陽銘搖搖頭,“麟影,你也暫時離開一下,我需要靜一靜。”
“銘哥哥……”麟影擔憂道,“到底怎麼了?”
陸陽銘說道,“需要消化很多信息,放心吧,我沒事。你是不相信你銘哥哥我了?”
麟影哭喪著臉,“人家隻是擔心你嘛。”
陸陽銘揉了揉麟影的頭,“乖,明天再過來,我需要處理一點這裡的事情。”
他指著自己的腦袋。
麟影似懂非懂,不過沒有再多問,直接離開了院子。
陸陽銘可算鬆了一口氣。
當他轉過頭的時候,雙眼之中湧起一陣陣的黑色霧氣,胸膛上那隻黑鳥紋身已經是躁動不堪。
不過他停下腳步,自言自語道,“等等!”
於是眼中那些黑色霧氣頓時消散,恢複了一片清明,而胸口躁動的黑鳥紋身也是平複了下來。
陸陽銘這才緩緩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坐在桌前,點燃了燈火,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思考起了一個問題。
我是誰?
這聽起來像是一個哲學問題,在地球上時,陸陽銘就經常會聽到一些哲學家喜歡鑽這個牛角尖。
但他可不是鑽牛角尖的人。
他思考著自己是誰,是字麵意思。
更加準確和通俗一點來講,就是陸陽銘現在麵對一個困惑。
他,到底是那位名為陽明的神尊,還是陸陽銘。
原來,自從阿朵將心意蟲植入自己體內,促使噬骨獸和他完全融合之後,陸陽銘也完全消化了心意蟲所帶來的那一大片識海空間。
也從中得到了之前從鐘鳴那裡無法得來的消息。
簡言之。
陸陽銘似乎在蘇醒過來的那瞬間,就從一個不會算數的小孩子,變成了一個能夠演算龐大數列和數字的數學家。
他的推演計算能力,得到了難以想象的提升。
而通過之前的一係列信息,包括鐘鳴,包括獸潮戰爭,包括孫三姑傳達的關於極仙世界的信息,包括天獄,尤其是包括自己身上的一些古怪離奇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