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雪主在那一刻也發動了攻擊。
鐘鳴眼眸之中閃過驚訝的神色,但是,很快也恢複了平靜。
“不出,你們這些進入了合道境界的螻蟻,多少讓我有些刮目相看。不過也就那麼回事,即使你掌握了規律又如何?本尊可從未聽說過有人洞察了日月的規律,便可毀了日月高懸。你們實在太過自不量力。”
說話的時候,鐘鳴不再托大站著不動,而是在清遠帝衝擊而來的時候,也開始發動了攻勢。
“哢嚓!”
鐘鳴也現出一道巨大法相,不過卻是黑光陣陣的巨人一般。當鐘鳴握住清遠帝那隻拳頭的時候,清脆的聲音頓時響起。
然後是無數清脆的聲音,以及那些誇張的裂縫。
清遠帝頓時便像是一尊被打破了的雕塑,身上布滿了龜裂的痕跡,而且碎裂的金身法相上麵,黑色粒子如同螞蟻一般攀附而上,將那些凝聚的靈力全都衝垮撕碎。
“啊!”
清遠帝也是發出一聲慘叫。
在轟鳴聲中,金身法相徹底崩碎,他的本體更是被鐘鳴一腳踹飛出去,砸入人群之中,又是讓那些交戰的人族士兵和妖獸軍團都死傷無數。
而雪主也好不到哪裡去,鐘鳴一腳踹飛了清遠帝之後,轉手便是將雪主整個人都握在自己法相的手掌之中。
黑色粒子凝聚成火焰,瞬間將雪主身上的冰霜之氣徹底洗刷乾淨。
不過雪主卻依然表現得很平靜。
這時候鐘鳴才意識到,這個女人才是最絕望的那個,她明明還有很多手段可以用,明明還可以掙紮更久的時間。
但她似乎故意不想要鐘鳴這個獵人的小心思得逞,因此乾脆束手就擒,沒有反抗。
任宗滅死了之後,雪主才知道自己原來心也死了。而這時候她的出手,隻是在求死而已。
鐘鳴嗤笑一聲,“你想死?我卻偏不讓你死,非但如此,我還要你看著,看著你的宗門弟子,看著你的同胞一個個死在你眼前,然後徒留你一人。”
說罷,鐘鳴將雪主的身體往空中一拋。
黑色火焰如同牢籠一樣便是將雪主羈押在了其中,不過這些命源隻是像是牢籠一般的存在,卻沒有傷害到雪主。
三族聯盟已經一片大亂。
饒是東陽,也是勃然大怒,他本想要衝上去和鐘鳴決一死戰,但是再一次的被山澤拒絕了。
他們的任務隻是等待了路陽銘那個變數醒轉過來。
可是陸陽銘醒轉過來之後究竟會帶來些什麼,也沒有人知道。
山澤知道三族聯盟已經山窮水儘了,但就算如此,也還能撐個一兩天的時間。
麟影在城頭上駕馭飛劍。
新一長老陣亡之後,她除了需要坐鎮日月宗的日月劍陣之外,還需要駕馭劍潮不斷的斬殺那些不知疲倦的妖獸軍團。
饒是麟影這般無境之人,還是日月宗的聖女。
竟然都已經筋疲力儘,此時駕馭飛劍都有些力不從心。
比這最可怕的是,她時時刻刻都在擔心著陸陽銘的情況,時時刻刻都在絕望和死亡之中徘徊。
如果不是陸陽銘支撐著她。
或許這位聖女也早就倒下了。
但是在這個時候,麟影那黯淡的眸子忽然亮起了一陣陣的光彩,她感受到了一股極其熟悉的氣息。
因為太過熟悉,以至於麟影都不需要反應,就知道是陸陽銘。
絕對是陸陽銘。
她轉頭看向城內的方向,就這麼眼巴巴的盯著。
然後那道氣息卻是瞬間消失。
難道是自己感應錯了?
麟影癡癡的望著。
但是這個時候,一隻溫暖的大手按在了麟影腦袋上,輕輕的揉了揉,溫柔說道,“在這呢,妹妹。”
麟影轉頭一看,發現果然是陸陽銘。
活著的陸陽銘。
小黑貓也從城內跟了過來,在兩人身邊團團轉轉,不停的喵喵叫著。
麟影這一次竟然沒有撲在陸陽銘的懷中,而是抹了一把淚,繼續駕馭飛劍,“銘哥哥,你快去打死那個鐘鳴。”
陸陽銘知道這時候沒有時間多說話,點了點頭,笑眯眯說道,“好,打死他。”
說罷,陸陽銘將小黑抱起來,放在了麟影的肩膀上,然後自己則是衝天而起。
一襲白衫頓時出現在了積雪城的上空。
沒有釋放出任何的氣息。
但是當那白衫出現的時候,所有人下意識的都朝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而當他們發現是陸陽銘的時候,整個三族聯盟都歡呼了起來,那聲音,甚至比數百萬的妖獸軍團嘶吼鳴叫聲,更加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