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他們腳下的海底,發出了極其猛烈的轟鳴和顫抖。好像整個海洋都開始顫抖了起來,海水像是被煮開了一般,不停的沸騰著。
陸陽銘原本極為輕鬆的神情也變得緊張了起來。
清遠表情極為複雜說道,“是水府,這家夥開始動用水府的力量了。”
老烏龜冷笑一聲,“給你們活路不走,偏偏要走水路。清遠,你當真以為我占據了水府之後就一直躺著睡大覺不成?”
話音剛落。
無窮無儘的水運便是從海底升騰起來,它們就像是白茫茫的霧氣一般,瞬間從海水之中破水而出。
將整個無儘之海的西南麵全都籠罩在了這樣濃鬱而沉重的大霧之中。
可那不是真正的霧氣。
那是水運。
那些原本是屬於清遠的水運,此時卻被老烏龜掌控在手中,這種感覺讓清遠更是感覺到惱火,偏偏他還隻能眼睜睜看著,束手無策。
清遠頭頂上,水運童子也是冥想之中睜開了眼睛,它已經無力繼續與清遠合道了,更是沒有辦法對抗如此雄渾的水運。
麟影將劍潮合攏,用劍潮將所有人都包裹在其中。
像是一個鐵甲一樣,保護著陸陽銘等人。
但是四周依然傳來了不斷響起的爆裂聲音,又像是玻璃破碎的聲音一般,劈裡啪啦,無窮無儘。
那是之前陸陽銘所製造的空間鏡子迷宮。
原本被折疊了無數次,顯得怪異而複雜的空間,被海底升騰出來的水運直接碾成了粉末,推平。
像是推土機碾壓一張白紙一樣,無比的輕鬆寫意。
好在陸陽銘及時收回了控製空間折疊的神識和力量,因此沒有遭到反噬,但同時這樣的手法也對老烏龜沒有任何作用了。
老烏龜不斷吸取著那些衝上海麵的水運,朝著他身體瘋狂的彙聚著,就像是一隻貪婪的鯨魚在痛飲海水一般。
偏偏這個過程,陸陽銘等人還無法打斷,明知對方類似於一種蓄積力量,之後會更加強大,但那遍布整個世界的水運讓這一帶如同陷入了某種無形的沼澤之中。使人無法動彈。
“該死!”
清遠帝金身法相用力的動作,卻隻是朝著前方邁出了一小步而已。
水運依然不停的彙聚。
陸陽銘以心聲說道,“隻有等等看這個老家夥到底用什麼手斷了。”
麟影卻似不受那些水運的壓製,渾身一震,直接將四周那些束縛著她的霧氣震散開去,而後一揮手,上萬的劍便是凝聚成了一道巨大的劍潮。
“老烏龜,去死吧。”
麟影一腳踩在海麵上,身形跳躍到了劍潮上麵。
似乎她跳躍到劍潮上去的時候,整個劍潮也像擁有了生命力和更加強大的氣機。竟然是以一種摧枯拉朽之勢衝破了層層的水運霧氣,向那老頭的身體直撞而去。
“怎麼回事?”
老頭正享受著水運帶給他身體的變化,可是抬頭一看,去發現那個小姑娘居然沒有被自己的水運壓製到,那濃鬱的水運竟然對她沒有任何影響,反而還很畏懼她一樣。
不可能!
就連曾經的水府主人,清遠。不依然在這強大的水運下被壓製住了身形,隻能看著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憑什麼這小姑娘就可以?
這讓老烏龜很生氣。
因為每一次聚攏水運,其實都是一種大道消耗。雖然這並非是越用越少的東西,但是一次的水運聚攏,就會讓老烏龜事後修補水運就要花費幾百年的時光,甚至更長。這也是老烏龜不願意和清遠正麵交鋒的原因之一。
畢竟要殺死以前的水府主人,自然要消耗更多的水運。
因此小姑娘的行為就更加讓他生氣了。
“該死!”
老烏龜隻好中斷了聚攏水運,看著那浩浩蕩蕩劍潮到來的方向,猛然握緊了拳頭。
隨著他這個細微的動作,那些本來被劍潮撞開去的水運卻瞬間凝聚成了一個熾熱的,散發著白色光芒的光球。
那並非是光球,而是水球。
但是由於水運濃鬱到了極限,因此反而散發出某種神性的光澤,這才使得看上去像是光球一般。
它也並非是熾熱的,反而是無比冰冷。
“轟!”
那光球直接砸在了劍潮上麵。
麟影倒也不懼,即使兩條馬尾都被那巨大的力量催動,朝著後麵高高揚起,像是兩把劍一樣。
“看姑奶奶這一拳。”
明明是踩在劍潮上,麟影打出去的卻是拳頭。
“砰!”
拳頭砸在光球上麵,凝聚的水運瞬間炸裂開來,卻要在摧毀麟影身體的時候又突然迸射開去,根本就無法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