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明嘿嘿一笑,“那仙師可以考慮一下收我為徒的事情麼?”
陸陽銘裝作沒有聽見。
沉默了很久的馮辭問道,“這事我持保留的態度,但是陸陽銘,你做這些事情,上官言和韓千秋知道麼。你能替他們做決定?”
陸陽銘笑了笑,“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
到現在馮辭依然認為陸陽銘是神道傳承一脈新出的天才,是韓千秋和上官言那邊的一個晚輩,殊不知,連韓千秋和上官言都需要聽從陸陽銘的命令。
馮辭漠然,伸出大拇指,“你膽子夠大的,不過話先說好,這件事情我得告訴院裡,畢竟關於五行尊者的事情,太重要了。”
說罷,馮辭就掏出了一封書信,用靈力開始書寫。
麟影見狀就要阻攔。
陸陽銘搖了搖頭,笑道,“無所謂,儘管告知乾坤院就是。”
馮辭已經寫完了書信,在一把小巧的飛劍上滴了一滴指頭上的血,然後那劍便是帶著書信倏然而逝。不得不說,這個家夥渾身的法寶,的確多……
馮辭都放走了飛劍,這才問道,“你一點不擔心?”
陸陽銘笑了笑,彆人不知道,但是無夢生肯定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而無夢生之前已經明確表示過不會在這些事情上多做乾涉。
“不擔心。”陸陽銘說。
然後陸陽銘繼續等待著江源的回答。
江源畢竟隻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之所以能夠有今日這能力,完全是因為被堯城相中成了傀儡的緣故,但是他的心態依然隻是個怕死的小孩子,碰到這樣隨時沒命的風波,一時之間肯定很難接受。
陸陽銘也不著急,就看著江源那張青澀的臉上,各種神情變化著。
麟影是個急性子,嘲諷道,“江源,你就這點膽子?”
沒想到江源頓時漲紅了臉,“誰說的!我膽子可一點也不小。”
陸陽銘笑了。
敢情是江源這小子,居然對麟影有那麼點少年少女之間的心思。
“你要是膽子小還用想這麼久?我銘哥哥都說護著你了,你怕什麼?你是覺得我銘哥哥不行?”麟影挑釁道。
“我可沒說。”江源急忙道:“我當然相信仙師了。”
由不得江源不相信啊,陸陽銘的幾次戰鬥,已經表現出了足夠強大的實力,而且和他之間也隻是合作關係,從來沒有因為救過江源就以此要挾什麼。所以潛意識裡,江源已經將陸陽銘和其他的修行中人歸屬於不同的一類。
是他可以相信甚至依靠的那一類。
“那就答應。”麟影沒好氣道。
江源頓時挺直了腰杆,“答應就答應。”
陸陽銘微笑道。“你不要聽麟影說,要你自己做決定,你可想好了。風險,肯定是有的,甚至可能喪命。當然,機遇也就擺在你麵前。”
“我答應。不過我不是相信自己。我是相信仙師你。”江源很是真誠的說道。
“如此也好。”陸陽銘點點頭,“那暫時這麼說定了,此事不是一朝一日的事情,所以你隨時可以反悔。”
江源頓時跪了下來,“多謝仙師救命之恩,再造之恩。”
陸陽銘坦然受了這一拜,微笑道。“起來吧。”
胡天明看得眼饞,雙腿一軟又要拜師,然後被陸陽銘給瞪了一眼。於是胡天明隻得用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盯著江源,想不通這個家夥怎麼就有如此好的福緣……
隻是胡天明卻不知道,江源所謂的這福緣,實際上卻是江源用命換來的。
“那現在怎麼辦?”馮辭問道。
陸陽銘看了看堯城的屍體,苦笑道:“畢竟也是當年神道的大人物,既然已經死了,便埋葬了也好。”
馮辭點了點頭。
眾人一同將堯城埋葬,之後便是再次乘船離開了這座島嶼。
離開的時候,發現無風林竟然已經枯萎了,整個島嶼也是四分五裂,和來之前全然不同。
馮辭看著那破碎的島嶼,搖頭道。“自作孽啊。”
陸陽銘卻是一路都沉默不語。
雖然他對馮辭說自己也不知道堯城是什麼情況,但其實大致上,已經猜測到究竟是誰做的這件事情。
隻是陸陽銘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陸陽銘望向天邊,喃喃說道,“原來都有執念啊,可是你的執念是什麼,我嗎?”
麟影站在陸陽銘身邊,問道:“銘哥哥你怎麼了?感覺你好像不開心。”
陸陽銘揉了揉麟影的頭發,溫柔說道,“你知道嗎,人這一生,最大的心魔,其實就是自己的執念。你有執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