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不禁笑出聲來,他扯了扯嘴角,“若不是因為暗域的緣故,你剛來斯蘭世界的時候,就已經被我殺了。能活到現在,也算是你運氣不錯。”
陸陽銘依然保持著平靜。
當然,這是表麵上的。
實際上,陸陽銘現在也無比的緊張。
因為他完全不明白這白衣男子的大道根腳,更不知道他擁有何種的手段。按理說來,他們都來自時空井,自然是煉氣士一脈。何況白衣男子本就是鳳言真人的大弟子。
但是這是末法之地。
這白衣男子想來也無法使用靈力。
他的命源修煉到底是何種境界呢?能夠被稱為靈主,自然是誕出一靈,而且更強。
對於未知的敵人,陸陽銘總是習慣無限度的高估,無論如何都不為過。
那白衣男子似乎看出了陸陽銘的心思,說道:“表麵裝作很鎮定,實際上你現在一定也十分緊張。不如我先自我介紹一下自己?”
陸陽銘依然麵不改色,即使對方已經道出他心中所憂慮的。
“請便。”
陸陽銘說道。
白衣男子在那妖獸的頭頂站起身來,微笑著說道:“在很多年前,久到我都不知道很久的時候,那片大地上出現了第一個煉氣士。或者說是,人族被鎮壓之後的第一個煉氣士。無數人蜂擁而至,隻為拜師求道。”
“真人傳了不少的道,可以說現在整個時空井,他是除了道祖之外,第二個真正的傳道者。”
白衣男子說到這裡的時候,陸陽銘也是愣了一下。
道祖。
這兩個字引起了他的興趣,但是他似乎並沒有聽其他人說過這個存在。想來是人族最原始那一脈的傳道人,或者說第一個覺醒靈力,感悟天道的存在。
白衣男子繼續說道:“不過真人隻是傳道,沒有真正收過弟子,即使後來的落日觀,實際上也並非是真人真傳。唯一真傳,隻有我一人而已。”
陸陽銘抬眼望去,“那你為何要背叛真人?”
白衣男子咧嘴笑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古神一脈鎮壓人族,卻能夠獲取永生。我隻不過是駕馭那些古神而已,又從未和那些畜生走到一起,何為背叛?說起來,我也算是古神一脈的敵人。”
陸陽銘稍微思索一番,大致已經明白男人想要表達的意思。
當年古神一脈和人族大戰,涇渭分明。而白衣男子,作為鳳言真人的弟子,沒有歸順古神,但是卻利用古神一脈同樣的法子,去駕馭古神。
“你所作所為,與那些畜生有什麼不同。我若是真人,也定然殺你。”陸陽銘說道。
白衣男子嘲諷道:“你所修煉的功法,和我又有何不同?”
“我們的道不同。”陸陽銘說道。
白衣男子大笑,“你們什麼都要占,我要長生有什麼錯。真人不許,你有什麼資格不許?你吞食那些古神命源,可曾少了?”
陸陽銘道心依然堅定,“真人傳你道法,隻是讓你竊取長生?切莫說你是駕馭古神。雖然我不知道你當年所為,但是真人為了清理門戶,定然有自己的理由。你當年在時空井,定然也是殺害了不少人族同胞,是也不是?”
白衣男子饒有興致,“這倒是事實。”
陸陽銘斷然道:“那便是了。你我勢同水火,你死我活罷了,何必多言。怎麼?你是想做小人,卻還要當君子麼?”
白衣男子仰頭大笑:“好一個你死我活。你就這麼想要死?陸陽銘,我若是在暗域之中不得離開,便由得你狂妄。但是我既已經離開暗域,你以為今天我會讓你離開麼?我要殺你,易如反掌,明白麼?”
陸陽銘笑道:“我來斯蘭世界前並不知情,是真人直接將我扔了過來。真人算無遺策,我就算覺得自己不是你對手,難道你就真的這麼認為了?”
就這一句話,便是讓白衣男子愣了一下。
他似乎也才想到這個問題。
真人的確是算無遺策。
除了他這個叛徒當年背叛得毫無征兆,擺了真人一道。真人似乎麵對如何的局勢,都能夠做到草蛇灰線,埋伏千裡。
將陸陽銘丟過來對付自己?難道真有深意?
白衣男子立馬將這些雜念拋棄,冷笑道:“你難道不知道我在這世界的名麼?”
陸陽銘嘲諷道:“一群狗的主人,也好意思自稱神主?”
白衣男子麵色略微有些慍怒,他一隻手撫摸著自己的長發,一邊說道:“也罷,便讓你看看,你所謂的狗。你若連這群狗都過不了,也沒有和我交手的資格。”
話音落,四周頓時風生水起,突生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