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一開始就對何誌紅的話很是不滿,此時聽到這番言語,更是勃然大怒,“你說什麼?”
何誌紅倒是有些淩然不懼的姿態,仰起頭來,認認真真說道:“尊上當然可以直接殺了我,反正我在你眼中也就是微不足道的蟲子,甚至我們彩虹門都不入你法眼。可是即使我是蟲子,也不見得我說的話就是假的。”
白玉怒極反笑,“好好好,你倒是說說,我怎麼就不如陸陽銘了?”
何誌紅來了精神,說道:“陸陽銘的確是憑借著其他的手段才能夠汲取靈力,達到天合境界,才能夠打敗尊上你。可是那般手段,你是無法控製的,也就是說,陸陽銘現在隨時都能夠達到那個境界。這是其一。”
何誌紅繼續說道:“另外,尊上其實在上一次的白玉湖之戰中不至於落敗。你至少有兩次機會可以打敗陸陽銘。第一次是在他等待陸小青去到九天之外並且將靈力傳回的時候。可是這次機會,尊上你隻想折磨羞辱陸陽銘,而不是殺了他一了百了。這是你輕敵。”
白玉深呼一口氣,不知道是在抑製自己的怒意,還是心有餘悸。
何誌紅說道:“第二次機會,也就是最後的交戰,實際上陸陽銘也是強弩之末,但是尊上卻率先認輸。為何?因為尊上的道心不如陸陽銘。”
“也就是說,現在尊上麵對的是一個和你實力同等,但是心智,毅力,計謀,道心,都遠在尊上之上的存在。我就算拍馬屁說尊上有十足的可能擊敗陸陽銘。可是尊上你自己信這話麼?”
何誌紅說完之後,就靜默的站著。他其實內心當然也恐懼,不過這些話說出來也不是為了羞辱白玉,而是讓眼前這位神主,重視自己,同樣也重視陸陽銘是個強大的敵人。
既然是敵人,要做的就是擊敗對方。
而不是要去羞辱對方。
這是彩虹門人一直以來的心態。他們並非是強者的心態,但是彩虹門在時代更替之後,依然存在著,甚至現在的狀態比人族更好,這足以說明原因。
“你這是逼得我要去挾持漢城之人?”白玉冷笑。
何誌紅搖頭,“當然還是全憑尊上你自己。是否挾持漢城的人來要挾陸陽銘,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尊上你準備好如何麵對陸陽銘了麼?你真的認識這個家夥麼?我吃過一次虧,尊上你也吃過一次虧,現在難道還不明白麼?”
何誌紅長歎一口氣。
是啊。
破鎮之人。
那是比天選之子更加恐怖的存在。
人族被鎮壓這麼多年,除了陸陽銘之外,另外一個破鎮之人就是白玉他的師父。鳳言真人當年可是將古神一族打得七葷八素的,如果不是因為大勢已去,說不定人族和古神一脈早就已經分出了勝負了。
而一萬年過去,人族居然又出現了一個破鎮之人。
這人就算不比鳳言真人強大,但是也弱不到哪裡去。
白玉想到之前自己的放縱,的確是給了陸陽銘太多活下去的機會。如果一開始他就心狠手辣,隻管達成自己的目標,而不是去彌補自己道心的損傷,那麼現在可能都大局已定了。
一向是喜怒不形於色的白玉,現在表情也在陰晴不定的變化著。
“不過,尊上現在如果能夠認識到陸陽銘是個強大的敵人,還不晚。”何誌紅說道。
白玉點點頭,“我明白了。不過說一千道一萬,這個誘餌,還是你來做。”
何誌紅苦笑:“自然,我已經想好了。”
“你有計策?”白玉問道。
何誌紅說道:“尊上這一次不用和陸陽銘對決,直接去往漢城就可以。在這裡,有足夠多的古神能夠任由我來操控的話,我能夠至少拖延住陸陽銘。”
歸根結底,依然是要挾持漢城的人。
隻是這一次白玉卻不那麼反感了,他笑道:“好。”
何誌紅笑了。
他不禁想到,如果此時麵前的是陸陽銘的話,不論自己如何說,陸陽銘都不會動搖自己的思想的。
但是白玉不一樣。
毫無疑問,白玉是個巔峰的強者,甚至馬上能夠追上鳳言真人那般的存在。
但是同樣的,白玉為了獲取這幫強大的力量,數次和自己的道心妥協,他的心智已經很不堅定。不然也不會三言兩語便被自己說動。
實際上,白玉勝利與否,對何誌紅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陸陽銘是否死去。
如果白玉和陸陽銘能夠魚死網破,那對何誌紅來說是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