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下,北王斬出鞘,直直地朝那蠻獅當頭劈了下去,霎時間,一股駭人的白光,和那蠻獸衝撞在一起。
蠻獸怦然炸裂,煙消雲散,北王斬的刀氣卻還在一路向下,直直地朝著那施家的領頭的砍了下去。
靜!
死一般的寂靜!
那領頭的完全沒想到對方一個小小的押鏢人不僅在眨眼間摧毀了他的九品蠻獅,更是一路向下,向自己砍了下來。
他完全愣住了,竟是連閃躲都忘記了。
那巨大的駭人的刀氣當頭劈下,“哢嚓”一下,那家夥的腦袋從中間裂開一道縫隙,鮮血“汩汩”著冒出來。
刀氣一路向下,那家夥的身子也一度向下裂開,生生地被劈成了兩半。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地上,幾具被劈成兩半的屍體,以及一些零散的人的胳膊腿之類的器官散落的到處都是。
場麵,那叫一個可怖!
陸天賜甩手收了北王斬,刀氣閃過,老趙頭如夢初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用一雙震驚到快要從眼眶裡掉出來的眼睛傻愣愣地看著陸天賜,內心之震撼,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原本以為陸天賜和其他的押鏢人一樣,都隻是為了賺取一些丹藥而已,萬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居然這麼厲害,能以一己之力,扭轉乾坤。
那施家的家夥老趙頭是知道的,他可是人修九階的修為,其所修煉的獅吼功,更是來自一頭九品蠻獸。
就是他,也不是對方的對手。
而這個在蒙城大廣場上隨便找來的押鏢人,竟然在分分鐘間就將對方秒殺。
不可思議,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施家的人被團滅了,對他們鏢局來說,總歸是件好事。
“陸兄弟,感謝!”老趙頭雙手抱拳,對著陸天賜說道。
“趙老不必客氣,我不過是在做我該做的事情罷了。天馬上就快黑了,咱們還是儘快趕路,早日將東西送到目的地吧。”
“好好好。”
經過這次的事情,老趙頭對陸天賜和李武兩個人可是另眼相看了。
這後半段的路程,那錦盒他竟也是直接交給陸天賜和李武去看管。
足以見得,他對二人的信任程度。
天蒙蒙黑之際,隊伍就抵達了赤城趙家。
老趙頭將那錦盒呈給趙家老爺,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氣。
東西能夠平安送達,他也就算是完成了鏢局的任務了。
“各位,辛苦了!我已經命下人安排好了酒菜,幾位慢用,另外,客房也已經為幾位收拾好了,一會管家會帶你們去的。”
這趙老爺對待眾人十分地熱情洋溢,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還不夠,還留他們在趙家主上一宿,這絕對不符合常理。
鏢局押鏢,成功將所送物品送到目的地,這不是一個鏢局最基本的原則嗎?
“嗬嗬,那是因為,我們此次押送的物品,對趙家來說,非常非常地重要。而趙家又無法自行將這東西帶回赤城,隻能委托鏢局。”
“是什麼東西啊,竟能讓那趙老爺如此厚待我們?”李武所問,也正是陸天賜心中的疑惑。
趙老頭放下手中的筷子,壓低了聲音說道,“一顆救命丹藥,普天之下,也難尋幾顆。這趙家有位小姐,年芳十八,本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可半年前,卻不知為何突然得了一種惡疾。這病極其地古怪,遇熱天,渾身像是冒火一樣,將人灼燒的痛苦不堪。遇冷天,渾身則像寒冰一樣,將人似能凍成冰塊。”
“這趙家小姐可是趙家的掌上明珠,那趙老爺可是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哪能看她如此受罪。趙家尋遍名醫,賞金銀無數,就為了有人能將那趙小姐的病治好。但是,彆人一聽說那趙小姐的怪病,就都是搖頭歎息,說不可能有救的。”
“外麵對趙家小姐的事情都流傳開了,說是那位小姐活不過半年了。可惜了,那趙家小姐生的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奈何年紀輕輕卻得了那樣的怪病。眼看著就要消香玉隕,便在這時,一江湖郎中主動找上趙家,說他有辦法可治好趙家小姐的病,但需要一枚丹藥。”
“這種丹藥十分難尋,也十分難以煉製,趙家為了找尋那種丹藥,又是廢了好大一番周折,最後,總算是在蒙城找到了。但是,他們想將那丹藥直接帶回赤城,卻又是困難重重。趙施兩家乃是死對頭,多年來爭鬥不休,近兩年,趙家風頭漸盛,總是壓著施家一頭。”
“那施家家主心中十分不爽,可謂是想儘辦法在對付趙家。那趙小姐是趙老爺的心頭肉,若是她出事了,趙老爺必定遭受嚴重的打擊。趙老爺一旦倒下,便是施家趁機反擊趙家的時候。趙老爺正是顧及到這一點,才不敢親自押鏢,而是分散開來,委托了數十家鏢局來押鏢。”
“可是丹藥隻有一顆,怎麼委托數十家鏢局啊?”李武不明所以地問。
老趙頭還沒說話,陸天賜便已經接了話柄,“數十家鏢局不一定要全部都有東西可押,也可是空鏢,趙家的目的不是讓每個鏢局都有鏢可壓,而是弄虛作假,分散施家的勢力。”
“對!”老趙頭看向陸天賜,露出讚許的目光,“陸兄弟說的很對,趙老爺知道那施家肯定會暗中搗鬼,他就故意委派十多家鏢局同時押送。施家要一一去查驗,這人數勢必會分散開來。十多家鏢局,總有一家能夠成功把東西護送回去吧。也或者,這十多家鏢局其實也是幌子,真正的東西,是通過其他渠道進入赤城的。”
“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我們也不知道。反正,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
“那也就是說,我們押的這趟鏢裡麵,很可能什麼東西也沒有,是空鏢?”李武說。
老趙頭點點頭,“對。”
李武倒吸一口涼氣,不解地說,“為了一趟空鏢,搭上那麼多人的性命,這值得嗎?”
老趙頭苦笑起來,“乾我們這行的,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