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仙洞天每三百年開啟一次,每次開啟時間為三月,時間一到,不論你願不願意都會被強製隨機傳送至方圓萬裡內的一個地方。
期間,所有人的目標都是洞天中央擎天高山之上的三尊殿。
但每個人被傳送進來的位置不同,有道人運氣好,距離洞天中央的擎天高山近,運氣不好的人,甚至被直接傳送到了洞天的邊緣位置。
這類人想要在三個月內趕到擎天高山上的三尊殿,倒不是沒有可能,隻是太難了。
仔細想一想,也就會發現如此設計是為了考驗那些想要獲得傳承的人。
氣運一說,恒古有之,隨機傳送考研的就是那虛弱飄渺的氣運,運氣的人自然距離擎天高山近,先天就占據著優勢。
但也給了那些運氣不好者機會,那些遠離擎天高山的人有三月的時間。
不要說什麼公平,因為世家從來沒有絕對的公平,對於修仙界的修士們來說,那就更沒什麼公平可言了。
有人生來就有絕好的天賦,可有的人連靈根都不具備。
有人生來就是強大修士的後代,可有人卻是凡人出身,踏入仙途後無依無靠,隻能靠自己。
三仙洞天曾經的主人,上古的那三位化神至尊,又憑什麼可以設計這一切,主宰彆人的未來?
這公平嗎?
肯定不公平,可這就是修仙界。
淩仁瑤運氣無疑是不錯的,她傳送進三仙洞天後就出現在一處穀地。
她在經曆了最初的震驚後,很快就恢複了冷靜與機警,大概估測了一下自己與擎天高山的距離,不超過三千裡,以其禦劍飛的速度,最多三天時間就能趕到。
若再考慮到沿途可能出現的變故,也不會超過十日,對她來說很是充裕。
如此一來,淩仁瑤擁有充足的時間探索周邊區域,而不用像大多數人一樣,一邊趕路一邊探索。
專心探索一片區域所獲得修煉資源,肯定要比那些分心探索的人收獲多。
當然了,世事無絕對,運氣這種東西實在不少說。
淩仁瑤是水靈之體,天生就對各種靈物感知極為明銳,堪稱人類中的尋寶鼠。
她的感知中,周圍世界充斥著明暗不同的光點,每一個光點就代表著一處靈物聚集之地。
注意,是靈物聚集之地,就是說可能是一,也有可能是多,一株靈藥可稱為處,許多靈藥生長在一起也稱為處。
越是明亮的光點,品階越高,也約為珍貴,反之,越暗淡的光點,則品階越低,價值也就越低。
不過她的感知範圍有限,以其目前的修為境界,最多隻能感知到以自身為中心,方圓百丈之內的靈物。
淩仁瑤循著這些明暗不同的光點,一路尋找靈物,不過一日的時間,就將這處穀地逛了一遍,收獲了大量靈物。
“不愧是化神至尊的傳承之地,果然不是外界可以比的,僅僅賺了一片小山穀,就收獲了如此之多的靈藥,還有兩個多月,如果天天都有這樣的收獲,那得是多少靈藥寶物啊。”
淩仁瑤走出了這片穀地,開始搜尋周邊的區域。
相比淩氏的另外四人來說,足見她的運氣之好。
而她恰恰能在這樣的環境中將自己的天賦發揮出來,從而帶來最大的利益。
淩仁瑤是幸運的人,可進來了如此多築基期修士,幸運的人卻不止她一個,跟她一樣幸運的人不少,比她還要幸運的人也存在。
但不論距離三尊殿多近,都不可能提前進入三尊殿,因為三尊殿隻會在最後三天開啟,築基期修士們也之內在那三天內進入三尊殿。
淩仁瑤尋著感知到的一處明亮光點來到山岩,她欣喜道:“果然在這裡,這裡的寶物一定不簡單。”
但正欲靠近之時,那邊卻傳來的說話的聲音。
她微微一驚,“有人?”
旋即收斂自身氣息,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悄悄靠了過去。
隻見兩個青年正對峙,左邊的青年略大,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不過實際年齡肯定不止於此。
此人銀鉤鼻,長角眼,陰險狡詐形容的就是這樣的人。
他手握一柄像鐮刀一樣的靈器,刀身上閃著寒芒,絕對有不少人死於此刀。
右邊之人看起來則要小了不少,二十多歲的模樣,方臉,慧而堅韌,俊而宇氣軒,不過臉色略有白色,且嘴角有一絲血跡,顯然是被人陰了。
他手持一柄帶珠靈劍,劍身泛著微微藍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穿一身一件青黑色的袍子,袍擺微微向上揚起,在他四周形成一個無形的氣場,將其保護在了中間。
淩仁瑤好奇,便靜靜的躲在遠處,也不出聲,就這樣看著兩人。
隻見持劍青年擦掉嘴角的血跡,盯著握刀男人道:“穀震,你竟然偷襲我,就不怕讓我爹知道了嗎?”
握刀男人,也就是穀震道:“握既然選擇了出手,那就不會讓你活著出去,死無對證,師父又怎麼會知道他的兒子是我殺的?”
持劍青年左拳捏的咯咯作響,心中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點。
他一直信任的穀師兄,竟然要殺自己。
“穀震,你殺我是想獨吞赤陽玉髓嗎?”
遠處,淩仁瑤聽到赤陽玉髓四個字的瞬間就震驚到臉色大變,“竟然是赤陽玉髓,難怪在我的感知中此地如此明亮,原來是因為此地有赤陽玉髓。”
“一定要得到赤陽玉髓。”
淩仁瑤已經下定了決心,赤陽玉髓對於現在她來說確實沒用,可對於淩緣生來說卻是至關重要。
這種寶物可遇不可求,她既然有幸碰到了,如果不爭一爭,絕對會成為其一生中的遺憾事。
穀震道:“也是,也全是。”
“出發前,師父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此次收獲最大者,將會獎勵一粒結金丹,門內會全力助其結丹。”
一聽到結金丹,持劍男子趕緊道:“你是為了結金丹?可我從來沒有想過與你爭奪結金丹。”
“畢燦,你或許沒有和我爭奪結金丹的想法,可你爹呢?我師父呢?他又是怎麼想的?結金丹隻有一粒,兒子和弟子之間,他會選擇誰?”
“我之前還有一絲期待,一直不能下定決心,是不是要殺。”
“但誰讓你的運氣如此好,竟然在此地尋到了赤陽玉髓,你若是將赤陽玉髓上交師父,師父再提議將結金丹給你,門內眾長老就沒有反對的理由。”
畢燦在發現赤陽玉髓前,即便其父偏向於將結金丹給他,也要在較為公平的情況下,不能在他與穀震之間過多偏頗畢燦,否則的話,門中的那些長老們就會有意義。
但他發現了赤陽玉髓後,情況就不一樣了,這可是幫助金丹真人開辟紫府的寶物,即便其父不能借此成就元嬰,那也能再進一步,超越金丹後期成為假嬰期修士。
對於整個門派來說,畢燦都是大功一件,其父以此為借口,將結金丹交給他,誰也不會提出意義。
但也就是說,穀震徹底與這粒結金丹無緣了。
畢燦隻要死了,門中其他幾個人根本爭不過他,結金丹將有很大的可能是他的。
若是他再將赤陽玉髓上交,不僅能夠得到結金丹,而且還能得到師父與眾位長老的看重,將來也不是沒有可能繼承掌門之位。
正是這些原因,才促使穀震下定決心要除掉畢燦,獨吞了赤陽玉髓。
遠處,淩仁瑤將兩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心中吐槽道:“又是宗門內勾心鬥角的事情,這些個勢力衰落就衰落在這裡。”
她一出生,淩氏家族正處於一個強勢發展的時期,在淩緣生的管理下,家族內部矛盾被無限放小,族人抱團取暖,槍口一致對外。
她因此沒有感受到家族內部的勾心鬥角,隻感覺到了族人的團結一致,故而在見到這副場景時很是看不起。
聽了穀震的話,畢燦道:“穀震,既然你不念師兄弟之情,那也就彆怪我不義了。”
穀震笑道:“畢燦,你的實力本就不如我,之前又被我所傷,你現在拿什麼跟我鬥?”
畢燦臉色陰沉,因為穀震說的沒錯。
穀震的修煉天賦本就不錯,否則也不會被他爹收為弟子,且他還是幾個師兄弟之間修煉最為刻苦的,多年前就已經達到了築基後期,隻因為沒有結金丹,不敢貿然結丹,才遲遲沒能突破。
畢燦突破到築基後期沒幾年,積累有限,加之身上有傷,確實不是穀震的對手。
“穀震現在要殺我滅口,就是為了不讓我爹知道,我隻要逃出去,著急的就是他了,所以現在不能跟他硬來。“
思及此,畢燦就要逃。
但穀震哪裡會讓他活著離開,畢燦要是活著,其父,也就是他的師父就不會放過他了。
兩人瞬間廝殺在了一起,畢燦雖之前被穀震打傷,可他不愧是一個中型勢力掌門的公子,身上的保命之物著實不少。
且說不說他手中的那並品階達到了偽靈寶的帶珠靈劍,僅僅其身上穿著的那件袍子,也是一件難得中品防禦靈器,擁有自動護主的能力。
若非這件袍子在危機時候替他抵消了穀震偷襲的部分威力,畢燦可就不止受這點兒傷了,即便要不了他的小命,也能一招重傷於他,到時他連還手的力氣鬥無。
畢燦雖有寶物護身,可畢竟受了不輕的傷,時間一長,他就漸漸有些不支了,在穀震的攻勢下,竟然有節節敗退之勢。
而且敗退的方向好巧不巧就是淩仁瑤所在的位置,淩仁瑤見與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短,擔心被發現,於是趕緊離開。
但還未等她動身,卻傳來了畢燦的聲音。“不知是哪位仙子在此?在下畢燦,乃仙霞派掌門畢正方之子,我父孽徒穀震不念同門之宜,欲對在下痛下殺手,還請仙子出手相救,畢燦必有所報。”
穀震與淩仁瑤具是一驚,穀震震驚於周圍竟然還隱藏著彆人,而自己卻沒有絲毫的察覺,那其人該是什麼修為?
淩仁瑤則震驚於自己竟然被發現,“他是怎麼發現我的?我隱藏的如此小心,他不應該發現我啊?”
正想著,穀震卻說道:“畢燦,死到臨頭,你還想詐我。”
聞言,淩仁瑤反應過來,“對,他不可能發現我,一定是巧合。”
但畢燦卻不為所動,直言道:“仙子,你若不現身,畢某可就要來了。”
說著,他急速向著淩仁瑤所在方向飛去。
見此一幕,淩仁瑤大驚,迫於無奈之得現身。
她的出現讓穀震大驚,可畢燦卻是道:“我果然沒有聞錯。”
穀震見到淩仁瑤,當即道:“道友,還請不要多管閒事。”
畢燦著急道:“這位仙子,你可不要聽這惡人的話,他殺在下後,必然也會殺你滅口。”
確實,這種事情一旦有人知道就存在風險,穀震隻是迫於無奈才如此說,可隻要殺了畢燦,他一定會再殺了淩仁瑤。
淩仁瑤冷哼一聲,“你們之前所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像你這種陰險小人,還是少了為好。”
不殺穀震,穀震就要殺她,所以淩仁瑤很是乾錯的將話挑明,她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自信的,雖然畢燦受了傷,可尚有一定戰力,聯手之下,斬殺穀震不是問題。
淩仁瑤與畢燦聯手,穀震根本不是對手,沒多久,他就極其不甘的被兩人擊殺。
淩仁瑤收了穀震的東西,說道:“我救了你,他的東西就歸我了。”
畢燦笑道:“當然,仙子想要儘管拿去。”
“對了,我剛才聽你們說起赤陽玉髓,那東西我也要了。”
聞言,畢燦有些遲疑,“赤陽玉髓乃是開辟紫府的寶物,價值太高……”
“怎麼?你不願意?價值再高能高的過你的小命兒?我可是救了你的一名。”
畢燦連連改口道:“自然比不過在下的小命,在下想說的是赤陽玉髓不少,足夠兩個人開辟紫府,要不我們打個商量,一人一半?”
淩仁瑤想了想,便也點頭道:“好吧,趕緊帶我去。”
“好好好。”
去取赤陽玉髓的路上,淩仁瑤忍不住問道:“我隱藏那麼好,你師兄都未發現,你是怎麼知道的?”
“聞的!”
“聞的?”
“嘿,穀震,他那個隻知道修煉的家夥,哪裡會懂得這些。”
畢燦得意洋洋道:“但凡女人,沒有不愛美的,我之前聞到了女人身上才有的胭脂味兒,猜測肯定有一位美麗的仙子藏在暗處,準備在我危險的時刻,來個美女救英雄。”
聽到這話,淩仁瑤哼了一聲,“少臭美了你。”
雖是生氣,可在畢燦眼裡,那也是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