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雙兒交給江煜的是一個護身符。
這是南通寺求得的護身符。
這種高僧住持開過光的護身符,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求得的。
需要三步一拜九步一叩,相當虔誠,才能求得這個護身符。
江煜朝厲雙兒膝蓋看去,“你昨晚趁我睡著後,就去了南通寺?”
他蹲下身子,想要看看厲雙兒膝蓋,但厲雙兒握住他大手,不讓他看。
她朝他搖搖頭,“沒事的江煜,隻要你能平安健康歸來,我怎麼樣都沒關係!”
江煜用力將厲雙兒拉進懷裡,眼眶通紅的吻住她額頭,“傻丫頭!”
飛機要起飛了,厲雙兒從江煜懷裡退出來,她朝他揮揮手,“走吧,我和果果會在這裡等著你回來!”
江煜深深地看了厲雙兒一眼,登上了飛機。
厲雙兒看著越飛越高的飛機,眼眶裡湧出紅暈。
她雙手合十,淚水朦朧的道,“江煜,你一定要回來!”
……
飛機上。
江煜坐在舷窗邊,他一直看著外麵。
直到厲雙兒一行的身影,變成螞蟻一樣小,他仍舊不肯收回視線。
溫阮倒了杯溫開水遞給江煜。
“我會儘自己最大能力幫你。”
江煜接過溫阮遞來的溫開水,他喝了一口,“謝謝。”
霍寒年見溫阮和江煜說話,他走過來,攬住溫阮肩膀,“最近這段時間,你不跟我回島上了?”
新研究所在k國尼都,她要研究治療江煜的病情,應該暫時回不去島上了。
溫阮看了眼江煜,小聲道,“看在雙兒的麵子上,你就彆再計較他以前那些事兒了。”
看著江煜那副麵無血色的樣子,霍寒年自然也再懶得跟他計較。
“你不回去,那我搬到尼都。”
溫阮,“……”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結婚了,那些王公貴族的公子哥還在打你主意,盼著我倆早點離婚!”
溫阮咳了一聲,“沒有吧?”
“上次還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跟我發挑戰信——”
溫阮聞言,噗嗤一笑。
“人家才十八歲,對你沒有什麼威脅。”
“阮阮,十八歲的都能被你吸引,你說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留在尼都?”
溫阮抱住男人手臂,笑意盈盈,“隨你。”
江煜看著不遠處有說有笑,還當著她的麵,又摟又抱的男女,他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他懷穎,霍寒年是故意刺激他的!
……
半年後。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晃而過。
厲雙兒沒有等到回來的江煜,倒是江老爺子,病情惡化,撐不下去了。
昨晚在搶救室搶救了一夜,醫生儘了全力,還是沒能搶救過來。
厲雙兒帶著果果,和江家人一直等在搶救室外。
醫生出來,讓他們進去跟江老爺子做最後的告彆。
江老爺子前兩個月身體就到了極限,但因為想要等江煜回來,他一直撐著。
這次,他真的撐不下去。
他最放不下的,就屬江煜了。
江家人一一跟他告彆,他兩眼無神地看著搶救室外,想說點什麼,卻說不出話來。
任誰都知道,他在等江煜。
厲雙兒忍不住紅了眼眶。
輪到厲雙兒跟江老爺子告彆時,她將果果抱到江老爺子身邊。
江老爺子看到果果,好似看到了江煜小時候。
渾濁的眼睛裡,有了一絲光亮。
“阿煜,阿煜……”
“爺爺,我在這!”
搶救室外麵,突然走進來一道頎長清瘦的身影。
看清進來的人,搶救室裡的人,全都驚怔住了。
江煜回來了!
江煜穿著一件黑色高領薄線毛衣,深色休閒褲。
整個人,瘦了一截。
但氣色,看上去比離開時要好上許多。
他大步走進搶救室,看了眼厲雙兒後,又迅速看向江老爺子。
他用力握住江老爺子的手。
“爺爺,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看到江煜真的回來了,江老爺子眼角淌下一滴淚水。
江煜抬起手,替江老爺子擦試掉。
“阿煜…都好了嗎?”
江煜知道江老爺子問他身體情況。
他點了點頭,“都好了。”
江老爺子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那、那就好。”
“爺爺,不要走,阿煜還有好多話想對你說!”
“爺爺不行了,走之前,看到你回來,爺爺很高興……”江老爺子看向厲雙兒和果果,“你以後要好好對雙兒,愛護好自己的家庭,不要再讓雙兒傷心和失望……”
“爺爺,我會的!”
“江家以後,就靠你了。”
江老爺子早就立了遺囑,他手中的股份,全都給了江煜。
站在病房裡的季梓安和江佑,都神色各異。
自從上次江佑奪權沒有成功,他就失去了跟江煜爭奪家產的鬥誌。
季梓安則是神色複雜地看著江煜,沒想到他真的還能活著回來!
江老爺子安詳的離開了人世。
江煜一回來,就辦理了江老爺子的喪事。
一連三天,江煜都沒有合過眼。
厲雙兒知道他傷心,一直都陪伴在他的身邊。
江老爺子下葬那天,厲雙兒陪著江煜在他墓前站了大半天。
不知過了多久,江煜回頭看向厲雙兒,這幾天,她跟著他受累了。
他朝她伸出修長的大手。
厲雙兒看著男人骨節分明的長指,眼眶裡湧出熱淚。
儘管這幾天一直陪在他身邊,但她仍有種做夢的不真實感。
直到這一刻,她將手交到他大掌中,被他牢牢握著。
她才發現,並不是做夢!
他回來的,真的回來了!
半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對他的思念,就像螞蟻啃噬著她的心臟。
還好,他終於平安歸來了!
“我們回家吧,雙兒!”
厲雙兒喉嚨哽咽,“好。”
厲雙兒被江煜牽著,朝山下走去。
看著他的側臉,厲雙兒眼眶裡湧出薄薄的水霧。
心裡有無數話想對他說,可一時間,又不知從何說起。
兩人坐到車上,江煜剛啟動引擎,厲雙兒手機鈴聲響起。
厲夏打過來的。
“姐,不好了,果果不見了。”
聽到厲夏的話,厲雙兒長睫狠狠一顫。
“你說什麼?”
厲夏在電話那頭哭了起來,她將事情經過告訴了厲雙兒。
厲雙兒臉色,瞬間一片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