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先生一臉無奈的看著陳凱。
“反正咱們現在也打不到出租車,還是讓宋濤傑送咱們一程吧,要不然這一段路還真的是挺遠的,走路過去不太現實,擠公交車……”
陳凱沒有讓他說下去,因為他也覺得擠公交車是一件非常不方便的事情,而且還得等半天。
何況還得走到車站牌那裡,陳凱在這裡耽誤的時間太長了,真的不想再繼續尷尬下去。
於是轉過臉來看了看宋濤傑。
“既然你執意的要帶我們去,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宋濤傑立刻拍著自己的胸脯笑著說。
“你看,你說這話就有些遠了不是嗎?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你就算真的不願意收我為徒,可是江湖中人四海之內皆兄弟,也正好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而且又不是特彆的難辦,舉手之勞而已,又何足掛齒呢?”
說著伸手拉住了陳凱的手,快速的朝著自己停車的方向走去。
陳凱心中漸漸的有些疑惑,因為宋濤傑表現的實在是太熱情了,如果隻是真的想跟著自己學武功,好像是有點牽強,這人會不會還有其他的目的呢?
想到這裡陳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他忽然想起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念頭,那就是宋濤傑很有可能是陸寬派來的人。
陳凱畢竟和陸問並不相熟,也不了解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性格,隻是覺得陸寬既然是它的兒子,他又知道自己是來找他兒子的麻煩的,很有可能就把自己已經到達魔都的消息告訴了他的兒子。
而陸寬在得知自己是要找他麻煩的時候,勢必會采取一定的行動,在不知道自己的虛實之前,派宋濤傑來試探一下,恐怕也是情理之中的。
陳凱立刻小心謹慎了起來,忽然腦子裡靈機一動,覺得既然陸寬會試探自己,那麼自己又何嘗不能試探一下宋濤傑呢?
此刻三個人已經來到宋濤傑的車前,而宋濤傑早已經打開了車門,請陳凱和算命先生上車。
陳凱心想既然已經到了這裡了,就先上了車再說吧。
於是衝著宋濤傑客氣的笑了笑,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算卦先生一個人坐在了後麵。
車子很快就發動了,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之後,陳凱才淡淡的笑了笑,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問。
“在你們魔都有一個姓陸的家族非常顯赫,而且我聽說有個叫陸寬的,你跟那個人認識嗎?”
宋濤傑沒有聽到這個名字還好,一聽到這個名字,立刻冷哼了一聲。
“我倒是聽說過他,要真的說認識,恐怕也是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我也隻不過是在那條街上的一個混混,最多出了那一片兒,也就沒人認識我了,不像人家陸寬,有個那麼好的老爹,不瞞你說,我要是有他那麼好的命,我肯定乾得比他還大。”
言語之中透露出了對陸寬的不滿和不屑的。
陳凱默默的點了點頭,心想他們兩個恐怕不怎麼認識,即便是曾經見過麵,最多也隻是點頭之交而已,憑這個就可以推斷,這宋濤傑不太可能是陸寬派來的人。
想到這裡,陳凱才逐漸的有些放心了。
算命先生一直都安靜的坐在後座上沒有說話,此刻陳凱才想起來問,他是怎麼認識自己的爺爺的。
算命先生歎了一聲:“你有所不知,陳天痕當初剛剛來到魔都的時候,根本就沒地方住,又生性喜歡古董,所以那天機緣湊巧,就到了古城玩的那邊,正好我那天在那裡擺攤,所以他就找我算了一卦。”
話還沒有說完,那時候就打斷了他。
“你少在那裡胡說八道,我爺爺是什麼人,對於你們這種街邊算命的向來都不屑一顧的,你要是說你硬拉著給我爺爺算一卦,我恐怕還有兩分三相信。”
算命先生見陳凱拆穿了自己,臉上不由得也紅。
“就算你說的對吧,我也沒有硬拉著她因為當初陳天痕怎麼看都不像是有錢的樣,雖然我也知道人不可貌相,可是我也算是閱人無數了,一個人有錢沒錢,從我眼前一過,我就能夠看得出來。”
陳凱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你可不可以不要說這些廢話?”
算命先生討好的笑了笑。
“你聽我慢慢的說呀,就算你爺爺不是找我算卦來的,可是他就真的在我的攤前坐了一會,後來我們兩個聊的挺投緣,請他說沒地方住,我正好是一個人住,就讓老爺子這麼住到一塊去了。”
陳凱聽了以後,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心酸,他知道爺爺身上不可能帶著很多的錢,魔都這種地方消費又特彆的高,要找一個稱心如意的住處恐怕還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當初和這個算卦的聊天,恐怕也是出於這樣的一種目的,想要讓他給自己介紹一下,哪裡有合適的便宜的房子。
可是沒有想到,這算卦的還真的是有點好心腸,等於是他收留了爺爺,就算爺爺真的給了他一點錢,可是這也是理所應當的。
畢竟兩個人非親非故,萍水相逢能做到這樣,已經很是難得了。
想到這裡,陳凱轉過臉來,看著算命先生客氣地笑了笑。
“如此說來,我都要謝謝你了,你不用著急,等我找到了我爺爺,確定他安然無恙之後,我會給你一筆酬勞的。”
算命先生急忙笑著點頭。
“其實我也沒幫上什麼忙,你也不用特彆的感謝我,倒是有一點我得跟你說,我之所以在古玩城那邊呆了那麼長時間,就是為了幫助他找到你。”
“我本來還打算去另外一個地方擺攤的呢,可是因為你遲遲的沒有出現,所以我就隻能在那裡繼續的等下去。”
宋濤傑一直都沒有說話,子哥終於忍不住接過話茬。
“我說這位大哥,我還不知道您尊姓大名呢,而且能剛才說到你爺爺的事情,他老人家是不是也會武功?你身上的武功是不是家傳的呀?”
陳凱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你猜的不錯,我的武光的確是跟我爺爺學的,而且我爺爺的武功真的比我還厲害。”
說到這裡,宋濤傑忽然激動地起來,臉也漲得通紅,握住方向的盤的手都已經開始微微的發抖。
“真的嗎?那實在是太好了,我一定要拜你為師,無論如何你也得收我為徒,我這個人沒有彆的嗜好,就是特彆的迷戀武功。”
其實他這話隻不過是說了一半,他內心深處還有另外一番打算,那就是死纏爛打的也得讓陳凱教自己武功,就算是不能磨下來,至少見到他爺爺之後,也得讓老爺子收下自己。
可是他卻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如果陳凱不肯收他為徒就更加不會讓自己的爺爺收他為徒了。
因為和這個人也隻是萍水相逢,以後隻要自己離開了魔都,那麼再見麵就不知道猴年馬月去了。
可是如果真的收他為徒,以後身邊就得這帶著這樣的一個人,有高明的前車之鑒,他現在對收徒弟實在是已經有了很深的心理陰影。
不願意再冒這樣的險了,如果讓他帶自己的爺爺為師,那就更加的不妥當了,首先從輩分上來說就有些過不去。
看宋陶傑最多也隻不過比自己大幾歲的年紀,如果他拜了爺爺為師,那麼自己在見到他之後,少不得就的叫上一聲師叔。
沒來由的,乾嘛要給自己找這麼樣的一個麻煩?
更何況宋濤傑這小子,隻是街頭混混那一流的角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