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他看著陳天痕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爺爺,你是真不知道現在是一種狀況?那個錄音對我非常不利,而且音頻鑒定專家也已經死了,我越來越覺得這件事情恐怕是很難處理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願意從這個地方出去了,外麵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我做,宋濤傑一個人恐怕很難處理,這幾天也給人家惹了很大的麻煩,我心裡確實是有點過意不去的。”
陳天痕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你不用為這個事情擔心,爺爺在魔都這麼長時間了,不可能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了,不過隻是一個錄音而已,隻有錄音是沒有辦法給你定罪的,更何況那個錄音是假的。”
他也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你隻管安心的在這裡待著,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前就會讓你走了。”
陳凱有些不敢置信。
“到底怎麼回事啊?爺爺咱們都這麼長時間沒見麵了,沒想到你還是這個脾氣,說話總喜歡說一半留一半的,我爸就沾染了你這個毛病,有的時候真的讓人著急死了。”
陳天痕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是我們喜歡說一半留一半,而是因為這麼長時間了,你始終都沒有學會沉得住氣,彆人剛說了一半的時候,你就已經著急的催促了起來。”
“以後從這裡出去了,一定要好好的改一改你的毛病,要不然你的武功恐怕是很難上升到更高的境界。”
陳凱眼神裡閃過了幾分得意。
“爺爺,還真不是我誇口,現在在整個華夏,能夠打的過我的人恐怕已經沒有幾個,你不知道,以前我曾經一個人打了一百多個拿著砍刀的混混,我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陳天痕有些擔憂的看著陳凱。
“以你的武功,肯定能闖出一番名堂來的,但是你不要忘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虛懷若穀,要勤加修煉,要不然等到你吃虧的時候就來不及了。”
陳凱看到陳天痕說得如此的認真,隻好點了點頭。
“你說的話我一定牢牢的記在心裡,但是咱們好像離題了,您剛才說明天十二點之前我就可以出去,這句話的根據是什麼呢?難道您真的已經打點好了一切了嗎?”
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麵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進來。
“探視時間已經到了。”
陳凱無奈地搖了搖頭。
“剛才我們在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耽誤的時間太多了,正經事你還沒有告訴我呢。”
陳天痕神秘兮兮的笑了笑。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但是我可是你爺爺啊,我怎麼可能沒事拿這種事情跟你開玩笑呢?所以你還是安分的呆著,等明天你就知道我說的不錯了。”
jc已經開始不耐煩的催促。
“差不多就得了,實在有沒有說完的話,等到下一次探視的時候再說吧。”
陳凱無奈的歎了口氣,隻好站起來跟著jc回到了自己關押的地方。
走到門口的時候,還依依不舍的回頭看著陳天痕。
陳天痕眼神也非常的複雜,衝著他揮揮手,轉身大踏步的離去。
由於瞬間陳凱覺的爺爺的背影蒼老了許多,小時候的記憶一下子全部都湧向了起來,鼻子一酸,眼淚差一點流了下來。
他現在已經長大了,武功非常不錯,按道理來說,完全可以把這件事情處理得非常的圓滿。
可是陳凱沒有辦法解釋,到底是自己高估了自己,還是情況真的比自己想象的複雜得多。
回到房間之後,陳凱就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看著天花板。
沒有人知道他保持這個姿勢多長時間了,他仿佛連動都沒有動過,甚至連呼吸都是若有若無的。
雖然外表上看上去很平靜,但是他的心潮卻是洶湧澎湃,他對陳天痕說的話半信半疑。
一方麵相信,爺爺絕對不可能說謊,在印象當中,陳天痕說話一向是算話的,如果沒有特彆的把握,他是絕對不會如此斬釘截鐵的告訴自己這個消息,免得自己空歡喜一場。
可是另外一方麵,他又覺得這一次的證據對自己太不利,如果不調查清楚,jc又怎麼可能會放人呢?
他無比忐忑的度過了一個夜晚,第二天早早就醒來了,還是無比忐忑的等著,時間過得慢極了,陳凱百無聊賴,這對他來說更是一種煎熬。
終於牆上的掛鐘指向了十二點。
陳凱無奈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說。
“看來爺爺還是算錯了一步,他說的是中午十二點之前,但是現在已經是十二點了,我還是沒有得到任何好消息。”
“甚至沒有任何放我出去的跡象,看來我恐怕還要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緊接著一個穿著製服的男jc出現在了門口。
“陳凱,你現在可以出去了。”
陳凱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jc。
“不是說你們的音頻專家已經心臟病發作去世了嗎?要從外地調彆的專家來,恐怕也不會這麼快吧?”
jc微笑著看著陳凱。
“這也算是你的運氣好,得知我們的音頻鑒定專家去世了,有一個早已經退休的音頻鑒定專家忽然插手了這件事情。”
“老頭今年已經很大年紀了,本來這裡的事情早已經管不著了,他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了這個消息,一定要給那段錄音親自鑒定,最終總算是查出來你是冤枉的,所以你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
陳凱聽了以後心中五味雜陳,一方麵佩服陳天痕,用腳趾頭也能想得出來,這肯定是他打通了關係。
請到已經退休的音頻鑒定專家出山的,另外一方麵也是為自己的好運氣感慨萬千。
這次如果要不是爺爺出麵,恐怕就真的要在這裡住上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了,最後就算真的能還自己一個清白,那麼謝家和王家的事情恐怕也要無限期的往後拖了。
陳瑾翡畢竟在這裡沒有什麼企業,幾百號人吃穿用度全部都得花錢,這是相當大的一筆開銷。
就算有的是錢也不能這麼浪費,再加上王家和謝家這一段時間肯定又做了充足的準備,根本就沒有辦法輕易的撼動得了的了。
隻要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就一定會引起很大的風波,從而又會是引起官家的關注。
他一邊想著心事,等待著出租車。
很快他就回到了原來居住的地方,也就是陸問附近的彆墅,雖然房子都已經退了,但是宋濤傑覺得還得有一個住的地方。
反正陳凱在這裡早已經住過一段時間了,相對來說比較熟悉,所以又把這棟彆墅給盤下來了。
他並沒有提前和陳凱商量,後來告訴陳凱的時候,陳凱覺得這樣做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妥,於是也就默認了下來。
現在他沒有彆的地方好去,宋濤傑顯然並不知道自己今天出來,所以也根本就沒有派人來接陳凱,也沒有彆的地方好去,所以直接打的回到了原來居住的彆墅。
等回來一打開房門,眼前的情景又讓他嚇了一跳,原來除了陳天痕,就連自己前兩天讓宋濤傑派人送回去的秦香居然也在。
看到陳凱進來了,秦香立刻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抱住了陳凱的脖子。
“你為什麼一定要把我趕走呢?我不知道這幾天我有多擔心……”
說著已經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陳凱隻好輕聲安慰。
“我也是為了你好,如果你在魔都親眼看到發生這樣的事情,你覺得你會好過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