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看著陳凱已經走出了廁所的門口,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又擦了一下額頭上滲出來的汗水,喃喃的說。
“可算是逃過了一劫,要這小子剛才真的下了點什麼狠手,我現在恐怕早已經死無葬身之地。”
“雖然說這裡是網吧,不太可能會殺人,但是陳凱那麼厲害的武功,隨便把自己帶到什麼地方去,找一個荒郊野地的再動手,自己恐怕也是沒有辦法拒絕的。”
他越想就越覺得害怕,甚至愣在原地呆呆的畜出神。
陳凱本來已經走出廁所了,可是忽然之間,又反轉了回來。
彪子嚇了一跳,以為陳凱真的要想自己剛才講的那麼對付自己了,結結巴巴的看著他。
“我跟你說,我已經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你就算真的殺了我,我恐怕也沒有辦法說出更多的情況來。”
說到這裡,他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特彆的委屈,甚至眼淚都已經開始在眼眶裡麵打轉了。
“求求你高抬貴手,饒我一條生路吧,我以後絕對會像你說的那樣,痛改前非,真的不會再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說到這裡忽然又歎了一口氣。
“我之所以走上這條路,也是因為一時糊塗,話說回來了,誰小的時候願意長大了以後當一個混混?”
“那不都是被生活所迫嗎?看你這樣子,也像是經常在江湖上走動的,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會做一些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希望你能夠多一點理解,至於您說的那個被打傷的朋友,那也是因為他自己說話實在是太猖狂了,我們本來是想要單打獨鬥的。”
“可是這哥們一定要讓我們五個一起上,你看看我現在這副德行,我這臉現在還腫的這麼厲害,吃東西還有些張不開嘴呢。”
“他下手也挺重的,雖然他住了院,但是我們幾個也不好受啊。”
陳凱一直站在廁所了門口,耐心地聽他說完了這一番牢騷,這才忽然苦笑著搖了搖頭。
“你說的這些我根本就不想問你,我當然知道我那朋友是什麼樣的脾氣性格,但即便如此,你們也不應該把他打成那個樣子。”
說到這裡,忽然也無比惋惜地歎了一口氣。
“但是這些事都過去了,你告訴我李運良的情況,已經算立了一功,我不會再為難你,我這人向來說話算話。”
陳凱忽然眨著眼睛笑了笑,這個笑容是如此的意味深長,耐人尋味。
“我隻不過是想告訴你,你的褲子濕了,如果就這麼出門,恐怕會讓很多人笑話你的,你是不是應該想想辦法,弄一身乾淨的衣裳來?”
說完這句話,這才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彪子聽到廁所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這才真的放下心來。
低頭一看,褲子果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濕透了,隻是因為剛才太恐懼也太緊張了,所以完全沒有在意這件事情。
現在既然已經發現了,他真的是有些為難了。
像這種事情也沒有辦法跟朋友打電話,要不然他們肯定會問自己好端端的怎麼會尿褲子,這簡直就成了一個笑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人們翻騰出來,對自己嘲笑一番,可是如果不打電話,自己又應該如何離開這個地方呢?
他越想就越覺得發愁,而且這畢竟是廁所,氣味非常的不好聞,再加上他剛才喝了幾口小便池裡麵的水。
不知道是因為心理作用,還是那股殘留的味道真的沒有散開,隻是覺得那一股尿騷味特彆的讓人惡心。
他又覺得胃口一陣一陣的收縮,覺得今天真的是倒了血黴了。
想來想去,覺得在廁所待著也不是辦法,隻好打電話給網吧的老板。
“我是彪子,我正在網吧後麵的廁所裡呢,你那裡有沒有乾淨的衣服,趕緊給我準備一套,我這裡碰到了一點麻煩事,得換一身衣裳。”
老板接到彪子的電話,心中非常的奇怪,他當然知道彪子是什麼人,可是為什麼要讓自己送一身衣裳過去呢?
兩個人也隻不過是點頭之交,根本就沒有什麼交情,他來上網,然後給錢,有的時候自己也會給他們免單,交情也就僅此而已。
從來都沒有給過他衣服,甚至從來都沒有一起逛過商場買過衣服,今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彪子聽不到老版的回應,心中非常的不耐煩。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我現在就在網吧廁所裡呢,你快點把你的乾淨的衣服借我穿一下,大不了回頭我給你錢也就得了。”
老板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聽到彪子語氣非常的不友好,知道要是再不把衣服給他送過去,恐怕他以後要來找自己的麻煩了,這小子是個混混,終究是有些惹不起的。
於是急忙點頭答應,沒過五分鐘,老板就拿著一套嶄新的衣服送到了公共廁所。
“不瞞你說,這還是我新買的還沒來得及穿呢,既然你需要我就先給你吧。”
彪子說了聲謝謝,著急的把這身衣裳換了下來,然後扔到了廁所外麵的垃圾桶裡。
陳凱的心情非常的愉悅,他終於打聽到了李運良的勢力,現在等於是摸清楚了對方的狀況,接下來就是找機會動手了。
想到已經有兩天沒有去過醫院看過宋濤傑了,今天碰到這麼重大的好消息,至少也應該跟他分享一下,於是心情愉悅的趕到了醫院。
而宋濤傑聽說自己如果不好好的養傷,很有可能兩年之後連腰都直不起來,就非常的擔心和害怕。
所以治療上麵非常的配合,醫院裡麵都感慨,好久沒有看到宋濤傑這麼聽話的病人了,心中也覺得好笑。
陳凱來到醫院之後,宋濤傑立刻驚叫了起來。
“哎呀,你這真的是千呼萬喚始出來啊,你這一半天到底忙什麼去了?也不說過來看看我,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有,我這一整天簡直無聊的快要死了。”
陳凱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拉過了一張椅子,坐在宋濤傑的病床前麵。
“今天我已經把需要查到的全部都查到了,這個李運良還當真是有些不太簡單。”
說著把彪子告訴自己的情況,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宋濤傑聽完了以後,臉上非但沒有喜色,反而憂心忡忡。
陳凱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你這是怎麼了?”
宋濤傑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我來之前就想到,很有可能是這樣的狀況,這才是最最麻煩的。”
陳凱更加的疑惑。
“說說你的看法。”
宋濤傑歎了一口氣。
“李運良認識的人太多了,他的人脈交際非常的廣,你要麵對的不單單是李運良一個人。”
“而是他所認識和交往的所有的人,我實在是很擔心,我們到底能不能應付得了。”
陳凱聽完了以後,淡淡的笑了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了,可是我仍然覺得你的這個擔心完全是多餘的,我們根本就不需要想這麼多,李運良認識多少人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宋濤傑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如果沒有關係,你為什麼要費儘心思這麼調查他的情況呢?”
陳凱又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用手拍著宋濤傑的肩膀。
“有時候你想事情很複雜,可是有的時候卻又偏偏太簡單了,了解他的狀況,我們才會無所顧忌,這跟他有什麼樣的背景,絲毫關係都沒有。”
宋濤傑繼續苦笑。
“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