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的音量過大,驚動了還在睡夢中的陳凱,頓時從床上坐了起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疑惑的看著秦香。
“你說什麼?楊帆和夏媛要離婚了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事情怎麼可以鬨得這麼嚴重呢?楊帆隻不過是跟我鬨掰了而已,怎麼會引發婚變呢?”
秦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對著電話說道。
“你先不要著急,這件事情我和陳凱都已經知道了,我們會想辦法的,您放心吧,我們絕對不會讓他們離婚,畢竟這件事情是由陳凱引起來的,我們想從中做一些幫助,好把損失降低到最小。”
夏建英聽到秦香這麼說,又聽到陳凱說話的聲音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實在是不好意思,這麼晚還打擾了你們,說實話我是覺得楊帆這小子最近有些不太正常,他經曆的事情我們都知道,楊望去世,其實我也很傷心。”
“可是真的不應該把事情做到這麼絕的,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實在是走投無路,毫無辦法,才想要找你們幫忙,這件事情就多多的拜托你們了。”
在電話裡又客氣了幾句之後,秦香掛斷了電話,而陳凱一臉愧疚地凝視著她。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真的是始料未及的,這一切都是怪我,如果不是因為我攔著,乾脆的讓他殺了李曉,這一切也就不會發生了。”
秦香一臉心疼的凝視著陳凱,忽然輕輕的攔住了他,柔聲說道。
“你不用這麼自責的,這件事情你做的並沒有錯,如果換成任何人,隻要還把楊帆當成好朋友,就絕對不會看著他殺人的,畢竟背負著一條人命過日子,並不是那麼愉快。”
陳凱感激的看著秦香,勉強的笑了笑。
“要不說你是我的妻子呢,我當時就是這麼考慮的,所以才極力的阻攔,就隻有你能夠理解得了我。”
說歸說,鬨歸鬨,陳凱畢竟還是想要解決這個問題的,他想找到楊帆想和他談一談。
於是第二天刻意起了個大早,並沒有打電話,因為知道楊帆是不會接的,徑直的來到楊帆居住的地方,按響了門鈴。
楊帆本來就是一臉的不耐煩,聽到有門鈴響起,還以為夏園回來了,喃喃的說道。
“你不是幫著彆人對付我嗎?現在怎麼還知道回來,我看你還是乾脆就在外麵過夜吧,我知道你回家去了,在家裡並不會碰到什麼危險,我們還是哆哆地冷靜一段時間。”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還是忍不住走到門口去開門,然後他就一臉驚訝的看著外麵站立的這個人,因為這並不是夏園,居然是陳凱。
“怎麼是你?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從你的私人彆墅離開的時候,就已經告訴你了,我們割袍斷義,以後誰也不認識誰。”
陳凱勉強的笑了笑,然後故作輕鬆的說道。
“我知道你心裡不好過,還在為這件事情生氣,我是為了另外一件事情來的,我聽說你決定了要和夏園離婚,你可不可以重新考慮考慮?”
楊帆立刻皺起了眉頭,冷冷的注視著陳凱。
“這是我的事情,你不需要多管閒事,而且你已經不是我的好兄弟了,更加沒有理由來管我的事情,你還是從哪裡來,趕緊回到什麼地方去。”
“我不想見到你,你就算把李曉送到我的麵前,我也不會感激你的。”
說著就要關上房門,陳凱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來一趟,當然不會就此放棄,忙用腿撐住關上一半的房門,仍然笑著說道。
“咱們這麼多年的兄弟,不能說掰就掰了吧,這樣恐怕有點對不起我們的情感了,我是很認真的想要跟你談一談,希望你稍安勿躁。”
“咱們坐下來聊一聊,我是覺得沒有什麼事情不能放到桌麵談的,你何必一定要這麼激動呢?”
楊帆臉上露出了更加厭惡的表情,用力的關上房門。
“我說了不想見到你,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皮沒臉的呢?你趕緊給我滾,否則,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陳凱真的擔心門夾傷了腿,急忙收了回來,還沒有開口說話,門已經關得死死的了。
隔著門板聽到楊帆憤怒的聲音。
“你趕緊給我滾。”
陳凱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心中實在是有一些失落,怎麼也想不到事情居然就鬨到了這樣無法收場的程度,這以後可怎麼辦呢?
他記得夏園和楊帆結婚,是自己和秦香撮合的,如果兩個人這麼快就走到了婚姻的儘頭,自己是不是也有一定的責任呢?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的確是因為不讓楊帆殺死李曉才是事情的根本原因,但是自己做錯了嗎?
陳凱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個問題,隻能帶著一臉的失落回到了家中。
楊望已經死了,股東們開始爭奪董事長的位置。
楊帆經過了一陣冥思苦想之後,最終覺得這畢竟是父親留下的財產,如果就這樣空手讓給彆人,父親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安心的。
於是他來到公司,和公司的元老們商量,想要繼承公司,可是沒有想到,一下子得到了眾人的排斥。。
“你實在是太任性了,當初不讓你到外麵去闖蕩,是你堅持不聽,現在你父親去世了,你又回來想要繼承財產,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另一個人立刻接過了話茬。
“公司董事會這麼多元老,哪個資力比你少,你又有什麼樣的資格呢?不錯,這公司的前董事長的確是你的父親,但是你對公司做過什麼樣的貢獻,憑什麼做董事長呢?”
楊帆說不出話來了,原本以為自己願意接替董事長的位置,一定會得到大家的歡迎。
可是沒想到,情況恰恰相反,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陷入了惆悵,也有一絲的困窘。
“你們這麼說就有些不講道理了吧公司怎麼也是我爹的,你們就算是董事會,就算是資格比較老,可是你們占據的公司股份卻沒有超過我的父親。”
“就算是按照遺產來說,這家公司也理所應當的應該由我來繼承,你們有什麼理由反駁?”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立刻引起了人們的抨擊。
“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子,我們跟著你父親打天下的時候,你還穿著開襠褲呢,現在還敢在我們的麵前大言不慚,是誰給你的勇氣?”
另一個人立刻點頭附和。
“說的對呀,我看咱們為了公平起見,應該舉辦股東大會,投票選舉董事長,如果楊帆能得到大多數人的同意,我們就認他是公司的新任董事長。”
說完這句話,忽然又嘿嘿冷笑著說。
“可是如果是彆的人得到了殊榮,楊帆也就沒有什麼話好說了。”
楊帆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知道這是公司早就已經算計好了的,幾乎是在父親死的當天,這些人肯定就已經秘密的開過會議。
就是為了把楊氏集團的財產通通的都拿走,最多給自己一些小錢打發了。
雖然已經明白了,雖然心中強烈的不甘心,可是楊帆卻沒有辦法,他一個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跟董事會抗衡。
於是隻好無奈的答應了投票選舉董事長,他知道自己在公司資曆少,也沒有人看好自己,所以更加四處求人。
他不記得上次這麼低三下四的祈求彆人是什麼時候,這次真的讓他嘗儘了人生的冷暖,世態的炎涼。
求爺爺,告奶奶,卻沒有得到任何一個人的支持。